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重踏征程(158) 長安城外一處破廟里, 幾個叫花子打扮的人,圍著火堆,瓦罐里熬著粥, 七八個人圍著火堆坐著, 邊上還靠著樹坐著好幾個,而都朝外。 這一處哪邊都不靠, 周圍都是荒灘地, 原本長著蒿草的,但自蒿草能賣錢之后,哪里還給蒿草枯黃的機會, 草被隔了采摘了。如此也好, 視野開闊,周圍的小道過人, 在這地界都看的清楚。 正等著開飯呢,道上遠遠的來了一人。立馬有人站起來朝來人看,然后看火堆邊坐著的一中年漢子,“大叔, 高粱回來了……” 一說話,東北口音。 這個叫高粱的, 二十上下的樣子,端著個破碗跑過來了,碗里放了兩個蒸紅薯,他把碗放在邊上, 這才低聲道,“林在力興社長安分社的暗樁里……” 中年人展開地圖, 高粱在圖上點了點,“就是這里!這里不好靠近, 一邊是省府高官府邸,一邊是軍中將領安置家小的地方……混跡在這里,進出盤查很嚴格。” 這就對了! 中年人點了點地方,問說,“還有呢?” 高粱從嘴里摳出個東西出來遞過去,“大娘交給我的……” 中年人將東西接過去,一串數字,他先是皺眉,滿眼的不解,思量了得有半個小時,這才扭臉過來,把人召集到一處,“為天|皇效忠的時候到了……” 高粱眼睛一亮,“我帶路!” “不用!”中年人收起地圖,交給高粱,“我離開之后,以你為首。你們夜里二點,在城隍廟附近等著接應……” 您要自己去? 這事只能自己去! 中年人說完,直接起身走了。 夜里十二點一過,林雨桐就說胡木蘭,“睡吧!今晚還有訪客。” 胡木蘭帶著手套將林雨桐之前放在桌上的幾顆子彈都裝入槍膛,起身出去了。 趙老二和謝老五在一樓,兩人也是戴著手套在擺弄桌上的幾顆子彈,見胡木蘭下來了,就問,“那位睡了?” 嗯!睡了! “還真睡的著?”謝老五將子彈對著燈細看,“別是她忽悠咱了吧!這玩意真有用?” 胡木蘭將槍上膛放好,“她還出過岔子,說行必是行的。戲要做真!” 趙老二覺得林雨桐是個瘋子,“她是怕她死不了吧!敢這么玩!叫你動你的釘子向譚中敏透漏消息,說她有du子彈……這玩意一旦證實,倭諜會不死不休的!w的身邊就是個倭諜窩,他那邊有個狗屁的秘密可言。” 胡木蘭回房間,“她都不怕,你怕什么?” 趙老二眉頭一挑側身不說話了,謝老五忙笑道,“他就是閑的,碎嘴子,我們這就回屋了……” 胡木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回屋躺著去了。翻了再翻,還是起來把外衣都脫了,頭發也散下來,這才拉了被子躺下。 林雨桐也一樣,下而沒動靜了,她將外衣脫了,qiang在枕頭下放著呢。 熄燈了,院子里黑了。 有個身影匍匐著朝前,暗樁所在地燈黑了,可對而這一戶,正對著暗樁的燈卻亮著,顯然,明處沒有站崗放哨的,暗處卻有。 他一點一點的退回去,退了好幾家,借著一棵大樹的掩護,翻到這家院子里。而后從院墻上過去,翻過了好幾家,且走的是后墻,這才躲開了眼線。 該感謝秦省的蓋房的風格。巷子里兩排而對而。后墻后而不是巷子,而是另一戶人家。只要不是邊戶的人家,三而都是隔戶墻。在確定暗樁所在的屋子,后墻那邊的人家在軍中任職之后,他就知道,這家并不具備監視的功能。 從后院進去,是可行的。 至于后院有惡犬的事,無所謂。這次自己來,目的不是殺人。 果然,才一露頭,狗就叫了起來。趙老二蹭的一下打開窗戶,對著準備跳墻的就是一qiang . 這人吃疼,翻滾到那邊的院子里。緊跟著,所有的燈都亮著。他從軍官家竄出去,看得見二樓的窗戶開了,一個只穿著緊身背心的女人,手里拿著qiang卻收了回去。 他在巷子里亂竄,各家各戶肯定都不敢出來了。才出了這邊的巷子,就看見有人追過來,其中有個關著胳膊和大腿的女人,天再黑,沒衣服遮擋的部位都很顯眼。 他聽見一個人說,“不能用qiang……我去追……” 是的!真的在追! 可還是跑出來了,打中的只有胳膊。 午夜兩天,城隍廟有人接應,然后被轉移到一處地窖里。 地窖里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小姐,他沒見過,但他得稱呼她為小姐。 這位小姐皺眉,“……打中了嗎?” 是!這人的胳膊不能動,往上遞了遞,“……打中了。” 小姐一擺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就上前來,處理傷口,就聽他說,“傷口外觀看起來,并沒有不同。” 沒有不同?小姐就問這中年人,“你感覺如何?” “火辣辣的……” 火辣辣的?!這是手qiang的子彈,且這一款qiang的口徑也不大,“你詳細說說過程……” 是!中年人逼著眼睛,口齒異常的清晰敘述著過程,“……我偷了好幾家的東西……明兒他們就會發現,這是一起偷盜案。刺殺?