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十一章 渾水-《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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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今天發妻的忌日他也沒去。
元吉也笑了,笑聲灑脫地說:“師父說樂無雙是我娘,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你呢?你見過你娘嗎?”
江果盯著串連落下的雨簾,煙桿抵在唇邊不叼也不抽,面無表情地說:“沒,她生我時體虛,我還不認人她就死了。那老雜碎不養我,是師父領著我過日子。”
屋外吹來清風,蕩起她額前的發絲,元吉突然覺得她變了樣。
以往她就像個男人,說著常人不敢說的狠話,張口閉口就是滾。可提到江鱈,她像是換了個人。
江果語調惆悵,說:“只聽師父說過她的事,她住在煙州郊外山野,貧民茶戶。和江家是遠親,后來發大水,她就跟著老父逃難到煙州認宗親,江氏這個姓給了她活命的資本。在之后,宮里選秀挑上江家女,那賊婆娘看不上皇親國戚,讓我娘假扮入了宮,結果沒挑上,皇帝挑了焦家的女兒,就是當今皇后。”說到這她狠聲罵了句,“草他媽的江家!”
元吉這幾年也打聽樂無雙的生平事跡,知道她是煙州歌女,煙柳花船的金字招牌,一手琴藝在九州學子中存有雅名,可沒人留著她的畫像。
他垂眸看著水洼中倒映的自己,在想自己是否和樂無雙長的像。
半晌他才說:“我沒見過我娘,連爹是誰都不知道,可師姐你還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別跟我提那個老雜碎,你要喜歡讓給你。”江果冷聲打斷,站起來看著山頂開淵殿方向冷笑連連,“這老雜碎哪他媽是個男人?我娘拜入開淵谷修道,第二年就入世破心魔,在煙州開了茶館子清閑度日,這狗男人頭回見了人,往后成天泡在館子里撩撥!”
“行啊,后頭把我娘釣上手了,結了道侶生了娃,人他媽就躲在大殿里裝孫子不出來!”江果站起來,插著腰朝山頂破口大罵,“是個男人都不會娶了老婆就跑的沒影!老娘出生那會你還躲在山里頭不見人,缺德敗家的玩意兒,你抱過我嗎?!啊!你是不是個東西?!”
“老娘滿月的時候,江家老大人都七十多的人也知道帶著下人送禮上山,他心疼我這外孫女,你連騰空見老丈人的禮遇都沒有,還當開淵谷掌門?!!!”
細雨在轉眼間驟降成瓢潑大雨,江果瘋了似的沖入雨中,用盡全力沖山頂仰著脖子大喊!
“我恨你!!!”
她胸腔劇烈起伏,大雨打的道袍濕透,貼在身上顯現出婀娜曲線。
半晌,她垂下手,昂著頭任由大雨澆灌,那雙眼眸顫動地注視著天空。
她語氣虛弱地說:“這雨下的真是時候。”
眼角淚珠淌落,她借著雨水隱藏自己的悲傷,不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任何角落,她是江果,恨死了男人,所以她決定要做個比男人還要爺們的女人!
就在這時,江果頭頂的雨像是突然停了,但不是真的停了,而是一紙油傘替她擋下滂沱大雨。
她回眸看去,就見元吉舉著傘站在雨中,他幾乎把所有的傘都給了江果,而他自己則淋著雨豁達的笑起來。
“師姐,去煙州看看你外公吧。”元吉的聲音從雨中傳入傘中,“我也想知道我娘在別人眼里是什么樣,更想知道我長的和她像不像。”
油紙傘像是一方小世界,短暫的令江果卸下防備,她雙肩微微聳動,張了張嘴,白皙的臉頰浮現出落寂凄楚的神情。
忽然,她推開傘抱住了元吉,將滿是雨水的面容埋進他的肩頭,偷偷哭了起來。
百草堂門前,第五婷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燒魚,注視著雨中的兩人沉默,她像是頭回見到江果哭的這般梨花帶雨。
風起云涌,清風吹拂著油傘飄零游蕩,拂過半空時,幾片落葉跟著環繞飛舞,傘落在覓天街一角,晃現出劉臺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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