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遙想了想,伸手敲了敲。 丫鬟春天很快走了進來,關心地問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蕭遙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怎么發現我上吊的?” 春天臉上閃過擔憂和驚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原來,原主吃完東西睡了過去,兩個丫鬟見她一時半會沒醒,便到外頭忙活去了——因將軍府出事,有些下人人心浮動,正想著找個去處,便有些不好管,春天夏天管起來,便比平時費力,不得不一起坐鎮管束。 這時原主的奶娘王媽媽上門來哭求,說想原主給個恩典,將她兒子孫子的賣身契銷了,免得到時受連累。 春天和夏天見王媽媽這個時候想背主,很生氣,不肯通報。 王媽媽仗著奶過原主,素來不將原主的大丫鬟放在眼內,此時又急著要求原主恩典,便用龐大的身軀撞開春天夏天,闖了進去。 春天和夏天又急又怒,忙追上去,剛追出幾步,就聽到王媽媽驚叫一聲:“姑娘——不好了,姑娘上吊了。” 春天夏天頓時嚇了個半死,急匆匆跑進去,見王媽媽正抱著原主的腳企圖將原主抱下來,可因為身體肥胖又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根本抱不穩,一疊聲喊春天夏天趕緊幫忙。 春天和夏天連忙上前,和王媽媽一起將原主救了下來,見還有氣,忙稟告原主娘。 原主娘嚇得不行,一時慌得沒了主意,還是原主祖母老太君拿帖子請大夫的。 蕭遙聽完,也沒看出有哪里不妥,便問道:“我睡下之后,可有人進過我的屋子?” 春天搖搖頭:“沒有。我和夏天就在園中看著,若有人進來,我們定能看見的。” 蕭遙看了一眼自己屋子后面,后面是沒有門的,只有一個窄小的窗,要想從那個小窗進來不大可能。 她想了想又問:“王媽媽在哪里?” 春天忙道:“夫人感激王媽媽救了姑娘,把她一大家子的賣身契給了她,眼下她去官府銷奴籍了,說回頭來給姑娘并夫人老婦人磕頭。” 蕭遙回憶了一下睡前吃的東西,問:“我睡前吃的東西都撤了嗎?喝的茶水呢?” 春天還來不及回答,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原主娘帶著哭腔的聲音便響起:“阿遙,你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蕭遙抬頭,看到進來的,是一個面容疲憊的中年美婦,這美婦眸中帶著擔憂,進來后徑直坐在床邊,握住了蕭遙的手。 去將原主娘請來的夏天忙倒茶給原主娘。 蕭遙摸摸自己的喉嚨,說道:“喉嚨不舒服。” 原主娘一聽這話,瞬間紅了眼眶,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你這傻孩子,怎么這么想不開。眼下你爹爹出事,幾個哥哥在北邊還不知道如何呢,你弟弟還小,你再出事,可叫我怎么辦?” 剛說完這話,外頭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原主娘的大丫鬟快步走了進來,低聲道:“大姑太太來了,說要見夫人。” 原主娘聽了眼睛再次紅了,道:“說是禍不及出嫁女,可你看這一個個的……”她轉向蕭遙,道,“你祖母被宣進宮里去了,娘要去應對親戚,委實不得閑,你先好好養著,別胡思亂想。” 說完不等蕭遙答應,急匆匆地出去了。 蕭遙看向春天,又問了一遍先前問過的問題。 春天道:“都收拾走了。碗筷是姑娘吃完了由豆兒收走的,茶水的話,姑娘當時喝完了茶水,壺里沒了茶水,負責燒水的蔥兒便也將茶杯和茶壺一并拿走了。” 蕭遙回憶了一下,這些事沒有破綻,碗筷向來是豆兒收拾的,茶杯茶壺則是蔥兒收拾的。 可她不僅沒有因此而放松,心情反而更凝重。 對她下手的人,很了解她房中的事。 也不知,會不會再一次對她出手。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讓這個兇手非得讓她在家里倒臺之前就殺掉她的呢? 她喉嚨不舒服,家里又一片忙亂,根本做不了什么,便倚在床上琢磨有人要殺自己這件事。 將軍府這次犯了事,按理說她遲早也要倒大霉的,壓根就不用出手對付她,可是,這人還是動手了。 是不是,原主曾不小心窺見過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引起動手的人或者指使人非要殺她呢?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動手的是奶娘。 奶娘看到將軍府出事,擔心自己一家會受牽連,也擔心來求恩典求不了,于是將原主弄成上吊的樣子,再算準時間進來求恩典,并一言不合撞開丫鬟進來找原主,進而“發現原主上吊”并救原主。 有了這救主的恩德,奶娘再一求,將軍府自然應允的。 如今,奶娘就成功了。 可是春天和夏天兩個大丫鬟在園中守著,根本沒發現有人進入原主房中,奶娘的家人,是怎么進入房中的? 蕭遙想不明白。 不過,在將軍府即將要被問罪的時刻,想要銷掉一批奴籍救下一些下人很有難度,奶娘卻直接來求,想來是有門路銷掉奴籍的,從這方面來說,奶娘認識了什么人能從小窗口里爬進來將原主吊到房梁上偽裝自殺,也是說得過去的。 這時外頭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并不重,反而顯得輕盈。 蕭遙略一思索,就知道是原主的幾個妹妹來了。 這些都還是小丫頭,進來了臉上尤自帶著擔憂,紛紛問好,又問蕭遙是不是喜歡那個平陽侯府世子,不然為什么不是抽他鞭子而是自殺。 蕭遙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是氣的,他這么差,居然敢來退親。就算要退,也是我踢開她。” 幾個小姑娘頓時面面相覷,都露出嘆為觀止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三姑娘找回自己的聲音,勸道:“大姐姐,你說話還是溫柔一點吧。” 蕭遙看了一眼眼紅紅的二姑娘,道:“說話溫柔有什么用?如果我沒猜錯,二妹妹的親事也被退了吧?” 二姑娘一聽,馬上拿著帕子捂住臉哭了起來。 她今年才剛滿九歲,按理是不該定親那么快的,可是原主爹有個交情不錯的文官好友,當年就說好指腹為婚的,可他的庶長子比蕭遙小了五歲,不僅身份不合適,年齡也不合適,倒是跟二姑娘正好,于是在二姑娘出生時,這門婚事就按定下來了。 如今二姑娘眼紅紅的,如同被霜打了似的,想來也被退親了。 三姑娘聽蕭遙提起這件事,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咱們家的姑娘,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不是我不要臉說這個,而是……”說到這里,她捏著帕子嗚嗚地抽泣起來。 她一哭,本來就難過的二姑娘也重新哭了起來。 四姑娘見了,不解地看向兩個姐姐,很快受了感染跟著抽泣。 蕭遙安慰了幾句,見三個蕭姑娘不僅沒有停止哭聲,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想起原主兇巴巴的,幾個妹妹都聽話,便板著臉兇道:“哭什么哭?哭就有用了嗎?” 這個時候還擔心親事,人或許都要沒了,擔心親事有什么用? 幾個小姑娘和她的兩個丫鬟都這樣,簡直本末倒置。 三姑娘哭著說道:“不哭還能怎么著?爹說打仗是男人的事,咱們姑娘家要嬌滴滴的。大姐姐你不聽話,兇巴巴的,還不許我們哭了不成?” 四姑娘點頭:“就是呀……” 二姑娘也跟著一邊哭一邊點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