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季翩然不說話,屋子里就靜悄悄的。 蕭遙扭頭看向季翩然,平時季翩然看到她照鏡子,總會湊過來跟她一起照鏡子,一邊照一邊看鏡子里的她,贊“阿遙好看”之類的話。 可是季翩然今天沒動,也沒有照鏡子,只是眼神凌亂地坐在一旁,雙手緊緊地捏著她的衣角發(fā)呆。 蕭遙握住季翩然的雙手,柔聲問:“媽媽是害怕嗎?” 季翩然回神,馬上顯得焦躁不安起來:“好多人,討厭!” 雖然說得語焉不詳,可蕭遙還是知道,她帶季翩然到大城市里拍廣告代言時,被很多人圍觀,在她昏睡過去時,還有很多記者和粉絲圍堵她的酒店,所以季翩然很不安。 在這里錄綜藝節(jié)目時,雖然人多,可是環(huán)境對季翩然來說,是熟悉的。 蕭遙想到這里,心中忽然涌上一陣悲哀,忙抓緊了季翩然的手,心里也做了一個決定。 這里是季翩然被拐賣的終點,是季翩然痛苦人生的根源,可是不知不覺間,她居然對這個地方有一種因熟悉而起的安全感,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 所以,就算有些冒險,她也要讓自己盡量不要長時間昏睡。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蕭遙將鏡子搬到院子中,然后將銀針拿出來放在一邊。 季翩然不知道蕭遙在做什么,她仍然像過去那樣跟在蕭遙身邊忙進(jìn)忙出,見蕭遙坐在鏡子前,便也站到鏡子跟前。 蕭遙看向季翩然:“媽媽,你在這里坐著,不要動。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動,不要碰我知道嗎?” 雖然她知道季翩然會聽她的話,可此事十分危險,她還是接連叮囑了三次。 季翩然不住地點頭。 蕭遙于是拿出在大醫(yī)院照的ct單子看起來,她看了無數(shù)次,但是涉及大腦,所以此刻還是繼續(xù)看。 看了好一陣,蕭遙又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腦袋,一邊看一邊比劃,一次又一次地比劃。 她足足比劃了一上午,讓自己熟悉位置并且培養(yǎng)手感。 下午蕭遙又對著鏡子比劃了很久,約莫四點多了,才深吸一口氣,開始給雙手消毒,然后對著鏡子,快速地將幾枚銀針扎進(jìn)腦袋里! 季翩然一開始以為蕭遙在玩,驟然看到蕭遙居然將針扎進(jìn)自己的腦袋里,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就要撲上來。 蕭遙急促地道:“媽媽,你別過來。”她還差一枚銀針沒扎,所以說完之后,快速拿起最后一枚銀針,快速扎進(jìn)自己的腦袋里。 季翩然驚疑不定地看著蕭遙,見蕭遙雖然頭上扎了針,可還能跟自己說話,這才消停了,小心翼翼地在旁端詳著蕭遙的神色,又問:“阿遙痛不痛?” 蕭遙說道:“我不痛,你陪我坐著,給我唱歌好不好?” 銀針要扎好一會兒,所以這段時間她得找點事給季翩然做,省得她擔(dān)心自己。 季翩然忙點頭,又開始了哼歌。 當(dāng)天的扎針結(jié)束之后,蕭遙沒什么感覺,所以次日,她繼續(xù)給自己扎針。 可是越來越多人知道她回到極河村了,所以來看她并想跟她合照的驢友也不時上門來。 前幾天,蕭遙還會受打擾,不得不閉門謝客,后來蕭遙扎針越發(fā)熟悉,只在睡午覺那段時間內(nèi)便可以完成扎針和拔針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被打擾。 驢友知道蕭遙的情況,又見她一直不肯募捐,便勸她:“你綜藝爆紅,又接過兩個廣告代言了,如果不愿意拍戲,可以在家里搞一個直播啊,這樣可以賺到錢。” 其他驢友點頭提議:“直播時可以展示一些當(dāng)?shù)靥赜械霓r(nóng)副產(chǎn)品,沒準(zhǔn)能帶紅這里呢。” 蕭遙笑道:“我會考慮的。”直播可以考慮,展示村里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和帶紅村里,她絕不會做的。 季翩然的悲劇,固然有蘇晴月的手筆,可是這村里的每一個人也都是劊子手,當(dāng)初季翩然反抗時,是村里人幫忙按著她的,季翩然企圖逃跑時,是村里人在各個方向圍堵將她帶回來的。 他們有自己的苦衷,他們希望自己村子里的人過得好,可是這些全都建立在季翩然的痛苦上。 說他們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吧,也不算,起碼在原主、季翩然和原主妹妹被挨打和受苦時,他們也曾站出來說過話搭過一把手,而這些,她紅了之后,驢友來到這里消費,便算是報答了。 讓她直播帶紅這里,是絕對不可能的。 驢友走后,蕭遙坐在院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經(jīng)過這么些天的針灸,效果終于出來了——她昏睡的時間開始變短了。 