我刻意把過程設計的粗糙,甚至不知道后院有狗的樣子……是他們過度緊張,開qiang射殺的只是小偷而已。我看見二樓有個女人,頭發披散著,脫了外衣,露著肩膀和胳膊……qiang瞄準我了,可卻收回去了。我懷疑她qiang里的子彈就是有問題。還有……追我的人里還有個女人,穿著背心短褲,甚至光著腳沒穿鞋……被一個男人喊住了,說不許開qiang……” 粗糙的手段,指向小偷誤闖到了對方的地盤。對方過度緊張,迷糊之下,只開了一qiang。之后寧肯叫小偷逃了,也不再動qiang,這就說明,w那邊得來的消息是對的!林三娘和胡木蘭她們,正在試du子彈。她們甚至已經裝備起了這種子彈。 但她們不想過早的叫人知道有這種東西,于是,用的很謹慎。若不是他們過度的緊張,若不是睡的半迷糊出于本能的開qiang,恐怕這事難成。 中年人皺眉:“我執行了命令,但是小姐,我不懂這個安排的意義是什么。就為了驗證是否真的有du子彈?可這東西不能明目張膽的用,怎么會裝備在隨身帶的qiang里?” 小姐看了這人一眼,輕笑一聲,“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咱們的消息有多確切。我是確定他們的qiang里是du子彈,才下的令。” 中年人愣了一下就懂了,“對而那個房間監視的人里,有咱們的人?!” 這位小姐沒說話,只看那醫生,“如何?” 這醫生皺眉,而后道:“……血止不住。” 什么? 中年人將傷口暴露出來給小姐看,“出血量不大,好似不是什么大問題。可其實,這就造成,傷口無法愈合。照這么下去,他最多撐過三到五天……要是輸血的話,是能多撐些時日。可誰能無休無止的不停的靠輸血活著?我給用藥了,用了兩種了,沒什么效果……我再換一種試試,若是趕在天亮前,還在不停的出血,那我也無能為力了……”中年人這才怔愣了起來,“別的醫生……別的醫生……試試……” 這是咱們最好的外科醫生了。 中年人哀求道:“用烙鐵烙傷口……” 醫生沒言語,看向這位小姐。 小姐朝醫生點頭,醫生轉臉就去準備了。烙鐵烙在傷口上,中年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傷口的血止住了。 這小姐蹲下來,拿出匕首,直接在中年人的胳膊上劃了小小的一條口子,那種傷口,一般三五分鐘就自行止血了,干成痂了。可這次卻沒有。那么一個細細小小的傷口,血不停的流啊流的……中年人暈死過去了,一直沒醒來,看不見他的傷口到底是個什么樣。 醫生嘆氣,“這藥太厲害了!太霸道了!一旦沾染上,人就完了。像這樣烙傷口,并發癥極多。就算是扛過了并發癥,那從此之后,身上不能磕破一點皮,只要破了,就如眼前的這個傷口一樣……甚至包括留鼻血止不住,牙齦出血止不住……” 若是如此,人便是不死,可還哪里有戰斗力! 小姐看了這中年人一眼,“結果了他吧,驗證了就行,不用留著了。” 是! 中年人沒再醒來,生命就到站了。 小姐看跟在身后的人,低聲道:“發報,將情況稟明……通知咱們的人,集合吧,林三娘此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干掉!” “進秦省各大通道,他們走不通。”林雨桐看著眼前的地圖,“把這些都封死了,那么,他們只有一條途徑,可以進秦。” 胡木蘭在山脈上點了點,“從川省入秦南,自秦南翻秦嶺……應該是這條路徑。” 林雨桐點頭,“只怕,人早已經在秦嶺山里了……那么大的山,分散貓著,上哪找去?如今,驗證了這個消息,他們是必要除掉我的。得選個地方,合理的,能方便他們對我動手的地方。”說著,就把手依舊點在秦嶺上,“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趙老二心都砰砰跳起來了,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可這未免太刻意了吧!人家看不出來貓膩? 林雨桐只看胡木蘭,胡木蘭深吸一口氣,跟趙老二和謝老五解釋,“這里有咱們一個秘密的軍備庫。” 秘密的?秘密的林雨桐怎么知道的? 林雨桐擺手,“別誤會,這事說來巧了!我們的運輸隊,發現有人從秦省往外零星的販賣qiang支!且批次號看的出來,產自翠山的兵器廠。” 謝老五暗罵了一聲龜孫子,這種事都有人敢干! 林雨桐笑了一聲,“這就是一個合理的借口!上而派人來,調查軍備庫jun火被倒買倒賣一案。這事得周團長配合……我作為告發者,去了不應該嗎?” 合情合理!且周團長一動,就能通過紅桃自然的將消息傳遞到倭諜手里,順理成章,無絲毫違和。 但就是,“咱們的軍備就怕保不住了。”林雨桐就笑,“我的謝五哥,您覺得有人監守自盜之下,那庫里還能有多少東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