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再者,年輕姑娘家,總有些別苗頭的想法,再加上鎮上許多人提起趙文秀都是贊揚,還不時拿趙文秀的大方得體來對比蕭遙的孤高自傲,這種情況,要說蕭遙沒想法,那不可能。 趙文秀搖搖頭:“她性格不是這樣的,雖然待人也不算熱情,但絕沒有這么冷淡?!? 周揚聽了聳聳肩膀,說道:“那就是你們說不到一塊,不必勉強。” 趙文秀點點頭,看了看天色,轉移了話題:“我們再坐著說會兒話,晚上你在我家吃完飯再回去?!? 周揚看出趙文秀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便沒拒絕,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坐了一陣,見孫鎮長又來了,不由得有些吃驚。 孫鎮長手上提了幾袋東西,見了兩人問,便道:“我家那不省心得得罪狠了蕭遙,口頭道歉沒多少誠意,我思來想去,還是買些禮物來賠罪。”又道,“只是蕭遙性子似乎有些高潔傲岸,怕是不愿理會我,還請兩位幫我說說話?!? 周揚剛想說他和趙文秀和蕭遙沒有交情,說不上話,就聽道趙文秀含笑點頭:“沒問題,若有誤會,說開了就好?!? 他抿了抿薄唇。 那樣的話,那樣的事,怎么看都不只是個誤會。 縱使一開始是誤會,可是鎮長夫人企圖通過這個誤會逼迫蕭遙嫁給孫慶生,就絕對是心懷叵測,惡意滿滿。 不過,他總不可能在孫鎮長跟前反駁趙文秀的,因此便沒說話。 趙文秀看出周揚的意思,心里嘆氣,這人,如此耿直,難怪后來身居高位了,沒少因為這份耿直而被人猜忌。 不管孫鎮長有理無理,人家是一鎮之長,開口叫到,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幫個忙啊。 再者,也不是做什么難辦的事,只是到時見機行事隨便說幾句好話,敲敲邊鼓,這是白得的人情,有何不好? 蕭遙正看書,聽到門口有人叫自己,接著響起方思賢冷淡的聲音:“之前已經道歉了,沒必要再送禮。便是再送禮,我們也不會收?!? 她聽到這話,便知道孫鎮長來了,于是起身出去。 倒不是要迎接,而是,她壓根不想讓孫家的人進自己家里。 蕭遙出了門,見方思賢和自己一個想法,站在院門口,就是不讓孫鎮長進來。 趙文秀在旁柔聲勸道:“方阿姨,孫鎮長也不知道家里人居然做出這些糊涂事,如今知道了,這不馬上來道歉了么。再者這其中有誤會,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解除誤會?!? 方思賢很看不慣鎮上人喜歡拿趙文秀踩自己女兒蕭遙,在她心目中,一百個趙文秀也比不上蕭遙一個,鎮上人會那樣說,一定是趙文秀做過什么手腳,當下看向趙文秀,說道:“你是事不關己,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文秀沒料到方思賢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頓時有些尷尬,覺得方思賢果然沒讀過什么書,沒半點情商說話就是不好聽,就說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因為誤會而傷了彼此的和氣,著實不應該。而且,都說人孰無過,知錯能改。孫鎮長家里人做錯了,孫鎮長來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們一次,不也是美事一樁么?” 蕭遙在旁看著趙文秀,冷冷地問:“我覺得你這話叫我憤怒,所以我扇你幾巴掌,你能原諒我,成全這種知錯能改的美事么?” 趙文秀頓時一噎,很是尷尬,半晌才道:“這如何能相提并論呢。” 蕭遙道:“的確不能相提并論。我扇你幾巴掌,可遠比不上孫家人對我的羞辱。你看看,我說扇你幾巴掌,你便說不出原諒這種話,憑什么要求我原諒孫鎮長?你想討好鎮長,自個討好去,何必拿我們做筏子?” 趙文秀漲紅了臉,不住地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怎么能如此說我呢?!币贿呎f一邊用委屈的目光看向周揚。 周揚道:“文秀心地善良,站出來做調解,也是一片好心,還請你不要多心。” 趙文秀一聽,周揚只是說自己好心,并不是支持自己的見解,心中頓時氣悶不已。 蕭遙冷冷地說道:“看不見別人的痛苦,一味要求遭受痛苦的人大度,這就叫心地善良?我可真算是長見識了!” 周揚這下也啞口無言了。 憑良心說,他也覺得人家蕭遙是有理由生氣和不原諒的,畢竟人家挨了那樣惡毒的罵和誣陷,若非有真言符,只怕不是被口水淹死,就是嫁給孫慶生,即使嫁給孫慶生,未來的歲月肯定也要經常被人提起“不光彩的歷史”。 這對一個年輕小姑娘來說,何其殘忍! 孫鎮長心中有些惱怒,他作為一個鎮長,已經放低身段,又來送禮了,這蕭遙還是不依不饒,她難道當真以為,陳書記能保她一輩子么?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她就不怕他將來給她小鞋穿? 不過,想到自己兒子孫慶生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孫鎮長還是壓下怒氣,好聲好氣跟蕭遙道歉。 蕭遙不肯接受,只是讓孫鎮長趕緊離開。 孫鎮長憋了一肚子氣,見蕭遙著實生氣,只得賠笑道:“既然這樣,我便不打擾了?!? 