她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根治,但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蕭遙不知道自己該直播什么東西,該如何賺錢,但是她是打算做護(hù)膚產(chǎn)品的,所以在昏睡過后,便帶著季翩然上山采藥去了。 由于兩人都是弱女子,所以蕭遙的背簍里,帶著一把砍刀。 在大山深處采了半背簍草藥,蕭遙和季翩然正準(zhǔn)備回去,忽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驚慌的說話聲。 由于距離有些遠(yuǎn),所以她也沒聽清那些人具體在說什么,只是聽到“要怎么做”“看起來是黃色的,花紋……菊花,沒看清”之類的話。 雖然沒聽清是什么,但蕭遙也知道出事了,忙叫上季翩然,加快了腳步,向著那個方向行去。 逐漸走近了,她終于聽清了:“完了,怎么辦?我們隔開了傷口吸里面的毒蛇血了,難怪血一直止不住……就,我們都沒看清啊,好像是黃色還是棕色的,我都不記得了,反正花紋一眼看過去有點像菊花……” “我們查過幾種毒蛇,看起來的確像那個五步蛇,可是我們就看了一眼,真的不確定是不是五步蛇?所以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蕭遙聽到他們的話,眉頭擰了起來,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但是一邊走,目光一邊打量四周。 走近那些出事的人附近時,蕭遙已經(jīng)采了幾種草藥了,除了止血藥,還有常見的醫(yī)治被毒蛇咬傷的草藥,諸如重樓、徐長卿、半邊蓮之類的。 被五步蛇咬傷的,是一名驢友,此刻他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一臉大難臨頭的模樣,他的身邊,圍著四個一臉焦急的驢友。 蕭遙問道:“是不是被毒蛇咬了?”一邊說一邊搗藥。 幾名驢友擔(dān)心同伴,壓根沒有心思注意四周的動靜,聽到蕭遙的聲音,忙看過來,見了蕭遙,連忙點頭:“沒錯。看起來像是五步蛇。蕭遙,我們記得,你好像懂一些草藥,你知道用什么草藥解毒嗎?還有止血。” 他們雖然知道被五步蛇咬了,不至于像傳說那樣走五步就死,可是這里是小鄉(xiāng)村,根本沒有血清,而且至關(guān)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沒給同伴止血。 蕭遙點了點頭:“我先幫他止血吧。”說完將搗好的止血藥給傷著敷上,隨后繼續(xù)搗緩和毒性的草藥。 幾個驢友還很年輕,擔(dān)心得不知所措,也沒有人有魄力主事,此時看到蕭遙幫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沒有多問,更不曾質(zhì)疑,直接全聽了蕭遙的。 過了一陣,見血制住了,頓時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向蕭遙道謝。 蕭遙擺擺手,探頭過去看了看傷口,見的確止血了,當(dāng)下便將止血藥刮掉,又清洗了一下患者的傷口,給敷上自己采摘過來的解蛇毒的草藥。 被毒蛇咬了的傷者看向蕭遙:“如果我沒有及時注射血清會不會死掉?” 蕭遙搖搖頭:“不會的,你不要怕,不要緊張,你越緊張,血液流動速度越快,反而更不妙。”說到這里,看向傷者,見他臉色刷白,怕是嚇壞了,想了想,從包里翻出銀針,對著患者身上各處要穴直接扎了進(jìn)去,扎完了才道, “你實在擔(dān)心,我?guī)湍阍鷰揍槪^不會有事的。” 幾個驢友沒料到蕭遙說幾句直接扎銀針,而且扎的速度還很快,都不由得大為詫異。 蕭遙伸手過去,捻住銀針抖了抖,這才對幾個驢友道:“你們輪流背起他下山吧,不用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所以走穩(wěn)一點走慢一點。” 幾個驢友點了點頭,忙商量一下,決定兩個男生輪流背被五步蛇咬的人,女生在旁扶著。 幸而這里的山都不高,所以眾人下山并不難。 到了山下,幾個驢友謝過蕭遙,隨便收拾了東西離開村子,直奔市里,他們得找專門的醫(yī)院給自己的朋友注射解讀血清。 蕭遙只當(dāng)這是件小事,幫過之后就忘了,平日里繼續(xù)在家里給自己扎針,研究美容美白產(chǎn)品。 這時溫思思那個綜藝節(jié)目開始播第三期。 溫思思由于第一期被群嘲,而且群嘲了足足一個星期,所以第二期繼續(xù)被還沒有遺忘她那些糟心事的網(wǎng)友嘲笑,以至于名聲一直不好,至于她想象中的憑借綜藝一炮而紅,簡直就是做夢。 而現(xiàn)在,終于迎來了第三期節(jié)目。 溫思思想,網(wǎng)友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嘲諷她了,再加上第三期是她聘請團(tuán)隊特地策劃的給自己的高光節(jié)目,所以自己第三期一定可以扭轉(zhuǎn)口碑的! 這么想著,綜藝開播時,她特地開了大電視觀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