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延昌想點(diǎn)頭,但頭一晃,額頭的汗水便簌簌而落,他連忙抬袖去擦。地上雖是夏季,地下卻氣溫偏低,猛的進(jìn)來,帶著腐敗氣味的涼風(fēng)鋪面卷來,正激在他汗水淋漓的臉上,讓人感到一陣不適。 這若是一般地界,延昌或許還能打心底享受片刻這般涼意,但在眼下,他只覺得寒意森森,熱出的汗水都變成了嚇出的冷汗。 吳振明沒有多等,延昌剛剛站穩(wěn),他就轉(zhuǎn)身拿著行燈向更深處行進(jìn)。 越往深處走,延昌越是能聞到一股揮之不散的淡淡血腥氣,雖然他可以忍受,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類似鐵銹味的古怪氣味。聞著這味道,他總覺得楊昭全的處境不妙。 二人兩側(cè)路過了些牢房樣的隔間,在火光的映照下,新打的鐵欄桿在地上灑下一排排陰影,黑暗幾乎吞沒了整個空間。隔間雖多,但都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剛路過這些隔間,延昌還會靠近看看,但路過的多了,他看得也不那么仔細(xì)。 行燈的光相較于牢房來說,并不算明亮。這些牢房很窄,但挖得既深且長,若是人縮在最里側(cè)的角落,別說是行燈,即使是打著火把也很難發(fā)現(xiàn)。 他略看過最近的一間,正要向前走,黑暗處卻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想拽他的腳腕,卻沒有拽到。 這只手臟得快跟黑暗融為一體,小指指甲蓋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團(tuán),最上面結(jié)了很薄的血痂,黑乎乎的,像是要腐爛流膿的樣子。 延昌猛地停下腳步,看這手從縫隙中擠出來,他下意識想后退,但在認(rèn)出這手的主人時,他停了下來。 “延吉?” 延吉手指年輕而修長,骨骼分明,但這些統(tǒng)統(tǒng)已經(jīng)模糊不清,甚至中指還有些畸形地彎曲著,但一片臟污下的淡紅色的胎記,卻暴露了主人的身份。 “是延吉嗎?” 延昌拿著火折子靠近,光映在青年臉上,照出的是一張慘淡的面容。 “延昌哥?” 延吉猛地?fù)涞綑跅U上,去抓延昌的手,但看見他身后的陌生面孔,延吉卻向后退了兩步。 眼前青年嚇得像中了箭的兔子。吳振明見到了他和延昌相認(rèn),已得知他的身份,當(dāng)下也不再費(fèi)時間寒暄矯情,直奔主題。 “吾乃吳振明,曾是蔚王殿下親衛(wèi),現(xiàn)特來救殿下,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延吉眼巴巴地瞅著延昌,他這幾天受折磨不少,很難信得過剛見面的人,他雖知事情緊急,容不得拖泥帶水,但也得等延昌點(diǎn)了頭再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