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遙沒敢在太繁華的大城住下來, 而是決定找個不大出名但交通相對便利的小鎮,輾轉數日,在救下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之后, 終于找了個風景秀麗又恬靜的小鎮, 并買下一個不臨街的宅子住下來。 安頓下來之后,蕭遙列了張單子讓伴月出去置辦各種生活用品,自己則拿銀針給救下的女子扎針。 圓月在旁幫忙打下手,惠圓師父已經另一個小尼姑簡單搞完清潔之后也過來幫忙。 雖然已經過去兩日, 但是三人看到昏迷女子身上的傷,還是十分心疼和義憤填膺。 圓月一邊給女子擦汗一邊道:“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么惡毒,居然打得她渾身是傷,上下沒一處好的。” 惠圓師父聽了這話,十分低落地道:“有的,我們先前便有不肯聽話的姑子被活活打死, 傷得不比這施主少。” 蕭遙捻銀針的動作停下來, 扭頭看向她:“一個侯府的家廟這么藏污納垢, 你們從沒向上報告過嗎?” 她不知道侯府在京城算什么檔次, 名聲如何,但就算侯府聲名狼藉,好歹也是住在京城的侯府, 怎么會允許家廟有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往難聽里說,就是逼良為娼的私寮了, 侯府有先人停放在那里的, 如何能容忍這種事? 惠圓低聲道:“我們原先不是那里的, 幾年前, 觀里的師父買通了侯府的不知什么人, 便并入那個觀里住下來。”說到這里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那日的大火,燒得好啊,希望多一些人逃出來。” 蕭遙聽了點頭:“原來如此。”復又問,“大概會有多少師父會逃?” 她在山上時,成日到山間去,連觀里有多少道姑也不知,有多少被壓迫的道姑,更不知道了。 惠圓臉上露出憂傷的神色:“多半都是不樂意的,只有幾個喜歡涂脂抹粉的是真樂意的,而且靠這個掙錢。” 蕭遙聽了這話,心中涌上一陣陣悲哀。 這時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另一個道姑低聲道:“我聽說圓真師父一開始是不愿意的,還曾試過尋死,但后來被關起來教訓幾天,就同意了。她還跟我說,也就那么回事,女人遲早都要經歷的。” 蕭遙聽了,心情更沉重。 不用說,這又是一個被逼良為娼的故事。 她又低頭去看躺在床上體無完膚的女子,更覺得喘不過氣來。 針灸過后,蕭遙給昏迷的女子灌了些湯水,便和圓月幾個坐到床邊,商量著安頓下來做些什么。 圓月扭著手指,有些不安:“姑娘,我、我只會服侍人,旁的什么都不會。姑娘要我做什么只管說,我一定會認真學的,好不好?” 蕭遙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必緊張,我們也都不會,所以才要商量啊。你也幫忙出主意,想想我們該干什么,到時我們一起學就是。” 惠圓兩個相視一眼,臉上也露出些不安的神色,惠圓忐忑地道:“姑娘,我們也不會別的,只會干些粗活,并且幫家里縫縫補補。” 直到伴月買了東西回來,大家也沒想出該做什么,伴月坐下來幫忙出主意,也同樣沒什么主意。 蕭遙沒奈何,便一邊讓大家清潔和歸置東西,一邊說道:“先不忙這些,我們收拾一下住下來再說。過兩天到外頭看看,找適合我們的營生。” 此時不免慶幸,逃離世子的人之后,就將一行人的戶籍弄好了,少了很多事。 當晚吃完晚餐,蕭遙坐在園中的一株桂花下,計劃著接下來做什么,惠圓牽著另一個道姑踱到她身旁,期期艾艾地道:“姑娘,我們不想做姑子了,想改個名字,你看成嗎?” 蕭遙抬起頭,看向緊張的兩人,笑著點頭:“怎么不成?你們先坐下,告訴我想改什么名字?” 惠圓見蕭遙言笑晏晏,很是松了口氣,牽著另一個小道姑坐下,這才說道:“我們也不知改什么名字,請姑娘幫我們想一個,我們想跟姑娘姓。” 蕭遙聽了,沉吟片刻,列了幾個名字讓兩人選。 兩人聽完名字以及寓意,很快選定了自己的名字。 惠圓叫蕭尋真,另一個道姑叫蕭尋韻。 兩人得了自己的名字,十分高興,連連說以后還俗就叫這個名字了。 蕭遙失笑,搖搖頭繼續做計劃。 第二日,她給昏迷的女子施了針,讓伴月幾個守在家里不許外出,便喬裝出門,在小鎮上閑逛。 鎮子不大,但是由于距離鎮子不遠處有個因碼頭形成的熱鬧繁華小鎮,故這里的人還挺多,而且走南闖北做生意的人更多。 蕭遙在街上閑逛沒多久,發現這個鎮子很多絲綢,而且絲綢的質量很高,鎮上的商賈來往穿梭于鎮上收絲綢到不遠處臨碼頭的繁華小鎮白云鎮出售。 有老板聽到蕭遙打聽這個,一臉自豪地道:“咱們這個小鎮雖然不算出名,可是我們鎮的絲可是一絕,若非繅絲技術跟不上,我們鎮出的絲綢,可不比那些名鎮差。” 蕭遙笑著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我看鎮上的氣象與別的小鎮不同。” “那是!”老板聽了這話更高興,問蕭遙:“蕭娘子是要干活的么?我們這小鎮上,很是需要會繅絲的娘子,你若想找活計干,只管找個小作坊進去干。若不會也沒什么,學一學就會了。” 蕭遙謝過老板,便決定以后就干繅絲。 不過她本金沒多少,一開始又什么都不懂,該先去小作坊學會怎么繅絲才是。 蕭遙計議已定,又各處走了走,去繅絲的下作坊外頭轉了一圈,見要找機會并不難,便買了些吃食回去了。 剛進門,就見圓月笑吟吟地迎上來:“姑娘,我們救的那個孫娘子醒了。” 蕭遙含笑點點頭:“我看也是今天醒的,果然沒錯。”又問,“孫娘子的精神頭如何?” 圓月聽了,收起笑容:“她的精神頭很不好,醒過來之后呆呆的,說我們不該救她。之后又呆呆的流淚,看著似乎很難過,問她,她什么都不肯說。” 蕭遙皺起眉頭,沒說什么,拐去西邊的客房去看孫娘子。 孫娘子的確如圓月所說,臉色很不好看,人呆呆的,此時正瞧著一個方向出神,仿佛魂都沒了。 蕭遙在她身邊坐下,伸手給她把脈,發現人恢復得不錯,便松開手,問道:“你家里人,全都死了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