第(3/3)頁 馬車到了一座碩大的府邸前停下,小二扶著鹿不品下了車。他上臺階敲了門,不一會兒從門縫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線,門緩緩打開。 「你……」仆役舉著燈籠湊近小二的臉,疑惑地問,「這般晚了,你找誰?」 「勞煩通報一聲。」小二從懷里取出信函遞過去,「就說商會鹿掌柜找,求見太尉大人。」 「商會?」仆役垂首看了一眼信函,頓時雙眼睜大,忙不迭地說,「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太尉大人。」 仆役急赤白咧地跑進府邸,莫約過了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然后引著鹿不品朝府內走。 小二留在門前看車,一邊和守門的仆役聊天打屁,時而隨意轉動腦袋查看左右大街。 鹿不品由仆役領到書房前,仆役敲了門,輕聲說:「老爺,商會的鹿掌柜求見。」 「讓他進來。」 這嗓音蒼老,但任然透著中氣十足的渾厚。 鹿不品推門進了屋,等門被帶上,他才朝坐在書桌前的太尉揖禮,說:「太尉老大人,多年不見,身體可還好?」 「身體尚可,你若是早點死,老夫興許還能活的更好。」太尉啪地一合書卷,「你又回來干什么?一身商賈氣,隔遠了聞都是銅臭味。」中文網 太尉,田 滄洲。 他是鄭國有史以來迄今為止還活在人世上的名將。鄭國開國時,西境外藩盤踞通州,太祖皇帝熱衷殺伐,只興開闊疆土,而不重以法治國。以武立國的壞處壞就壞在這里,百姓皆尚武,民風彪悍,口中無理便用拳頭生生打出一個道理。 而太尉這個職位,在鄭國開國時更替過多個人選,每一個上去又下來的都沒好下場,大多都被殺了頭,少數則流放塞外。 直到先帝鄭武帝登基大寶,他承繼了太祖先皇的殺伐氣,推行尚武令,大肆招募新兵訓練,意圖殲滅西境外藩,開疆拓土。而田滄洲就是當時從一介兵卒,踩著無數甲士的尸骨,爬上來的。 「太尉亦如當年,豪膽雄心,義薄云天。呵呵。」鹿不品直起身笑著,「草民此次前來,一是敘舊,二,則是求大人幫個小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這老鬼來找我敘舊?你我的舊情都沒了,你若想敘舊,那依照鄭國律法,我得先給你銬鐵鐐子,聊完還得差人送你去邊塞修城墻。」田滄洲將書卷往桌上一甩,「哼!有屁快放,等你出了這個門,記住了,今夜我睡的早,不曾見過什么商會的鹿掌柜。」 「太尉大人快人快語,那草民便從簡而言。」鹿不品就這樣站著,雙手交握在腹間,「不滿大人,方才草民從外九城入內城,看見大街上人流繁雜,三教九流混擁一團,怕是巡城士兵也辨別不了這里面哪些是好人,哪些……」他輕笑了笑,「是壞人。」 「話里藏著話,跟我打官腔?」田滄洲指著桌上的書卷,「我識字,不是斗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兵油子,你放屁就放屁,能放個響讓我聽明白了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