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沒有腳的鳥-《與沙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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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周末,錢旦再次回到埃及,回到他在阿拉伯半島、北部非洲一帶流竄的圓心。
他急著沉冤昭雪,從機場回宿舍的路上就開始打電話,非要信息安全管理的同事在宿舍樓下等他,第一時間去檢查他的私人電腦。
他推開宿舍房門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客廳的氣質(zhì)不一樣了,拉著窗簾關(guān)著燈,餐桌上居然冒出來一個燭臺,燃著幾支蠟燭。
兩個沙發(fā)被并排放在一起,沙發(fā)上坐著林漢和幾個女孩,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幾罐“sakara”啤酒,一面墻壁空了出來,地上放著投影儀、電腦,還有一對小音箱,白色墻壁上投影著不知道是第幾部的“怪物史萊克”。
整個房間一掃理工科男宿舍的沉悶氣質(zhì),變得歡快而溫暖。
林漢見到錢旦連忙說:“哎呀,這個星期好忙,好不容易周末了,我煲湯請美女們過來吃飯,再加上家庭影院。”
話音剛落,他看到了跟在錢旦身后的信息安全的同事,有些緊張地說:“哎呀,不至于來宿舍檢查信息安全吧?一起來看片不?這個,是我自己的私人電腦啊。投影儀,明天一大早要開會,星期六我怕領(lǐng)不到投影,先借出來了,放在辦公室怕丟,拿回宿舍了,用用,沒事吧?”
信息安全的同事羨慕嫉妒恨地說:“你們宿舍真熱鬧!美女們都來了。”
錢旦也有點羨慕:“首次,我來開羅幾個月了,首次有女生光臨。”
他心里有事,急急帶著信息安全的同事進了自己房間。
他只求白上加白,看也不看就簽了個自愿私人電腦被檢查的隱私保護相關(guān)的協(xié)議。
信息安全的同事檢查完電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也沒有說會怎么處罰他,只是解釋公司的原則是“處”、“罰”分離,自己只負責“處”,把情況調(diào)查清楚,由領(lǐng)導們來決定如何“罰”。
錢旦送走他,來到客廳,正想在林漢旁邊坐下,發(fā)現(xiàn)陽臺門虛掩著,老謝的身影在陽臺上,就拿了罐啤酒去了陽臺。
走到陽臺門口才看見陽臺上放了兩張椅子,老謝坐著一張,嚴麗麗靠著陽臺一角坐著另一張,兩人在竊竊私語。
這幾個月一有空老謝就帶著嚴麗麗東吃吃,西逛逛,陪著她去馬阿迪俱樂部游泳,還請了個埃及人做教練學網(wǎng)球。
錢旦打招呼:“剛才進來得急急忙忙的,居然沒發(fā)現(xiàn)陽臺上還有人,今天真熱鬧!”
嚴麗麗比以前開朗多了,說:“謝國林說你們宿舍走了個川菜廚子,住進來個廣東食神,今天是廣東食神品鑒會,兼家庭影院首映禮。”
錢旦打趣他倆:“你倆怎么不在里面看電影呢?悄悄藏在這里談啥心事?”
“動畫片,不愛看”,老謝接著宣布:“我決定了,先不回國了,我要去西北非繼續(xù)奮斗!”
老謝說當初老韓和他溝通崗位調(diào)整時給了兩個建議,一個是回深圳,繼續(xù)做軟件產(chǎn)品,另一個便是留在北非中東,離開產(chǎn)品服務(wù)部去西北非找個子公司一線奮斗。最初老謝一直是打算回國,但心里一直沒有完全否定另一個選項。
錢旦很意外:“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我在約旦也沒聽老韓說啊!”
“今天剛剛決定,我明天上班就去跟領(lǐng)導溝通。”
錢旦拿著啤酒罐和老謝碰了一下,說:“去西北非?回你被人用槍頂著頭的乍得去?還有馬里、岡比亞這些都是最艱苦的國家,還有瘧疾的,你小心。”
“西北非還有突尼斯、摩洛哥這些最美的國家好不好?你要多過來支持!”,老謝喝一口酒,拿起靠在墻邊的他的舊紅棉吉他,撥弄了兩下,剛唱了幾句: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慢慢長夜里,未來日子里
親愛的你別我為哭泣
清真寺咿咿啊啊的唱經(jīng)又開始了,聲音越來越大。
錢旦說:“怎么每次你一彈吉他,唱經(jīng)就開始了?你是不是每首歌就會開頭幾句,根本就彈不下去?故意算好時間的?”
老謝放下吉他,風騷地說:“世界上有一種鳥沒有腳,生下來就不停地飛,飛得累了就睡在風里。我,就是那樣的鳥人。”
錢旦瞪著那張憨厚的臉:“你真是門心馬叉蟲,悶騷得很。”
嚴麗麗也喝了些酒,露出小迷妹的神情:“你不要懷疑謝國林同學的才藝,他當年在‘南郵’時可是鮮衣怒馬木吉他,人稱謝國麟,不是樹林的林,是譚詠麟的麟,人家是張國榮和譚詠麟的合體了。后來學了吉他,又常常是齊秦附體,一匹來自西南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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