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挽晴和奚暄聽到羅馨這話,再看到她一臉的自信,都有些心慌,畢竟羅馨管理內宅那么多年,掌控力是不可小覷的,可是事已至此,如果承認,奚大帥會怎么看他們? 但如果不承認,到時真的被羅馨查出了什么,只怕奚大帥不僅對他們有看法,印象還會更差。 飛快地分析了一遍,權衡了利弊,蘇挽晴改變了原先指責蕭遙的咄咄逼人態度,含糊道:“我們并沒有做什么。不過這次蕭遙和云夢都被設計了,的確有我管理不善之故,我在這里給她們賠不是了。” 蕭遙卻并不肯善罷甘休:“這樣惡毒地設計我,到了你嘴里,就只剩下管理不善了?我不管,今日這事你得給我個交代。”說完看向奚昭。 奚昭一直黏在她身旁,心心念念都是她給自己一個眼神,此時見她看向自己,馬上溫柔地沖她點點頭,然后看向奚暄和蘇挽晴,目光瞬間銳利起來:“一定要徹查,并給蕭遙一個交代,任何和稀泥的行為都不行。” 他沒能護住蕭遙,讓她中計就夠沒用了,如今難得有能力給她討回清白,肯定不能讓蘇挽晴和奚暄隨便糊弄過去。 蘇挽晴見蕭遙看向奚昭,也跟著看向奚昭,見了奚昭看蕭遙的溫柔繾|綣眼神,頓時如遭雷擊。 他原來對蕭遙—— 難怪一直不肯結婚,難怪那日蕭遙剛來到大帥府時,奚昭要說那些女子是奚云珠的朋友,突然對不夠重視蕭遙的奚大帥和奚旸發脾氣,原來如此…… 蘇挽晴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一顆心如同被巨石壓著泡在醋壇里,沉甸甸的,又酸得十分難受。 奚暄見蘇挽晴看了奚昭一眼之后便神思不屬,眼中陰鷙一閃而過,但什么也沒說,而是看向奚長生:“爹,雖然妹妹和蕭遙這次被算計了,但萬幸沒有造成任何嚴重的后果。妹妹和蕭遙都還沒嫁人,名聲要緊,依我看,此事不宜鬧大。” 如今奚昭繼承了大帥府,他已經無法跟奚昭平等對話,所以只能鼓動奚長生出頭。 奚長生點頭:“雖然設計陷害不該,但的確沒有造成嚴重后果。查清楚,將涉事的丫鬟打發出去就是了。”又看向奚昭,“今日是你的生日,又正好接掌帥府,不宜鬧太多事。” 跟奚昭說話時語氣不免有幾分強硬。 他還不算老,原先大權在握,也不免擔心老了失去了權勢變成普通人,如今還沒老,將一切交給奚昭,手上沒了權勢,心中不甘,就容易多想,所以總忍不住做點什么,證明自己的話還是管用的,不是真的和普通人一樣了。 奚昭斷然拒絕:“不行。” 奚長生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異常難看,他忍不住想起奚暄和蘭姨娘跟他說的,一旦他將帥府傳給奚昭,他對帥府沒有了掌控力,奚昭只怕不會把奚暄和蘭姨娘他們放在眼內。 如今看來,哪里只是不把奚暄和蘭姨娘放在眼內?奚昭甚至連他也不放在眼內了。 當下奚長生沉著臉用晦澀的眼神看向奚昭:“我老了,你翅膀硬了,所以我的話就不管用了,是不是?” 這話就嚴重了。 蕭遙看了一眼奚昭的臉色,見他馬上要反駁,當下扯了扯他,決定自己開口。 奚長生畢竟是奚昭的父親,讓奚昭跟奚長生對上,對奚昭的影響不好,所以她這個苦主出面更佳。 奚昭感覺到蕭遙在暗地里扯自己,俊臉瞬間溫和下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又鼓起勇氣將她扯自己的手握在手心,握住了,感覺一顆心如同無根的浮萍找到了歸宿般徹底安穩起來,這才對奚長生道: “這和年紀無關,和權柄也無關。今日是我生日,又正好接掌帥府,先前出事許多賓客都看到了,不查個清楚我的臉往哪兒擱?我以后還要在滬市混,在華國混的,連一件事都查不清楚,以后誰還把我放在眼內?還有什么人愿意跟我混?” 奚長生一下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奚暄忙道:“所以爹提議,把涉事丫鬟趕出去就是了。” 奚昭扭頭看向奚暄,俊臉上帶著譏諷: “丫鬟為什么要操心云夢的婚事?為什么要把云夢和蕭遙湊做一對?他們是紅娘月老轉世?大哥,先前你一聽到奚云夢出事,馬上不顧她的名聲大吵大嚷,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又極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前后之間,做得也太拙劣了吧?” 