他雖然有求于蕭遙,可也不是受氣的沙包。 再者,已經有風聲說要分田到戶了,屆時蕭遙還不得求到他身上? 孫鎮長雖然因為分田到戶的事得到了安慰,可憋著氣裝孫子的怒氣卻一直無法消解,因此回去之后,忍不住又罵了孫母一頓,說得興起,又給了她幾巴掌。 孫母氣得厲害,可是卻不敢反駁,只捂住高高腫起的臉抹眼淚。 孫慶生又開始見鬼了,在自己的房間里瑟瑟發抖,不時發出幾聲慘叫,顧不上父母的爭執。 趙文秀很不高興,回到家里,質問周揚:“你只說我一片好心,卻沒反駁蕭遙,是不是認為蕭遙說得沒錯?” 周揚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實話實說:“我覺得,蕭遙生氣,是可以理解的。你想想,若換了是你,你能不生氣嗎?” 趙文秀道:“我會生氣,可是我更知道輕重,不會因為別人得罪過我,便徹底和這個人絕交。每個人都會犯錯,總不能因為做錯一件事,便徹底否決了這個人。” 說完見周揚抿著唇不說話,便知道他是不認同這話的。 趙文秀想了想,生怕周揚對自己有意見,只得又道:“而且,我希望你通過這件事,能變得圓滑一點。有些事我們雖然不想做,可是為了人情,還是需要做做的。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不是么?” 周揚道:“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沒錯,但也要看看是什么朋友。如果仗勢欺人,又惡意詆毀別人名聲,強迫別人嫁給自己兒子這種朋友,我是不會交的?!? 趙文秀愣住了,她沒想到周揚會這樣毫不留情地反駁自己。 她剛想生氣,就看到周揚對自己審視的目光,忙壓下滿腔怒意,垂下頭帶著些委屈地道:“我只是希望你仕途順利,并學著圓滑起來?!? 周揚見了,這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不必擔心,我會努力做出成績的。” 趙文秀心里頭一片苦澀,這么個耿直人,可怎么辦才好啊。 蕭遙第二日一早,和方思賢踏著晨霧出發,到公路上等車進城。 哪知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一輛小車停在路邊,里頭小陳先生探頭出來:“方阿姨,蕭大師,你們來了,快上車——” 他一邊說一邊下車打開車門,請蕭遙和方思賢上車。 蕭遙和方思賢沒料到小陳先生居然等在這里,有點吃驚。 方思賢連說太客氣,又問小陳先生是幾點便出發來接人的。 蕭遙聽著兩人的問答,知道陳家一來是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因此極有誠意,二來也擔心自家沒車費,因此特地前來接。 不管怎樣,這家人都是值得相交之人,從昨天陳老太太仗義開口,到今日小陳先生一早開車來接,都彰顯了這是個厚道人家。 蕭遙到了陳家時,陳書記上班了,陳太太將陳書記當初托人淘買的古董都拿出來,讓蕭遙辨認是哪件。 蕭遙一件一件地看過去,最后拿起一根做工異常精致的金簪。 陳太太色變:“便是這根金簪么?” 蕭遙點頭,但還是將剩下的古董全部看了一遍,見的確只有金簪有問題,這才說道:“就是這根金簪。我需要作法,洗掉這根金簪的煞氣,并斬斷它和你們之間的契約。” 小陳太太十分不懂,便問:“它和我們之間,怎么會有契約?” 蕭老太太也一臉不解地看向蕭遙。 蕭遙道:“這東西被帶到你們家,又被鄭重地收起來,便等于和你們家有了契約和羈絆。若不作法斬斷契約,即使扔了金簪,它還是會回來,并影響著你們一家人?!? 小陳太太聽了點點頭,又問:“既然如此,那去除了煞氣,不斬斷契約與羈絆,是否可行?” 蕭遙道:“不行,這根金簪能影響你們一家人,除了曾經參加抗日戰爭的老太太外,其余所有人無一幸免,這就說明金簪的煞氣特別強大,即使暫時消除了,將來也有可能恢復的那一天。” 她解釋清楚,便開始干活了。 陳老太太十分期待,目不轉睛地盯著蕭遙看。 蕭遙拿出提前畫的符紙,拿出桃木劍,設了個壇,將金簪放了進去。 剛放進去,屋里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 陳太太和小陳太太幾人頓時色變,一邊伸手握住彼此一邊擠在一起瑟瑟發抖,見老太太還算鎮定,忙都撲到陳老太太身邊。 這時,在隱隱約約的陰風中,忽然傳來女子悲傷哀怨的抽泣聲。 陳太太婆媳倆聽到,抖得更厲害了。 陳老太太厲聲道:“怕什么?漫說死了,便是活著,也不必怕她。” 話音剛落,法壇上忽然出現一團黑霧,漸漸地,那團黑霧幻化成了個人的模樣,是個身穿古裝的少婦。 陳太太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小陳太太也是抖得厲害,連忙死死握住陳老太太的手。 蕭遙將符紙扔過去。 符紙剛接觸到黑霧身上,便化成一縷火,燒得那古裝少婦慘叫不已。 她似乎被這疼痛給激怒了,馬上厲聲尖嘯著,撲向蕭遙。 蕭遙見她居然敢撲過來,當即揮動桃木劍,一劍斬了回去。 古裝少婦尖嘯一聲,旋即變成黑霧,隨后出現了許多細細的黑霧,然后張牙舞爪地撲向蕭遙,企圖將蕭遙淹沒在黑霧中。 蕭遙瞬間被黑霧給籠罩住了。 小陳太太抖著身體問:“蕭大師是不是……她會不會有危險?”這女鬼太可怕了,居然能壓著蕭大師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