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發(fā)現(xiàn)郭奕在沙灘上畫畫,只見她畫的這人長了副馬臉、粗眉毛、細(xì)長的眼睛,于是,王沖問道:“這個人是誰?” 郭奕拿起一根枝條,使勁往地上戳,狠狠地講道:“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你才是最大的倭寇!沖兒,我們不能白來一趟,不如先把這個瘋子殺掉。” “莫非這就是被世人稱為傻子的織田信長?”王沖問道。 “沖兒,我已是你們王家的人,而你卻不懂我的心情,實在令人傷心,你可知道我為何姓郭?”問罷,郭奕流了眼淚。 “奕兒,我們的使命是摧毀海盜集團(tuán),尋回國寶,而不是刺殺織田信長,萬一惹出麻煩來,就是天大的事,一定要慎重。”王沖答道。 發(fā)現(xiàn)郭奕沒有再理會自己,并開始低聲抽泣,王沖安慰道:“奕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眼下差事要緊。” 淚流滿面的郭奕答道:“沖兒,你一點都不理解我,這些天來,每到一處,我的心里都在流血,如今,我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物是人非,斯波氏完了!” 王沖把她攬在懷中,輕輕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講道:“奕兒,不要把什么都埋在心里,有什么問題我們共同面對,把心里的話講出來吧。” 于是,郭奕便講起了那段傷心的往事: “我和母親流落到遼東,沒多久,她就參加了戚家軍旗下瓦氏夫人的娘子軍,赴東南沿海抗擊倭寇,那年我八歲,母親臨走前,抱著我失聲痛哭,講明了我的家世,盼我長大以后,能為父親織田信行及母親的斯波家族報仇。” “沖兒,你知道嗎?斯波本姓源氏,是天皇家的血脈,在‘爭貢之役’時,朝廷收留了其家族的后人,并給予優(yōu)待,因此,斯波一族感念朝廷的恩德,我母親參加抗擊倭寇的戰(zhàn)爭,也是希望將來中日永不再戰(zhàn),但她太天真了,像織田信長這樣的狼子野心之人,將來就是最大的倭寇!” “奕兒,不要這么激動,為什么說信長是最大的倭寇?” 郭奕接著講道:“尾張本是我母親的娘家斯波氏家族的領(lǐng)地。我的爺爺叫織田信秀,原本只是尾張國奉行織田信友的家臣,織田信長是爺爺?shù)牡臻L子,這是一個你讓他往東、他偏往西,你讓他攆狗、他偏攆雞的家伙,實屬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在爺爺?shù)脑岫Y上不但一點不傷心,還往祭壇上投擲抹香,并哈哈大笑,他的老師平手政秀為了勸諫他,而不惜切腹自盡,就是這么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若他奪了天下,天下何安?” “難怪人家都稱他瘋子、傻子,奕兒,我想知道,既然斯波氏是天皇家族之后,那么,與織田氏之間有什么淵源?”王沖問道。 “我的爺爺信秀,是尾張大和守護(hù)織田信友家的三奉行之一,這是一位勤勉的老人,隨著織田家族的勢力大過斯波氏家族,后來,爺爺信秀的勢力超過了他的主公織田信友,最終,是爺爺奪得了織田家族的主導(dǎo)權(quán)。” “為了穩(wěn)定尾張國,在爺爺?shù)闹鲗?dǎo)下,其長子信長娶了美濃大名齋藤道三的女兒,三子信行娶了尾張首領(lǐng)斯波義統(tǒng)之女,也就是我的母親。” “那信長行為不羈、沒有教養(yǎng);而我父信行卻行為舉止極有禮貌,因此,深得爺爺和奶奶的厚愛,只因爺爺英年早逝,大家準(zhǔn)備推舉我父親繼任家督,本不被家族看好的信長突然發(fā)難,為了不使家族骨肉相殘,我父便主動讓出了家督之位。” “這時候,織田信友卻不甘心敗落,他在我父親和信長之間挑撥離間,被我父親拒絕了。于是,信友計劃謀殺信長,我姥爺斯波義統(tǒng)得到了消息,他把這個消息告知了信長,哪知道?這信長卻是狼心狗肺,趁著舅舅斯波義銀外出打獵之機(jī),派人闖進(jìn)了姥爺?shù)母。⑵錃⒑Α>司怂共x銀、毛利秀賴、津川義冬等人得知了這個噩耗,因不明真相,卻逃到了信長家尋求保護(hù),這時,信長把殺害姥爺?shù)淖镓?zé),推到了織田信友的頭上。” “在信長的挑唆下,我的舅舅們聯(lián)合起來滅掉了織田信友,就這樣,織田信長沒費吹灰之力,消滅了尾張國所有的對手,成了尾張真正首領(lǐng),接著,還是把黑手伸向了我的父親。” 王沖感嘆道:“這些故事真是復(fù)雜,彌次郎所說的‘稻生合戰(zhàn)’,又是怎么回事?” 郭奕繼續(xù)講道:“那古野城(今愛知縣名古屋)西、比良城東中間有個池塘,十年前(明嘉靖三十五年、日弘治二年、公元1556年),有人在里邊發(fā)現(xiàn)個蛇一樣的怪物,怪蛇頭部像五色鹿,眼睛能閃閃發(fā)光,舌頭伸出來如火像一樣紅,身體卻如木桶一般粗。” “信長聽到消息之后,就帶人去捕蛇,結(jié)果卻只逮著了一條大魚,而不是什么怪物,蹊蹺的是,他回去之后,卻說比良城守將佐佐成政設(shè)下騙局,準(zhǔn)備在他逮怪物的時候要謀害他。” “佐佐成政是父親信行手下的大將,信長立刻向父親發(fā)起了挑釁,于是,他們在清州城外的稻生打了一場大仗,父親手下的大將林通勝、柴田勝家等人被俘,在奶奶的央求下,信長算是放了父親一馬,但父親知道,這事遠(yuǎn)沒有完,為了不使我和母親受到連累,連夜托人送我們母女到了眼前的伊勢灣,從這兒登船漂洋過海去了遼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