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鄒應龍確實抓住了嚴氏父子的軟肋,讓這位飽經世故、對皇帝了如指掌的官場油子,突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為了防止不測之禍,嚴嵩正在托孤張居正,希望未來的內閣領袖,能給嚴家提供庇護,這時,忽然有個家丁闖了進來。 嚴嵩剛想發怒,卻發現這個慌慌張張的家丁,帶著滿臉的驚恐,似乎有話要說,便讓兒子招待客人,緊忙出門問個清楚。 家丁趴在嚴嵩的耳邊講道:“老爺,宮里剛傳話來,這深更半夜的,司禮監公公突然去了徐階的府上。” 嚴嵩聽罷,頓時渾身顫抖,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嘆道:“好險!幸好今日把未來之事托付給了叔大,你速去給我備轎,等送走了叔大,立刻進宮自辯。” 面對這位“未來內閣領袖”,嚴氏父子裝模作樣地哀求了一番,讓唯唯諾諾的張居正深感莫名其妙,心中極度不安,不敢輕易接他們的話茬,更不敢表示自己的態度。 不管張居正愿不愿意幫忙,司禮監的公公夜訪徐階,肯定和鄒應龍的那封奏折有關聯,嚴嵩的內心如湯煮一般,匆匆忙忙送走了張居正,立刻前往大內探聽風聲。 就在嚴嵩的八抬大轎趕往大內之際,在嘉靖皇帝的寢宮里,藍道行正在舞動著拂塵閃展騰躍…… 可能是舞累了,藍道行跪在嘉靖皇帝的腳下,講道:“陛下,我猜奸臣就要到了。” “呵呵,朕倒要看看,這奸臣到底是徐階還是嚴嵩!”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有太監給皇帝呈上了鄒應龍的奏折。 嘉靖皇帝睜開雙目,拿起奏折慢慢觀瞧,越看越生氣,等看完之后,冷笑了一聲,大聲喊道:“傳旨,把嚴世蕃的府邸給朕看管起來,朕倒要先看看,他家里到底有多少寶貝,即刻宣旨!” 抹著汗水的藍道行謹慎地講道:“陛下,先不用著急,微臣所說的奸臣還沒到,請等一等吧。” 嘉靖皇帝嘿嘿一樂,問道:“國師,你來說說,這奸臣到底是誰?是那徐階要害嚴嵩父子嗎?” “陛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無須自辯。”藍道行答道。 忽然,門外當值的太監喊道:“啟稟我主萬歲,嚴嵩連夜進宮,要呈折自辯。” 這時,低頭跪在皇帝近前的藍道行,流露出了一絲詭秘的微笑。 搖頭晃腦的嘉靖皇帝哈哈大笑,講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國師,你起來吧,先回避一下,朕要看看,這嚴嵩如何自辯!” “陛下,這些天來我們虔誠修真,宮中已是充滿了真氣,如若被奸黨所污,怕是還得修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復原,陛下,現在忠奸已明,看來,不光是要看管嚴世蕃的府邸……” 還沒等藍道行把話說完,嘉靖皇帝有些猶豫了,問道:“國師,你是說連嚴嵩的府也要抄了?” “陛下!” 嘉靖皇帝感嘆道:“唉!嚴嵩在朝輔佐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也這把年紀了,就讓他告老還鄉吧。不過,嚴世蕃這小子真是可惡至極,據說他手里的寶貝比咱宮里的還多,朕倒要問一問,他從哪兒搞來這些稀奇之物?” 此刻,藍道行仍不死心,恭恭敬敬地對皇帝深施一禮,低頭喊道:“陛下……” 嘉靖皇帝擺動手中的拂塵,笑道:“你不要說了,朕自有分寸。” 然后,嘉靖皇帝又沖著值守的太監喊道:“傳旨,送嚴嵩回府,限十日內離開京城,讓他告老還鄉吧,立刻命錦衣衛連夜包圍嚴世蕃的府邸,明日抄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