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覺得,需要時間讓美方先冷靜下來。 當然,蕭遙并沒有打算就此龜縮,她將自己前些天寫給美方的回復翻譯成英文,寄去刊印英文的報紙,還特意挑選了一份美國本土很有機會看到的報紙。 坐在南下的火車上,蕭遙正閉目養神,一個女子走到她的跟前:“蕭遙,我是蕭五。” 蕭遙抬頭,看到一個容貌普通,眉目間有些英氣驕縱的女子。 蕭五不等蕭遙說話,在蕭遙對面坐下來:“蕭遙,我已成婚,僅育有一子,我想與我丈夫離婚,你支持我么?” 蕭遙有些訝異,但還是回道:“這我不能替你做決定,因為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蕭五皺起了眉頭:“我已經確定,我能養活自己與孩兒。可是我不知道,我能給我孩兒的人生,到底會不會比留在家更好。” 蕭遙道:“那你須好好想清楚,什么是好的人生,再想清楚,哪個地方更利于他擁有更好的人生。” 她從前聽大姐說過,蕭五性子驕縱,蠻橫無理,仗著是太太生的,對其他姐妹總是趾高氣揚的,此時此刻,她看到的蕭五,性格如何暫時還不清楚,但是一片拳拳慈母心,卻是值得贊許的。 蕭五聽了,看向蕭遙:“我從前怎么也想不到,我們家這么多兄弟姐妹,竟是你最出息。當然,我說的出息,不是我媽嘴里的出息,而是你這樣活得比男子還要痛快的出息。”說完便離開了。 蕭遙見她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 她倒沒想到,蕭五是這樣的人。 到達受邀那所大學,蕭遙受到了師生們的熱烈歡迎。 她在演講過后,又應師生的要求,在該校講了一天課,便開始游歷。 這次游歷,她因名聲夠大,受到許多大學的邀請,不得不停下進行演講。 為了避開美軍以及受美軍所雇的華國人,她演講完畢匆匆離開。 在南方的某個城市,蕭遙認識了后來的西派領袖李先生,交談一日,匆匆而別,都引以為知己。 離開該市時,蕭遙給厲虞寫信,談到李先生時,忍不住心生欽佩:“他是個天生的領袖,其思想已超脫了這個時代,終有一日,他將大放異彩!” 她甚至覺得,華國的未來,也將系于他身上。 這樣的英豪人杰,百年難得一遇,仿佛正是為了結束這個混亂的時代而來的! 1927年夾帶著凜冽的寒風于無情的炮火而來,接著便是農歷的新年。 美方代表十分惱怒,這些日子,他派人與華國政府交涉,得到了一紙拘捕令,可是根本沒看到華國各地對蕭遙又拘捕行為——若當真拘捕蕭遙,在蕭遙那么多次的講課足可以做到。可是沒有,華國根本沒有拘捕蕭遙! 而他派人去詢問約翰遜等人是否受催眠,也得不到滿意的答復,因為那些蠢貨先是為了面子不承認自己被催眠,在反應過來之后,馬上反口承認自己被催眠了,并對蕭遙破口大罵,然而問他們蕭遙時如何對付他們的,他們什么也說不出來。 因為不信任華國,他也派人去暗殺蕭遙,可是小隊不是被干掉了便是迷路了,而蕭遙還是到處演講,逍遙快活! 正當美方代表憤怒地盤算別的招數時,美國本土給他來電了,要求他停止對逍遙客的暗殺,并馬上與約翰遜等人劃清界線,而不是拉著美軍的名聲共沉淪! 美方代表難以置信:“我們竟要對華人讓步?這我無法接受!” “蠢貨,事情已鬧到人盡皆知了,許多平民□□示威,堅決表示反戰,另外,那些婦女們又鬧起來了,她們堅決支持那位蕭遙女士,對你們的所作所為大肆抨擊!至于軍部,也非常不認同你拉著所有美軍共沉淪的做法!最后,某兩個財閥的繼承人是蕭遙女士小說的忠實讀者,他非常不希望小說沒了后續!” 美方代表差點氣得一佛升天。 可是這是來自本土的命令,他沒有辦法拒絕,只得取消了對蕭遙的逮捕和暗殺,并在華國的報紙上與約翰遜等人劃清了界線,表示他們原先是被約翰遜等人蒙騙才做出了錯誤的舉動。 蕭遙在開學前幾天回到北平,重新開始上課,活躍于文壇上。 這一年,漢口英租界被收回,東派開始清除西派的勢力,東瀛出兵綠島,8月1日西派武裝奪取政權的南昌起義爆發…… 中華民族這片大地上,連年戰火。 許多人看不到未來,可是竭力為未來爭取。 蕭遙看見,蕭六于鄭太太都拋棄了從前閨閣派的寫法,變成了以筆作刀的斗士! 劉太太以及其他一些女子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多方奔走,為女性發聲。 