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七章 入門-《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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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傲劍行天地,破萬道。
刻入山石的筆鋒猶如利劍,甄可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雙眸刺痛。
這座獨立于大漠北邊的山峰狂風呼嘯,吹的她身子前傾,每邁一步都恍如置身天巔。
暮然回首,她于山頂向下俯瞰,只見云霧飄搖間,偶有空隙可見大漠黃沙里的白雪,像是麥田中綻放著叢叢百合,放眼望去,美不勝收。
抬頭眺望,云紗拂面。
山頂廣闊無邊,頭頂冬日,身穿雪白道袍的人流走動,頓顯山門香火鼎盛的盛況。
到了萬劍門應該是種解脫,可不知為何,甄可笑只覺得心底壓著塊石頭,美麗的風景沒讓心情愉悅放松,反倒愈發壓抑難受。
她看著走在前頭的陸寒霄,凝視著元吉無力垂落的手。從指尖的血,到刀刃割裂的皮肉,再是裸露駭人的白骨。
她看向了自己顫抖的手。
這咸腥殷紅血里到底有多少罪和怨?為何比紅袖上的彩墨還鮮艷?
這本不該是她承受的罪孽,可她是甄毅唯一的女兒,父親留下她伴隨著甄氏一族走上流放路,也是活生生將她推上了一條不歸的死路。
原本她想著,也許這一生會在滿紅關為奴為婢,一生到死碌碌無為。可石丹心將深藏的秘密說出那一刻,這種痛苦就成了壓在她心底里的石頭。
母親江笑南被士兵用鞭子活活抽死,那是鞭撻她前進的詛咒!而當身前人死,身后人繼,鞭子落下打響,她才絕望的發現,自己也是被命運追逐的苦命人!
她原本會在血海里,蜷縮在絕望的悲痛里,傷痕累累的心里裝著深深的仇恨。
可元吉將她拉出了荊棘!
是元吉救她、護她,對她唯命是從,讓她從悲痛里覓取復仇的力量,所以她舍不得這份唯一殘留的溫柔消逝。
所以她怕!
害怕元吉就這樣死了,留她孤獨一人活在世上背著罪石,受著無盡的鞭撻走接下來未知的路。
元吉不能死。
她似癡傻般默默念著:“只有元吉了,他不能死……天下人可以死盡,獨獨他不能死,絕對不能……”
仿如從噩夢中驚醒,她雙肩微抖,想伸手拽陸寒霄的衣角,可剛伸出一半就收回了。
“陸……師兄。”甄可笑無助地澀聲問,“元吉他的傷很重,師兄能救他嗎?”
陸寒霄步伐輕快,垂首看了眼元吉的傷口,蹙眉說:“難。傷口貫穿了腹部,腸子都斷了,萬劍門上下恐是無人能救。眼下我給他服了保心丸,先去大殿,請師父他老人家想想辦法。”
甄可笑聞言慌忙點頭。
兩人走進大殿,正位左右分別坐著兩個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人,而另一位,甄可笑霍然認出了他的身份。
“鹿管家!”
鹿不品一身樸素布衣,須發間夾雜著灰意,他見著甄可笑當即跪地,恭敬奉禮說:“鹿不品,拜見小姐。”
甄可笑扶起他,面容隨著步伐寸寸迫近,口中更咽地重復:“救他、救他,快救他!”
鹿不品聞言側過頭,看著被陸寒霄抱著的元吉,囚衣凝著白霜,腹部的血跡染紅了一片。
鹿不品湊近細看傷口,沉默了許久后,說:“小姐無礙,元吉便是完成職責。小姐,元吉是死士,為守護小姐不惜性命理所應當,他的傷太重,已經沒救了,小姐切勿放在心上。”
甄可笑像是怔住了,旋即突然癱軟坐下去。
“不、不、不會的……”甄可笑瘋魔似的搖著頭,淚水止不住的流,“元吉不能死,不能死,你救他,救他。”
鹿不品額頭緊皺,緩聲勸慰說:“小姐,生死有命。”
甄可笑狼狽地爬過去,她忽然拽住陸寒霄的手臂,顫聲更咽,說:“陸師兄是神仙,一定能救元吉的對不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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