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祁公子看向蕭遙:“你難道忘了,你是女子?” 居然親自做抬病人這種粗重活! 蕭遙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救治病人,還分什么男女?” 祁公子一時語塞,看了蕭遙幾眼,很想揉揉她的腦袋,但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個莫名而來的想法,繼續道:“你那一手針灸之術,世所罕見,所以,需要好好保護雙手。” 蕭遙聽到這里點了點頭,笑道:“好吧,這個理由我接受。”說完見農婦被抬走了,連忙拿起藥箱跟了上去。 祁公子見了,也抬腳跟了上去和蕭遙并排走。 季姑娘看到蕭遙無視自己走了,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韓半闕看著蕭遙因為左腳跛了走路有些不平穩的蕭遙,沒有說話。 “救治病人,還分什么男女?” 這話說得很好,很對,是心懷百姓悲天憫人的大夫才能說出來的話。 蕭遙她,真的和過去不一樣了。 四周的老百姓都想知道,那個很多大夫都宣布救不回來的農婦到底能不能救回來,因此都跟去了千金堂。 臨走前,有人忍不住搖頭道:“有的人啊,學了醫術卻沒有一顆善良的心,與蕭大夫是云泥之別。”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季姑娘一眼。 季姑娘的面容,瞬間變成了醬紫色。 她認得出來,這人是與秦家素來不對付的王家的人,此時,與其說他在幫蕭遙說話,不如說是借著蕭遙故意貶低她,通過貶低她這個三奶奶來貶低秦家! 著實太可恨了! 季姑娘想反駁,可是這人在說完并得到一些老百姓的支持之后馬上走了,她不可能跟上去反駁,這樣太跌份了,而且,韓半闕對她的誤會更嚴重。 因此季姑娘沒有追上去,而是看向韓半闕,一臉難過地道:“韓大哥,我們相識多年,我是什么人,你難道會不清楚么?你真的以為,我出嫁后,便會變成蕭遙口中那個面目全非的女子么?” 韓半闕看向楚楚可憐的季姑娘,淡淡地道:“我自會判斷。” 任誰看了季姑娘這個樣子,都會認為她是個受委屈的人,可是,她真的是那個受委屈的人么? 楚楚可憐的季姑娘,以及驕縱咄咄逼人的蕭遙,世人都會選擇相信季姑娘,包括從前的他。 可是,這樣是對的么? 如果不是,那么蕭遙受了多少委屈? 即使季姑娘與蕭遙是相識的普通友人,蕭遙也會覺得委屈,當季姑娘是欠了蕭遙家莫大恩情的人,蕭遙的委屈,只怕會更甚吧? 那么,蕭遙離開尚書府前一日,季姑娘一臉紅腫地從蕭遙屋里出來,真相是什么? 蕭遙在季姑娘給他祖母的膳食中下藥,又是真的么? 韓半闕什么也沒說,轉身回衙門辦公去了。 蕭遙到了千金堂后,和孫大夫、廖大夫以及兩個醫館有名的老大夫一起商議如何救治。 由于她掌握了針灸之術,手上又有麻醉藥,所以她沉吟片刻,拿過紙筆開始寫自己認為可行的救治方案。 孫大夫廖大夫與一些大夫見了,并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因為蕭遙那手卓絕的針灸之術太驚人了,已經不能因為她年輕就將她當成普通的后輩看了。 可是一些大夫卻認為,蕭遙如此年輕,兩次救下嚴老爺,這次又護住農婦的命,只能說她的針灸之術厲害,并不代表她在其他方面也厲害,如此年輕卻作為主治的大夫寫救治方子,著實太過托大了。 因此,這些大夫都在一旁冷眼看著,并不打算細看蕭遙寫的方案,若不得不看,到時也要指出她所有的錯處,狠狠地批評她,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許大夫也是千金堂的,看到蕭遙用針灸之術護住農婦的心脈,讓農婦有得到救治的機會,心中十分激動,發誓一定要將蕭遙交給自己的針灸之術學到手。 蕭遙寫好救治方法,又斟酌著改了一些,便遞給孫大夫:“孫大夫,只是晚輩初擬的救治方子,因才疏學淺,必有許多不周之處,還請孫大夫與其他大夫看過,指點一二,并且提出更佳的意見,一起救治病人。” 孫大夫鄭重道:“蕭大夫過謙了。” 蕭大夫有一手驚人的針灸之術,為人卻如此謙遜,說寫救治方子,馬上便寫出來,不是胸有成竹之輩,就是沽名釣譽之輩,可蕭大夫那一手針灸之術已經說明,她絕對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孫大夫懷著期待之情,仔細看蕭遙寫的救治方案。 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些不服蕭遙的大夫看見,心里都起了幸災樂禍之感。 孫大夫是個大夫,但是對治病不認真的大夫,批評起來是絕對不留情面的,這次,怕是要給蕭大夫沒臉了。 然而他們卻猜錯了,孫大夫看完之后,將方案遞給廖大夫,自己則在旁兀自思索起來。 廖大夫看了,眉頭一挑,看向蕭遙,旋即又低頭繼續看方案,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那些不服的大夫看見,雖然不解孫大夫為何不批評蕭遙,但是更想看到方案到底有多差,讓孫大夫和廖大夫等看完都說不出話來。 方案終于傳到這些人手上,這些人一看,就馬上叫道:“荒謬!荒謬!” 正在思索的孫大夫被這聲音打斷了思維,當即抬起頭來喝道:“看完再評價,而不是看個開頭就說荒謬!” 那幾個人被這樣一呵斥,臉上頓時都訕訕的,連忙閉上嘴,繼續看下去。 好不容易終于看完了,一個看向蕭遙:“我還是覺得,這個救治方案著實荒謬。” 