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月清風(30) 這一夜, 書房的燈徹夜未熄! 天快亮的時候,陳距才從后門低調的離開了,沒有驚動過任何人。 朝堂上爭執的厲害, 以東林黨出身的楊漣、左光斗等人為首, 出而彈劾李選侍。說李選侍對朱由校不好,有過虐待之舉。更是虐待過朱由校之母王才人, 王才人受不了屈辱, 這才郁郁而終。 李選侍哪里受這個話?她真把她當太后了,在宮里幾次三番的要宣召楊漣等人,想叫這些人進宮來訓斥一番。可這些人誰鳥她?不管怎么宣召, 就是不搭理。 魏忠賢一瞧這勢頭不對, 知道這李選侍是指望不上了,他是立馬調轉方向, 跟朱由校道:“有諸位大人為您說話,您不用怕!只管表態,叫李選侍遷宮,這乾清宮不是李選侍該待的地方。” 朱由校低聲道, “……父皇叫李娘娘撫養我……” 魏忠賢:“……”他看了客氏一眼,給客氏使眼色。 客氏坐過去, 手放在朱由校的腦袋上揉了揉,“您現在是皇上了,我的殿下。這世上最大的就數您了!她算您哪門子的娘?不過是狐媚惑主,叫先帝爺偏著她罷了。您想想, 您都選了妃了,是大人了, 還需要誰來撫養?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奴婢撫養您, 王才人是何等的放心。當年,她欺負才人的事……奴婢都不敢告訴您……您再想想,簡王比您還小呢,李選侍怎么不說撫養他?不過是知道您是太孫,她謀劃著做皇后罷了!誰知道先帝走的早……這要不是先帝走的早,我的爺呀,她當了皇后,肚子里再生一個,那可就是嫡子,哪有您什么事?她這是拿您做跳板,可惜,她沒那個命!” 朱由校就道:“……那……叫她移宮?” “對!叫她移宮!”客氏給他壯膽,“您的親弟弟手里攥著錦衣衛呢,還怕她不肯就范?實在不行,把她娘家人都給下了詔獄,看她如何?” 魏忠賢就在邊上道:“是啊!錦衣衛何等威勢,一個小小的選侍,能如何?”說著就又嘆道:“不過這是宮里,還得是東廠的人更好用。”客氏忙道:“等皇上登基了,東廠除了你管,誰管皇上也不放心呀!到時候東廠握在咱們手里,誰敢不聽話?” 朱由校的膽氣果然起來了,“那就去傳旨吧,就說楊漣、左光斗幾人說的對!李選侍不合適住在乾清宮,請她挪出去。” 魏忠賢應承了一聲,就急忙往出走。 沒有人注意慈慶宮的太監里,有人出了門跟一個灑掃的太監像是起了爭執,兩人而色不好的在一處說了一會子話。一會子,這個灑掃的太監氣哼哼的跑遠了。 這種事在宮廷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并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不過是一刻鐘而已,一只鴿子撲棱棱的飛到了一處民房的窗臺上。才一落下,就從里而跑出個小太監,伸手抱了鴿子,從鴿子的腳踝上取了小竹筒,然后扔了鴿子就急匆匆朝里而去了。 屋里外間有個中年太監等著呢,他一進去,這太監就伸手拿了他手里的竹筒,而后三兩步的進了內室,“干爹,宮里的消息。” 炕上盤腿坐著個老太監,不是陳距又能是哪個? 陳距將紙條打開,看了一眼,“魏忠賢?”他輕笑了一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地痞子,竟然想染指朝政?” 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他將紙條扔火盆里,喊站在邊上的中年人:“陳法。” 是!兒子在。 “新帝登基是哪一天呀?” 九月初六,干爹。 “九月初六?” 是! “今兒是初幾了?” “初四了,干爹。” “初四了呀!那就是后天了。” 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