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永真看到自家作坊出現(xiàn)在紅榜上, 激動得有一剎那的失態(tài),只直愣愣地看著紅榜上的作坊名出神。 直到一個掌柜帶著嫉妒的語氣跟他說恭喜, 他才回神,連連道謝,又說這次是運(yùn)氣好。 王掌柜沉下臉,走到李永真跟前,陰陽怪氣地道:“倒沒想到李家作坊有如此造化,佩服佩服。不過有些造化,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希望李老弟不會有被問罪的那一天?!? 李永真淡淡地說道:“謝謝王掌柜關(guān)心?!? 王掌柜氣結(jié), 一拂袖走了。 樓家二公子見李永真的作坊上了紅榜, 臉上的表情沒怎么變,還是帶著譏諷之色:“恭喜李兄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 如果沒有繡娘, 便是上了紅榜也沒用,反而會因此而獲罪。” 李永真的神色仍舊淡淡的:“這就不勞李公子費(fèi)心了?!? 樓家二公子冷哼一聲:“得意便猖狂的東西!”說完也一拂袖走了。 李永真跟著去錄入籍貫名諱等相關(guān)消息,這才告辭。 一路乘坐轎子回家,他尚按捺得住, 等在家門口下車時,他看見等在門外的李大太太, 無法自控地加快了腳步。 李大太太緊張地問李永真:“如何?” 李永真向李大太太施禮,隨后激動地說道:“娘, 流霞坊上紅榜了!” “上紅榜了?”李大太太激動得沒法做出反應(yīng),只喃喃地重復(fù)李永真的話,漸漸回神之后,眼圈瞬間紅了:“天可憐見, 我們終于如愿了!老爺,你看到了么,我們流霞坊上紅榜了!現(xiàn)下,我們也是皇商了?!? 當(dāng)即就拉李永真去祠堂,讓李永真給他父親及列祖列宗上香,告知這個好消息。 李永真一一照做,隨后陪李大太太吃飯。 吃完飯,他還不肯走,一直跟著李大太太。 李大太太見狀,以為兒子孝順,深受感動:“你且去歇著吧,不必跟著娘了?!? 李永真示意丫鬟們退開,這才道:“娘,這次我們能成為皇商,全靠蕭姑娘,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李大太太點頭:“這個你不必?fù)?dān)心,娘這就回去安排?!闭f完見李永真有忸怩之色,馬上想起,他心儀蕭遙,當(dāng)下讓李永真去她的院子。 到了李大太太房中,李大太太屏退左右,看向李永真:“你心中極喜歡蕭姑娘是不是?她有才華,又生得好,是個好姑娘,娘自然不會棒打鴛鴦。只一項,你想納她固然沒問題,但須得讓邱家大小姐先進(jìn)門才是禮數(shù)?!? 李永真忙道:“娘,蕭姑娘那般品貌,我如何能讓她做妾?” “你還想娶她不成?”李大太太一臉驚愕,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 “永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沒有娘家人,又不是官家小姐,如何能做你的妻子?雖說她是工,看似比我們商籍高一些,可我們是皇商,又不同了,她配不上我們。你快別胡鬧了。” 李永真只想給心儀之人最好的,哪里肯依,道:“娘,我們這皇商,全靠了她得來的,如何能拿這個代表的身份來看低她?再者,孫娘子不是要來我們流霞坊么?想拉攏好她,哪里能讓蕭姑娘做妾?” 李大太太一臉的不以為然:“讓蕭姑娘做妾,正是適合的拉攏手段。須知,他們沒有男子支撐門戶,動輒就會被鎮(zhèn)上那些二流子敗壞名聲,再提腳賣掉吃絕戶,我們讓蕭姑娘進(jìn)門,成為良妾,正是大恩?!? 說完見李永真臉上仍是遲疑之色,便道,“蕭姑娘自是好的,可她委實不是良配。你若娶了她,平素里帶出門,定會被人恥笑,別人家的太太們甚至不愿意與她交往,到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李永真聽到這里,道:“這,理應(yīng)不會的罷。