說到這里,俊臉上一派冷厲,“查,徹底查!誰敢徇私,我親自處置!” 伴隨著最后一句話,他啪的一聲,拔出腰間的手|槍啪在桌上。 先前奚長生拿手|槍恐嚇蕭遙,當他不會么? 奚長生沒說話。 他固然覺得自己沒面子,可是奚昭說得也極對。 奚昭是新大帥,威嚴絕不容許冒犯,因為這關系著帥府以后的前程。 蕭遙感受到奚昭拍槍的動作,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奚昭握住了,忙掙扎。 奚昭察覺到蕭遙的掙扎,心中舍不得放開,便安撫性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厚著臉皮握著。 蕭遙眨眨眼,她需要安撫嗎?需要握著手安撫嗎? 奚昭這是什么意思? 還是說他有什么深意? 奚暄臉色鐵青,一時說不出話來,目光落在蕭遙臉上,閃了閃。 自從知道奚昭主要是靠蕭遙研制和改良出來的武器,他便派了人去花城的兵工廠,可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 這次設計蕭遙和奚云夢,也是希望結成姻親,然后拿到武器的。 可是現在蕭遙成了個美嬌娘,原先的計劃便行不動了。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奚昭光芒萬丈,而自己漸漸變成襯托明月之光的螢火之光? 奚暄握緊了拳頭,心中不甘至極。 蘇挽晴看著奚昭和蕭遙的互動,看到他眼里溢出來的情意,心中又酸又妒,忘了說話。 奚云夢處于崩潰中,一直在抹眼淚。 羅馨不知道蘇挽晴的心思,見她跟奚暄都被反駁得說不出話來,當下便冷冷地道:“畢竟是一家人,你們若主動承認,我就不必親自去撕下你們的真面目,省得到時大家臉上不好看。” 蘇挽晴在這冷淡的聲音中終于回神,她看了奚長生一眼,知道奚長生不會庇護她和奚暄,要真被查出來,以后可就難了,心念急轉,很快捂住臉哭了起來。 她原想著,奚昭不愛她,也不會愛任何人,那她這輩子的感情,也不算被辜負了,可是現在驟然知道,奚昭愛上了蕭遙,還是那種非她不娶的愛,因為這份愛,原本漫不經心對一切無情冷淡的人,突然就那樣深情起來,她覺得失戀了,所以眼淚說來就來。 羅馨冷笑起來,小娘養的就喜歡玩這一套,她可見得多了。 蘇挽晴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略略知道一些,也特地幫忙遮掩。我也是過來人,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情不自禁,云夢喜歡蕭先生,喜歡了好幾年,如今年紀大了,她想要拼一把,這樣的深情,如怎么能不幫忙呢?……也怪我沒有好好規勸她。” 她這話說得極具藝術,乍一聽,挺能糊弄人的。 奚云夢就被糊弄了,因為“深情”兩個字戳中她的內心了,當下哭得更難過了:“深情又如何,我寧愿喂了狗了。蕭遙你怎么可以騙我,害我那么喜歡你,嗚嗚嗚嗚……” 羅馨不給蘇挽晴的機會:“所以,云夢是設計一切的人,你只是幫了忙?還是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蘇挽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柔弱地哭。 羅馨心知,奚長生這人腦子有坑,哪個女人哭得慘一些,他就偏向哪個女人一些,當下道:“你心中難過,不愿意回憶,我也是諒解的。云夢,你來說罷。” 蘇挽晴擦眼淚的動作一頓,馬上看向奚云夢。 奚云夢完全沒有接收到蘇挽晴的意思,就算接收到了她也不可能背這個鍋,當下忙道:“是大哥大嫂幫我設計的,我想嫁給蕭先生,所以拜托他們幫忙了。”說完想起自己一腔癡心給了個女人,又悲傷地哭了起來。 蘇挽晴見奚云夢一點都不顧他們幫忙的情義,什么都說了,心中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奚云夢,可只能咬牙忍著,因為她知道,一旦跟奚云夢吵起來,奚云夢還不知道會說什么呢,當下哭著說道: “我和奚暄也是迫不得已,云夢深愛蕭先生,癡戀了好幾年,再者我們也希望云夢下半輩子有個依靠……” 羅馨聽完這等于間接承認的話,瞥了蘇挽晴和奚暄一眼,然后看向奚長生:“看來證據確鑿了。” 