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喬羽臉色鐵青,一把將臥室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蘇茗善一邊幫他捏背一邊柔聲安慰,“喬羽,你別難過,不要看網上的評論了。那些網友就是酸,按照他們的邏輯,所有出身農村、白手起家的都是鳳凰男了?” 喬羽沒有說話,臉色還是異常難看。 即使早就有心理準備,即使……他還是非常難受,非常憤怒。 蕭遙是在下午錄口供的。 程隊長問,“一個月前,你在麗心咖啡館是否和一名戴眼鏡男子見過面?” 蕭遙聽了這問題,便知道,這或許就是自己這事被立案的關鍵了,當下連忙回憶, “見過,但是我并不認識他。當時我的心情很不好,到咖啡館消磨時間,一名陌生男子在我對面坐下,跟我說了好些話,舉止有些奇怪,我以為他有心理問題,隨便回答了幾句。之后他推了一件東西給我,我沒收,推回給他。他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東張西望了一下,很快走了。” 程隊長循例問,“你還記得你的座位四周坐著什么人嗎?” 蕭遙聽了認真回憶,慢慢地道,“我的前方,正對著我的,是兩個女學生,一個長發,一個短發……”她閉上眼睛,慢慢回憶兩個女生的長相。 程隊長身邊兩個負責做筆錄的相視一眼,飛快地記錄著。 蕭遙說完前面的女學生后,開始回憶自己斜對面的人,“那是兩個男生,兩人都戴著眼鏡……” 她知道,說得越清楚,警方越容易找到人,并幫她洗脫罪名。 程隊長贊賞地看了蕭遙一眼,又問,“兩個月前,你曾收到過一筆50萬的轉賬,是嗎?” 蕭遙點頭,“沒錯。我不知道這是什么錢,打電話問過喬羽,喬羽說是他讓朋友還到我賬上的。因為是打電話說的,我沒有錄音可以證明自己的話。” 程隊長銳利的目光看向蕭遙,“這50萬,經我們查證,是和你在咖啡館見面那名男子轉給你的。他是利民公司的競爭對手中盛公司的員工,已經被捕,并指證了你,說你在兩個半月前,曾給他打過電話。” 蕭遙搖頭否認,“我沒有打過。”說到這里,使勁回憶,想起一件事便道,“但是在兩個半月之前,我的確看過一個陌生號碼和通話,當時我問了喬老太太,她說她手機在充電,借我的手機打的。我當時在看電子刊物,設置不鎖屏。” 程隊長又問,“那你當時在哪里?有沒有人能證明你當時不在手機前?” 蕭遙坐直了身體,“我當時在門口寄快遞,有快遞員來收快遞。那個快遞員姓唐,就在我那個片區收件的,身高約莫一米七五,雙眼皮,高鼻梁,左鼻翼旁邊有顆痣。只是,我上個月出門看到收取快遞的,好像已經不是他了。” 程隊長點了點頭,又問了些別的,但都不算重要。 蕭遙一一回答,當晚就留在了公安局內。 她不再像白天剛睜開眼時那么擔心了,因為就算那個記者要拿視頻去利民公司投誠,現場那些只是被詢問的嫌疑人也會把今天這事傳出去,就算他們不敢說,警察內部也必定會嚴查到底。 警察局內是有收錢辦事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滿腔正義感的警察,換程隊長來對她進行審訊,就能證明這一點。 蕭遙相信,程隊長徹查過之后,她很快可以出去。 因為從今天兩個警察的反應來看,喬羽和利民公司給她設的局,必定很不嚴謹——這也得益于原主以前比較單純,很好糊弄,所以他們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這樣一來,她提供的內容比較多而且比較有用,警察一旦嚴查,很快就能查清楚利民公司和喬羽搞的鬼。 原主之所以被冤屈坐牢,是因為她壓根沒有機會喊出過自己的冤屈,就被定罪了。等到她可以上訴的時候,證據已經偽造好——又有內部警察幫忙,她回天乏力。 第二天,蕭遙迎來了一位律師,是喬羽幫她請來的。 蕭遙拒絕了這位律師,看向程隊長,“我現在不相信我法律上的丈夫喬先生,麻煩警官幫我另請一名律師。” 程隊長點頭,“外面來了一位,說是你本科的校友,如果你確定不要喬先生幫你請的律師,我可以讓他進來。” 蕭遙很快見到了自己的校友律師劉律師,并聘請他幫自己打這場官司,并將自己已知的情況一一說明。 程隊長聽著,沒有說話,這些蕭遙昨天已經說過。 劉律師一邊點頭一邊用錄音筆記錄下蕭遙的話,又問,“你能感覺到喬羽母子對你態度的變化嗎?” 蕭遙一怔,“我得想想。”說完認真思考,半晌忽然目光亮晶晶地看向劉律師, “喬羽看不出什么變化,因為他經常住在公司里,而我也是經常住單位。但是喬老太太有變化,她以前罵我不肯生孩子,語氣帶著埋怨、憤怒以及怨恨,非常復雜。但是后來某一天,她再罵我,是比較純粹的怨恨和厭惡。” 劉律師的目光中閃過憐惜和心疼,“那個死老太婆!” 程隊長有些詫異地看了劉律師一眼,似乎沒料到他居然會這么說,然后看向蕭遙,“這說明了什么?” 劉律師忙收斂了神色,重新看向蕭遙。 蕭遙笑著說道,“她想要孫子想要瘋了,之前埋怨我不肯生孩子,怨恨我不給喬家留后,這很好理解。可是后來,她為什么突然變了態度呢?聯系蘇小姐這個人,我只能猜測,蘇小姐有了。” 程隊長皺眉,“可是這對案情沒有幫助。對了蕭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你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嗎?” 蕭遙道,“我是個精神和肉體雙重潔癖者,喬羽是丁克一族,我們是柏拉圖式婚姻。我不可能給喬羽生孩子的。” 程隊長十分吃驚,盯著蕭遙直看,直到發現自己看得有點久才趕緊收回目光,“原來這樣,這倒是動機之一。