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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了，時間緊迫，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走，自然不可能架起鍋燒飯，因此也只能發少量的面包下去。

    中年男人和他妻子也只拿到了兩個，很小，只有女人拳頭那么大，而且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拿起來硬邦邦的。

    他拿起來咬了一口，抱怨道：

    “哪里來的豬食，就是拿來忽悠我們的吧，好東西全讓他們貪了！”

    一旁的女人沒有吭聲。

    男人得不到附和，不耐煩的轉過頭去，卻發現女人拿著手里的面包，只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就要往懷里塞。

    “都已經硬的像石頭一樣，不趕緊吃，還藏起來做什么？”中年男人沒好氣的道：

    “你要是不想吃就拿給我，老子還餓著呢！”

    出乎意料的，以往總是順從的女人這次卻搖了搖頭。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剛要習慣性的吼她兩句，就聽見她小聲說道：

    “咱們身上就這兩個面包了，省著點兒，我先收起來，等晚上你要是餓了，才有吃的。”

    末世以前，這人每天都要吃夜宵，這兩天晚上經常喊餓。

    女人的語氣有些麻木又透著習以為常，嫁給這個人這么多年，因為他的自私，他們一直沒有孩子。

    她也不敢生。

    因為在一起時間久了，她發現自己和對方變成了一樣的人，一樣喜歡占便宜，一樣理所當然的朝別人索要。

    她意識到了，但是改不了了，剛開始的時候還偶爾能想起來約束自己，到后面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們夫妻兩個一起成了無賴，她不敢想象這樣的家庭要是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被養成什么樣子。

    所以她一直沒想過要孩子，這也是她這個懦弱的女人，唯一能給那個沒辦法來到世上的孩子的母愛。

    這么長時間了，連她自己都把自己當作這個男人的附屬品，所有的事情習慣性的對他忍讓，為他著想，并且沒有任何怨言。

    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住了，仔細觀察著面前的女人，她年輕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好像忘記了。

    記憶里好像就只有這個人眼角拖著幾道細長的皺紋，皮膚暗黃，頭發干枯，眼睛暗淡無光。每天啰啰嗦嗦，絮絮叨叨的樣子，根本沒有個女人樣，就是個老太婆。

    嫁給他以前，她長什么樣子呢？

    女人剛把面包塞進懷里藏好，懷里突然又被扔了一個吃了一半的面包。訝異的抬起頭，看見那個男人轉過頭，粗聲粗氣的道：

    “又冷又硬，跟石頭一樣，吃都吃不下，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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