蕭遙不解地問:“愿聞其詳。”她以為此人是站在醫術的角度認真提問題的,所以態度很好。 那人背著手走來走去,侃侃而談,說道: “你說以銀針護住心脈,再以麻醉藥減輕病人的痛苦,并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傷口縫起來,這太荒謬了。銀針你展示過,暫且不說,可是麻醉藥么,我們千金堂也用過,藥效極其微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在這種情況下,一拔竹子,病人當即就會斃命。更不要說,后來還有駭人聽聞的縫合了。所以,蕭大夫還是踏實一些的好,別讓追捧弄得飄飄然,不知足即姓甚名誰。” “你胡說什么?”孫大夫瞪了他一眼,然后客氣地問蕭遙:“蕭大夫,這個麻醉藥,你手頭上,可是有配方,而且使用過?” 蕭遙點頭,說道: “我手頭上的確有,可以確保能讓病人基本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藥效過去之后,該有的痛楚還會繼續。另外就是,若拔竹子不當,導致大出血,我也將沒有辦法。所以,我能提供的是針灸之術以及麻醉藥,其他的,還望各位能補全。” 孫大夫和廖大夫等聽到蕭遙說她有幾乎沒有痛感的麻醉藥,都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站起來看向蕭遙,同時異口同聲地失聲驚問:“當真有基本感覺不到痛楚的麻醉藥?” 蕭遙含笑點點頭:“的確有。” 孫大夫看向廖大夫,腦袋有些發暈地問:“廖大夫,我沒有聽錯,也不是做夢吧?” 廖大夫也是暈乎乎的,露出做夢一般的表情,道:“我也不敢確定。” 說完了,再次齊齊看向蕭遙:“蕭大夫,你當真沒有騙我們?” 蕭遙皺起眉頭:“在如今這個危急時刻,我何必騙你們?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了。” 孫大夫和廖大夫有些尷尬,面紅耳赤地道:“我們只是太震驚了。這麻沸、麻醉藥,我們前幾代人包括我們一直在研究,可惜,因為古方已經遺失,我們終究研究不出來。” 蕭遙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諸位趕緊看看我的方案是否可行吧。” 孫大夫等馬上點點頭,亢奮地開始研究方案。 先前質疑蕭遙的大夫忙道:“且慢,蕭大夫說有麻醉藥,起碼也得給我們看看吧。” 蕭遙先前聽到他那樣信口開河貶低自己,而且不是站在醫術這種專業知識上,就想說他的了,不過因為要回答孫大夫的問題,沒空與他計較,見他此刻還來煩人,當即冷笑道: “方案出來之后馬上便動手,我的麻醉藥是不是真的,即刻便可驗證,我沒必要撒謊。我原以為你是要與我認真論醫術,不想卻是帶著偏見的。我倒是不解,為何你這樣資質的大夫,也能參與到我們之中。” 那大夫瞪眼道:“我只是正常質疑。” 蕭遙道:“正常質疑,應該像孫大夫那般。而不是你那樣,譏諷于我。一只井底之外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卻叫雄鷹別飛的出去,也是好笑。” 說到這里看向一旁的孫大夫:“孫大夫,我認為以他的素質以及資質,沒資格參與到我們中去,可否讓他離開?” 這大夫不僅攻擊她,還一再阻礙大家研究方案,而且本身也沒有什么建設性的提議,她可不想與這樣的人共事。 孫大夫臉上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但是最終,還是看向那個大夫,道:“沈大夫,你且出去罷。” 沈大夫瞬間漲紅了臉,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被孫大夫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憤憤然地出去了。 之后,孫大夫與其他老大夫根據方案一點一點更改,確保以他們目前的醫術能做到,而且能最大限度救下農婦,當然,一邊改一邊與蕭遙溝通,爭取商量出最優的方案。 竹子是從農婦胸口插進去的,出了很多血,但極有可能傷及除心臟外的某個內臟,從農婦的脈象中也能診斷出來,這是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因為一個處理不好,受損的內臟血液噴濺,農婦只怕即刻便斃命。 蕭遙與孫大夫幾個再三給農婦把脈,最終確定農婦被竹子刺傷的部位屬于肺部,而且刺中得不深,因此略略放下心來。 當然,肺部被刺傷,會導致里頭有淤血或者積液,這些東西留在病人身體內,是很危險的,所以孫大夫與廖大夫等人根據前輩的醫書以及他們本人多年行醫的經驗,開了一劑化瘀血的藥。 除此之外,蕭遙還得嘗試用銀針嘗試著引導,盡量減少淤血以及積液的存在。 最優方案出來之后,蕭遙開始和大家一起將用得到的醫療物品拿出來消毒,包括縫合的針以及線,至于銀針,則在仍舊留在農婦身上,在開始拔竹子時,再抖動抖動則可。 至于拔竹子的人選,蕭遙決定讓祁公子來。 祁公子當初能與鄭公子拼到兩人幾乎同時斃命的地步,可見功夫是很好的,拔竹子應該又快又好。 對蕭遙的要求,祁公子沒有二話,馬上進去,并洗了手,問清楚了要求,便站在一旁待命。 蕭遙見大家準備好了,用銀針沾了足夠分量的麻醉藥,刺入農婦前胸與后輩,至于受傷的肺部,著實沒辦法,因此命人將參湯以及參片準備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