奚長生臉色陰沉,揮揮手道:“你處理罷。”說完站起身,背著手走了。 失去權勢的無力感,被長子長媳欺騙的憤怒,讓他對一切都意興闌珊起來。 羅馨于是看向奚暄和蘇挽晴:“你們盡快搬出去,離開滬市罷。”旋即看向蕭遙,柔聲問道,“蕭遙,你是苦主,可有什么要求?” 蕭遙想,這事沒成功,找巡捕房也無用,至于別的,總不能讓奚昭弄死奚暄和蘇挽晴,當下便道:“給我賠禮道歉,錢或者金銀珠寶都可以。” 奚昭聽了一愣,旋即想起蕭遙之前看葉家賠償的大洋和奚長生賠禮的珠寶時喜滋滋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來。 原來還是個小財迷,幸好他有不少收藏。 羅馨有點吃驚,不過沒說什么。 奚暄眸子里的怒意一閃而過,旋即鄙夷地看向蕭遙:“沒想到你還是個貪財的。” 蕭遙笑了笑:“瞧你說的,你如果不喜歡,把你們的錢和金錢珠寶古董字畫全送給我唄。”見奚暄臉上鄙夷更甚,便不耐煩地道, “害了我,還想著說一聲對不起就算了?做夢吧。當然,如果你們愿意主動去大牢里蹲兩個月,不,10天就夠了,我可以不要賠償,可是你們愿意去嗎?” 奚暄和蘇挽晴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以他們的身份,去坐牢以后就不用做人了,面子里子全部丟光了。 所以兩人咬牙表示愿意賠償。 蕭遙聽兩人說愿意賠償,當下便說道:“一口價,十萬大洋!” 奚暄勃然大怒:“你不如去搶?” 蘇挽晴也冷冷地看向蕭遙。 大帥府雖然有錢,分給他們的也不少,可是先前因為暗殺奚昭被扣了一半,現在蕭遙又一開口就是十萬大洋,當他們是銀行可以隨便提款呢。 而且,蕭遙還搶走了奚昭! 蕭遙說道:“舍不得,就不要去害別人。實在心術不正,不害人不舒服,那也放聰明點,別讓人抓著了把柄。現在,你們不得不賠償,是因為你們又蠢又壞,怨不得別人!” 奚昭看著蕭遙伶牙俐齒的模樣,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你——”奚暄卻被氣得差點沒爆起,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瞪著蕭遙。 如果他的目光有重量,蕭遙此刻已經入土為安了。 奚昭見狀,沉下俊臉擋在蕭遙跟前,冷冷地道:“怎么,你還要動手不成?好歹也是我們帥府的大老爺,難不成連十萬大洋也拿不出來?” 蘇挽晴看到奚昭對蕭遙的維護,見他一直握著蕭遙的手舍不得放開,幾乎沒咬碎一口銀牙。 她壓下心里頭的嫉妒與怨恨,說道:“我們和云夢商量一下。” 這事是奚云夢引起的,十萬大洋,奚云夢別想撇開。 蕭遙點頭:“三天時間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延長。” 奚暄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夠了!”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孫氏焦急擔憂的聲音:“蕭遙,你怎么了?” 蕭遙聽了,馬上要站起來。 可是她中了藥又喝了酒,本就休息不夠,如今又突然站起來,身體頓時晃了晃軟軟地倒下來。 奚昭嚇了一跳,忙伸手抱住她,急問:“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又焦急地叫道,“去請醫生過來,還有,請孫伯母進來說話。” 蕭遙被他這樣抱著,鼻端聞到的,是極有侵略性的男子氣息,她還是頭一次和男人如此親近,臉蛋一下子燒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道:“你先放開我……” 奚昭擔憂得很,那些旖|旎的心思全沒了,聞言將蕭遙放在床上,擔心地問:“哪里不舒服?不如先躺下?要不要喝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