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二將布巾朝肩上一甩,高喊著:“得嘞~” 兩聲掌聲響起,臺上的樂師立刻奏起一曲歡快不少的曲子,眾多舞姬鶯鶯燕燕從兩側登臺,舞動的紅袖在空氣彌漫著女兒香。 鹿不品和顏悅色微笑地問:“老大人此次受審,江公子在家擔驚受怕了?” “我爹沒死,我怕什么?”江百川輕浮地笑著,“他要死了也沒什么家業留給我,倒是爛攤子一堆。現下倒好,省的我娘整天對著我哭哭啼啼。不說煩心事,喝酒。” 鹿不品雙手舉杯,而江百川則是單手拿著杯子與其一碰。 在清脆的杯撞聲里,元吉蹙起了眉。 江子墨一生大起大落,定澤真松的雅號九州皆尊,可生出的兒子怎么是這么個德行? “這人太過不尊。”元吉語氣很冷,“是個不守規矩的人。” “是嗎?”白衣輕笑,望著江百川,“我倒覺得這人豁達地有趣。” 元吉眸子冷下來,說:“聽他的意思,江子墨若是死了,對他反倒是件無所謂的事。” 小二湊到跟前,八卦地說:“你不在煙州常呆,不知道江百川到底是個什么人。我在樓里跑堂這么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唯獨這江百川,我看不透,這人呀,是個妙人。” 元吉不解其意地問:“妙人?” 白衣啪地一下打開紙扇,邊扇邊說:“江百川師承煙州名師門下,幼年時,授業的先生在江府教了三天,結果突然逃了出來,說什么,他教不了。” 元吉跟著望過去,看著人的目光里流露出不屑:“縱跨子弟,朽木不可雕。” “誒,大錯特錯。這事我門清,來來,坐著說。”小二抽下肩頭的布巾擦著小案,“那授業先生說教不了,而不是教不起。” 白衣脫了鞋,跪坐在軟塌上才略感輕松,他揚起了調子說:“江百川天生慧根,對詩句五經論典理解甚高,授業先生在府上教書反被教之,這怎么教?一生所學卻叫一幼、童不足為道,他這是受辱了。” “還換呢,那授業先生走了之后,江州牧為江百川請了數位煙州大家授業,最長的不足半月,最短的不足半天,都叫江百川給教走了。”小二焦急白衣搶了他的話,急忙說,“你說說,這是不是個妙人?” 元吉訝異,喃喃說:“如此一說,還真是個妙人。只是……這人生性如此……” “江百川就是這么個放蕩不羈的性子。他及冠時,江州牧將他送入佛堂修身養性。”白衣擱了扇子,“可后頭才知,這人進了寺廟就是個禍害。” 元吉不禁越聽越奇:“怎么是個禍害了?” “這事說出來都羞人。”小二放了涼盤,端上小鼎生火,“江百川入寺不過數日,把一個小和尚教的逃出寺,后來還娶妻生子了。” 元吉頓感震驚地脫口而出:“有這事?” 白衣頷著首:“千真萬確,不過這人說起來我們都還認識。” 元吉細想半晌,搖了搖頭:“還俗的和尚,我應是不認識。” “哎呀,沒見過,但你確實認識。”小二對著絨草吹著火,被煙嗆的咳嗽著說,“就是那被馬福活埋的信使,江林。” 元吉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 “江林出寺時,年歲與江百川相仿,兩人亦師亦友,又是主仆關系,可謂生死相依。”白衣拂了拂袖,“江州牧能將書信交由江林之手,說明對此人極其信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