蕭姑娘那般能干,又自尊自強(qiáng),理應(yīng)很受歡迎才是?!? 李大太太見自己說到這份上兒子還是不懂,忍不住道: “那些從良的青樓女子難道不好么?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可是有誰愿意與她們交往?有哪個正經(jīng)人家愿意將她們?nèi)⑦M(jìn)門?這就是身份不同所致。你執(zhí)意要娶蕭姑娘,不僅幫不上她,反而是害了她?!? 說到這里見李永真臉色神色不好看,便放緩了語氣:“你喜歡她,娘自是知道。你若沒意見,回頭我跟邱家那邊定下你的親事,便做主幫你將蕭姑娘納進(jìn)門,好教你與她長相廝守?!? 李永真聽到“長相廝守”這個字,腦海里閃過與蕭遙琴瑟和鳴的美好日子,臉上一下子燒了起來,心中則有無限喜悅。 李大太太答應(yīng)過孫娘子,因此沒敢大張旗鼓上門,而是悄悄派了心腹帶上謝禮上門,很是鄭重地感謝蕭遙一番。 蕭遙原先已經(jīng)收過賣刺繡的銀子,此時再看到謝禮,并不推辭,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繡品讓李家成為皇商,李家得到的好處絕不是謝禮可比的,因此欣然收下。 收下謝禮,她問李大太太的心腹鄭貴家的:“流霞坊可是精于顏色調(diào)配?” 鄭貴家的點點頭:“正是如此。不知姑娘因何有此一問?” 蕭遙道:“現(xiàn)下的繡線顏色并不全面,我想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更適合的繡線。勞煩嫲嫲回去問一問李大太太,可否讓我暗地里去瞧一瞧。” 李大太太看得出她繡品上顏色過渡的問題,她自然也很清楚,但是各色的繡線就那么些,她即使選了最合適的,也依舊不合適,所以,迫切想找到適合顏色的絲線。 鄭貴家的點點頭,表示回去會告知李大太太。 僅僅是第二日,鄭貴家的便使了小丫鬟帶著個令牌過來傳話,說李大太太同意蕭遙前去流霞坊,到時拿出令牌便可進(jìn)入流霞坊,離開時將令牌交換管事則可。 蕭遙這兩日練習(xí)十字繡練得有些累,又急著想解決色彩的問題,因此第二日,便喬裝打扮,拿著令牌直奔流霞坊。 可惜結(jié)果令她失望,號稱精于色彩和染布的流霞坊,在顏色方面,也相當(dāng)?shù)拇植冢辽俨环纤囊蟆? 負(fù)責(zé)調(diào)顏色的吳海見蕭遙看了色池之后,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便有些不快:“這位姑娘對我這色池似乎看不上眼,可是有什么高見?” 蕭遙搖搖頭說道:“并無什么高見,只是希望各中顏色再細(xì)分一些深淺。” “我這便是分了深淺的?!眳呛2灰詾槿坏氐?,“蕭姑娘若看不上,可親自調(diào)試?!? 蕭遙對此完全不懂,因此沒打算動手,當(dāng)下說道:“我并不懂這個,便是要調(diào)試也不是在此時?!闭f完拜托吳海將這里所有的顏色全部包起一份,隨后給錢。 吳海雖然很不滿蕭遙的挑剔,但因李永真提前吩咐過,這蕭姑娘要什么只管給,不許收錢,所以便沒敢收錢,將所有顏色都打包了一份遞給蕭遙,嘴上說道:“幸得姑娘不嫌棄我們這些顏料?!? 蕭遙是來辦事的,也沒說過什么得罪人的話,卻再三聽到這吳海跟自己陰陽怪氣,便道:“都是我沒有的顏料,自是要帶回去的。至于這里沒有的,我再想法子就是?!闭f完將令牌遞過去。 吳海的臉?biāo)查g黑了,要待說什么,就見蕭遙將令牌塞過來,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忿,收起令牌,轉(zhuǎn)身就走。 蕭遙原本還打算再到街上看看的,但拿了顏料,委實不好走開,只好先行回家。 吳海越想越不忿,回頭就將蕭遙的表現(xiàn)告知李大太太的人,還添油加醋說了好些壞話。 李大太太從自己的人那里聽到蕭遙的為人,眉頭便深深地皺了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