在國家大義面前,個人的恩怨變得無限渺小。 1928年6月,震驚中外的“皇姑屯事件”爆發,奉系首領被他曾合作過的東瀛人在車站鐵橋埋下□□,炸毀專列,受傷被抬回,很快去世。 東瀛人曾經偽裝起來的野心,終于暴露。 蕭遙發文抨擊東瀛人。 之后兩年,東派圍剿西派,西派多次反圍剿成功,而西派的李先生在反圍剿戰爭中,憑借其對形勢的精準把握對卓絕的軍事能力,從被排擠一步步走向權力中心,確立了其領導人地位。 1931年9月18日,柳條湖事件也就是918事變發生,東瀛暴露了他們企圖侵吞華國的野心,抗日戰爭開始。 可是,在此亡國滅種的困境下,東派領導人卻堅持“攘外必先安內”政策。 蕭遙與文壇上一些人怒極,撰文對東派破口大罵。 東派領導人震怒,可是卻無可奈何,畢竟他沒少被罵,多蕭遙一個不多,少蕭遙一個不少,而他還得追蕭遙的小說。 蕭遙這幾年在教書和寫作之余,密切與蕭芳聯系,早就讓蕭芳提前囤積藥品槍彈,此時抗日戰爭爆發,便偷偷將有限的藥品弄回來,分給東西兩派——她雖然很不喜歡東派老大的政策,但是卻分得很清楚,東派的兵,也是華國人,他們也在用血肉之軀抗日。 在暗中押送藥品時,蕭遙與厲虞匆匆見一面,又快速分開,一個奔赴自己的戰場,一個運送自己的物資。 時間在炮火聲中過去,蕭遙某天恍惚一抬頭才發現,幾年又過去了。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全面抗日戰爭開始! 無數中華兒女踏上抗日的戰場,東西派團結一致抗日。 蕭遙早年受損的身體因這些年的奔波,出現了各種病痛。 在學校搬遷到西南時,她想著自己這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即便是去西南也于事無補,不如再去干點實事,于是和張瑞、伯瑞并陳先生等人分開,只身南下,幫忙運送物資。 蕭芳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這些年因為購□□|彈十分不容易,她請人拆卸了三八式步|槍研究,竟能自行生產了三八式步|槍以及子彈! 而藥品,雖然生產不出國外那般好的質量,但是也能湊合著用,但是只經過三期短時間的臨床試驗。 蕭遙大喜過望,將東西裝點完畢,與一個愛國商人一起,假裝這是普通貨物,偷偷往北運輸,投入戰場。 這批物資,蕭遙仍舊是給東派與西派各一部分,希望兩派的士兵擁有這批物資之后,能少一些傷亡。 近距離接觸戰場,聽著炮火在耳邊炸響,蕭遙對戰場有了新的認識,對戰爭的殘酷有了新的認識。 在長途跋涉中,她將自己所見的戰爭殘酷寫進小說里,有時為了最大限度呈現真實,她又以紀實方式描寫戰場的殘酷。 蕭遙想買一個相機記錄沿途上的一切,可是為了籌備物資,她舍不得花錢買一個昂貴的相機,只能遺憾著。 可是很快,因為她的小說與紀實文學發表,許多報社知道她行走于戰場間,便紛紛給她送來相機,請她拍下戰場中所見帶回來,與紀實文學一起發表。 蕭遙欣然接受,帶著相機踏上了征程。 戰爭是非常燒錢的,蕭芳與四鳳四個女人這些年雖然多開了工廠生產其他東西賺錢,但是供應給戰爭,仍舊遠遠不夠。 幸好國內的仁人志士很多,有錢有古董的,紛紛捐贈給軍隊,由軍隊轉交給蕭遙,蕭遙再領著商人們南下運送物資,此外又有在南洋一帶的華人捐錢捐物回來,物資雖然還不算很充足,但是不像初期那樣缺得厲害。 運送物資奔走于戰場上,蕭遙見過蕭五、蕭六,鄭太太、劉太太等,大家都有千言萬語,可是在戰場中卻說不了太多,曾經那些恩怨,在戰火紛飛中,在亡國滅種的威脅下,早就煙消云散了,所有人都竭力投入,希望盡自己一份力。 在這期間,蕭遙也曾因為運送物資的關系到過西南,進入聯大,與曾經的老熟人碰面,還在休息無事的時候,去講過幾堂課,她給不同的班級講兩節課,一節是自己的老本行國文,另一節是戰場上的見聞。 不過這樣的機會并不多,只有一次。 1939年,香腸國以閃電戰開啟了歐洲戰場,第二次世界大戰正式爆發。 1942年,反法西斯聯盟成立。 就在這一年的春末,一個奔走于戰場的愛國商人狼狽地南下到港島,交給蕭芳一只帶血的相機以及一份帶血的手稿。 蕭芳與四鳳幾個哭得肝腸寸斷,哭過后,還是把帶血的相機與手稿給報社備份。 厲虞正領著軍隊,在敵人炮火中向前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