原本丁克的不想丁克,婚內出軌并讓第三者有了孩子……不過這個得查,得先證明蘇小姐真的有孕。” 蕭遙卻仿佛來了靈感,看向劉律師, “我還想起一件事,喬羽能讓利民公司針對我,那表示他在利民公司說話很管用。除了他的研究水平之外,我很懷疑,他也是投資人之一。他剛入職利民公司的時候,利民公司式微,正在四處招聘和融資。那時,喬羽正好以堂兄要在京城買房,向我借了200萬,一個月后,又借口家人生病,找我借了100萬。” 劉律師忙問,“你是懷疑,他把從你這里借來的錢往利民公司注資,所以在公司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蕭遙點頭,“我非常懷疑這一點。所以,麻煩你幫我查一查,費用等我出來之后再結算。另外,往喬羽的親戚方向找,最好找沒有兒子的長輩。” 劉律師點了點頭,又問,“你還記得具體的時間嗎?” 蕭遙點頭,“當然,是九年前的8月份以及9月份。” 程隊長看向蕭遙,“這些你之前什么不說?” 蕭遙道,“你們沒有問我,我也沒想到那么久以前的事和這事有關系。可是,劉律師問他們有什么改變,我突然打開思路了。” 程隊長點點頭,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是你婚前的存款嗎?喬羽把錢還給你了嗎?” 蕭遙道,“是婚前存款。結婚后的前幾年,他陸續還了。”說完看向程隊長,臉上帶上了歉意,“我昨天揭穿兩個警察撒謊,對你們造成了很大影響吧?我很抱歉……” 程隊長臉一黑,驀地想起什么,怒極而笑,看向蕭遙,“蕭小姐,以你的水平,我覺得你真的……咳咳,你真的很棒!” 蕭遙一下子笑了起來,“謝謝夸獎。”她知道,程隊長想說的可能是“你真的做了這事,但因為聰明而通過我們自證清白”之類的。 不過程隊長畢竟是警察,他不可能信口開河胡亂懷疑她的,所以控制住了自己,改口贊她一句。 只怕,程隊長此時心中十分不舒服。 程隊長黑沉著臉,粗聲招呼劉律師出去。 劉律師認真地看向蕭遙,仿佛承諾一般說道,“蕭遙,你放心,我們這些校友和同學都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蕭遙是他們的本科校友和女神,而喬羽不過是后面考進來的,還傷害了蕭遙,根本不可能被他們認同。 蕭遙由衷地看向她,“謝謝你們。” 如果原主有機會喊冤的話,她相信這些人也會幫忙的。可惜原主根本連喊冤的機會也沒有,出獄之后也因為多年沒有和同學及校友聯系過,所以沒有找他們,最后寫了絕筆信而自盡。 劉律師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工作的單位,104研究所出來幫你說話了,說相信你,做你堅實的后盾。” 蕭遙再次謝過劉律師,心中卻并不覺得感激研究所。 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單位的一系列操作很有問題,只是她暫時還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看著程隊長和劉律師離開,蕭遙坐了下來。 她相信,或許不用一個星期,自己就可以出去了。 剛才她試探了程隊長一句,看到程隊長的黑臉就知道,她揭穿兩個撒謊警察的事,的確給警察局帶來巨大的困擾……能讓程隊長也非常不爽的困擾,應該就是全網關注。 也就是說,昨天那個偽裝家屬的記者,把一切放到網絡上了。 現在,最急著破案的不是她,而是被全社會盯著的警察了。 不過蕭遙還是猜錯了,她當天中午就被宣布釋放,并且是有釋放證明的。 從關著自己的房子里出來,蕭遙感謝程隊長,“謝謝你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程隊長道,“而且你記憶力好,能記住當天發生的事和人,也幫了自己的大忙。我們找到快遞員和咖啡館坐在你鄰桌的兩名男子,證實你所說的屬實。” 蕭遙點頭,看向劉律師,“我可以起訴指證我的男子以及做偽證的喬老太太嗎?” 劉律師說道,“可以。” 蕭遙點頭,“那好,麻煩你幫我起訴他們,當然,能起訴的都起訴,例如喬羽,例如利民公司。另外,我還需要一名律師幫我打離婚公司。” 她一邊和劉律師說一邊跟程隊長告辭,去了劉律師的事務所,進行了一番交談之后,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我的房子是我父母在我初中贈與的,不屬于夫妻共同財產吧?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把喬先生和喬老太太趕出去?” 劉律師欣慰地看向蕭遙點點頭,“可以的。稍后我陪你走一趟。” 蕭遙點頭,又問,“對了,我之前拜托你查的,如果你這里不好查,我可以請私家偵探,當然,你請也可以,但是我希望能盡快出結果,錢不是問題。” 她手上有不少錢,平時也沒有多大的花費,工資雖然不高,但收房租收鋪租還有原主父母留下的,卡里的錢很可觀。 劉律師笑道,“我已經請了我一個偵探朋友去查了,他人脈很廣,應該很快會有消息。錢的話,到時一起結算就可以了。”頓了頓,又道,“另外,喬羽在婚后還你300萬,這其實有150萬是屬于你的,所以你可以申訴要回來。” 蕭遙點點頭,“不能全都屬于我嗎?那是我婚前的財產。”她一毛錢都不會便宜喬羽這個人渣和敗類,扔了都不給。 劉律師一聽,馬上點頭,“那么我們試著努力一下。能全都要回來,就全要,不能的話,也要分一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