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六章 同生-《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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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封侯接過茶,垂眸微抿后,問:“那封信誰送的?”
劉朔云知道他在猜忌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隨即老實地告訴他:“王府管家,鹿不品。”
梁封侯眉頭一挑,似想到了蹊蹺之處,他說:“我早年與你同入王府赴宴,記得有名小護衛一直跟著小姐,與管家鹿不品交集甚密。聽城西禁軍的士兵說,小姐逃亡時身邊跟著一名少年。”
“那是鹿不品的養子,叫元吉。”劉朔云起身收拾丟在地上的盔甲,“他殺了城西禁軍的人。”
“尸體的傷口我看過,一刀封喉,干凈利落。”梁封侯嘴角勾著笑,“刀法相當不錯。”
劉朔云將盔甲套在木架上,腦海里卻回憶起了昨夜的場景,他感慨回答:“這少年是小姐的死士。”
梁封侯起身躺到榻上,雙手枕著后腦,問:“聽底下的人說,他受了傷。”
劉朔云的指腹劃過鎧甲上磨損的豁口,那里殘留著褪色的血漬,和昨夜的血水一樣。
污濁不堪。
他神色憂愁地嘆息:“很重的傷。”
梁封侯盯著陳舊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說:“希望這小子能護送小姐一路周全,小姐若是入了萬劍門,對將軍,我們也算是有個交代。”
劉朔云走到窗邊的案桌前坐下,窗外朦朧的暖陽照在他的側臉上。
他沉默片刻,說:“但愿他能安然無恙。”
……
塞外的黃沙上蓋著層薄雪,寒風呼嘯,細沙混著融化的雪水,令路面粘稠的像是沼澤。
戰馬徹夜奔騰,翻過一座座矮山坳,元吉腹部的鮮血順著馬頸滴落,沿途留下長長的血跡。
他面色慘白,神智渾噩,時常有翻身落馬的跡象。
甄可笑一路拉著他,喊他的名字,他便咬破舌尖強行提神,可架不住傷口的血這般無止盡的流。
終于在越過一處山坡,暖陽迎面照射在元吉的面容上時,他半開半合的眼眸逐漸閉合,旋即摔落下馬。
甄可笑拽不住韁繩,跟著翻倒。
下陷的雪很厚,元吉頹然地向下坡翻滾,甄可笑抱著他,兩人就這樣滾下了坡。
戰馬失去了束縛,朝著遠方越跑越遠,很快就只剩一道小小的黑影。
甄可笑掙扎著從雪地里爬起來,她抱著元吉更咽地喊:“元吉,元吉你醒醒!”
元吉強撐著眼皮,嘶啞地說:“小姐,快走吧。”
甄可笑手掌摸過他血肉模糊的腹部,抬掌間滿是粘稠的血,她嚇地縮手。
她哭泣著說:“元吉,起來,我背你走。”
“不用了小姐。”元吉虛抬手臂,指著北邊的方向,“往那走,會有人接應你。”
甄可笑看著那顫抖的手臂,血已凝固。她抓著元吉的手,哭著喊:“不,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
“小姐將來要為將軍報仇。”元吉擠著痛苦的笑,“小姐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元吉不能陪小姐走下去了。”
“不行!你說過要給我當一輩子護衛。”甄可笑用力抬著他的胳膊,“一輩子還很長。”
她抬了一會,可怎么抬都抬不動,流放路上餓了一路,得知父親的死因她又止不住的哭,一路逃亡費盡心神,力氣全部都用完了,只有眼淚還在不爭氣地流。
她突然好恨自己才十二歲,好恨自己還是個孩子,她好恨,恨透了這世間阻撓她的一切,可終歸是恨自己無能為力。
“元吉。”她漸漸止了哭腔,“你若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她將元吉抱在懷里,眼神空洞地說:“從小到大一直是你陪著我,這次換我陪你,永遠陪著你。”
元吉聽不到了,他視線里的景象仿佛都變成了白色,劇烈的疼痛令他昏聵,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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