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興許這病到爺爺那斷了。”黑熊飲了小半碗酒,“我倒是見血不怕,爹瞎操心了。不過要說咱熊家是外藩人,這事可不得外傳,要叫軍營里的人知道了,兒子的戶籍都成問題,更別提升官了。” “放心吧,我跟隨代州牧做事時,早就將咱本家的戶籍定在代州。”老熊撐著膝蓋微微仰身,“你我都是代州人,名冊上都有記載。這祖輩的事,你我知道當知道,以后都爛在肚子里。” “爹,您剛說的部落,總得有個名吧?”黑熊好奇地問,“也好叫清明的時候,兒子祭祖也知道該往哪頭拜不是。” 老熊伸直手臂拍了拍黑熊的肩膀,欣慰地笑說:“有心,那你記好了,咱祖輩的部落呀,叫,迦拿。” 黑熊一愣,迦拿,外域的名字很多,讀音也怪的很,可這名字他卻莫名的熟悉。 他額頭緊皺地思索,片刻倏地抬頭,瞪大的眼睛里滿是驚駭。 他想起來了。 兩萬城西禁軍雖然駐守煙州,但總歸是要去滿紅關(guān)的,而滿紅關(guān)除卻正規(guī)鐵騎軍,還有一支奔走九州明里暗里的探報隊伍,也就是斥候。 斥候所得情報,公開的消息都會經(jīng)由驛站傳報,而今他所在的新軍已經(jīng)劃到滿紅關(guān)外編隊伍當中,信息自然是共享的。 最近從大漠返回的斥候探報中,已經(jīng)多次提及到迦拿這個名稱,據(jù)說這是一個外藩王國的名號,而今迦拿聲勢浩大,該國的軍隊在大漠海峽一帶掀起了滔天戰(zhàn)火,大小王國皆被攻陷,勢頭隱約朝向了大漠之中的三帳王庭。 啪! 院前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名滿頭大汗的士兵突然闖入,他見了黑熊急忙行禮,說:“教官,軍營急傳,有新調(diào)令。” 黑熊站起身,朝著老熊恭敬垂首:“爹,軍務再身,兒子先去了。” 老熊三指夾著耳碗,起身遞給了黑熊:“還有最后一碗,兒子,爹與你干了。” 黑熊點頭接過,與老熊碰碗,一飲而盡。 黑熊擱了碗,和士兵一道走出門檻時,老熊洪亮的聲音突然從院中響起。 “兒子,莫怕。” 黑熊猛地頓足,他回頭看向院中,老熊就大刀闊斧的坐定在小木凳上,面上帶著欣慰的笑意。 黑熊沉默了半晌,隨即點了點頭,然后和士兵大步流星出了門。 他在街上奔走時,扭頭問:“知道此次急報是何事嗎?” “不太清楚。”士兵跟的有些急,喘著氣說,“崔校尉晚間接到驛站加急探報,說是要分兵兩路,編正一萬新軍立刻去滿紅關(guān)。” 黑熊心頭一跳,急問:“你就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聽著像是外寇又來了,但又好像不是。”士兵抹著汗,“聽營帳的親兵說,是關(guān)外打起來了,兩伙人,滿紅關(guān)向崇都傳了急報。” 黑熊嘴角都抽搐了,這么點信息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分析了,加急探報,關(guān)外打起來,說明參戰(zhàn)的不是邊塞,而是流寇和另一股勢力。 可如今大漠中除了三帳王庭已經(jīng)沒有其他勢力了。 不對,黑熊反應過來,大漠如今已經(jīng)有了一股新的勢力加入進來了。 迦拿。 …… 小院內(nèi),老熊悠哉地飲盡酒,抬頭望了眼殘月,突然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開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