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唔——!” 被擊中了。 被長棍擊中的額頭疼痛欲裂,大腦因沖擊而晃動不停,視野一瞬模糊,鼻腔中嗅到了腥氣。不是為了測試而故意承受的攻擊,而是在戰(zhàn)斗中因“不敵”而受到的傷害。自信的絕技被敵人的“武”擊破了。 許久以來的第一次,暝客在武藝上嘗到了苦痛! “很好!” 砂礫間滑動的雙足一沉,受擊后紊亂的重心恢復。秦暝緊急調整架勢,身軀自受擊的后仰變?yōu)槌龅肚暗那皟A。血液自他的額頭正中流出,一絲絲流過俊美的面龐,像是撕咬血肉的赤蛇。面容中的中正因此而被破壞,然而男人的眼神早已不似先前隨和。他的瞳孔微微縮小,嘴角不自覺地勾起,舌尖抿過唇邊的血跡,仿佛捕食前躍躍欲試的兇獸。 男人的精神集中起來,他的身上再找不到玩鬧之心了。秦芊柏的絕技將他體內的戰(zhàn)意完全喚醒,那個嗜血好斗的修羅活了過來,在他的凈土中拔刀高笑! “還能繼續(xù)嗎?還有絕技嗎?更進一步的準備是什么?你所磨煉至今的技藝,還能攀到更高的地方嗎!” 秦暝同時舉起雙刀劈下,暝刀與萬華棍相撞,激起清脆的爭鳴。同樣是至剛至烈的一擊,同樣是不顧后果的劈斬,先前還飄逸出塵如飛鳥的男人,此刻竟如血戰(zhàn)場上的殘兵般兇狠。 追擊的秦芊柏被擊退了,她持棍的手臂忽然放松到了極限,宛如一條無骨的“鞭”。她無言伏身蹬地前沖,鞭化的右手攜著勁風倒扣而來。那“短鞭”的末端卷著殘暴的兇兵,如巨錘般寒光四射卻又布滿尖銳的凸起。萬華刀變作了寒光四射的狼牙棒! “殺!”秦芊柏暴喝。 果真是孤注一擲的殺招,縱使淡青色的鈍器美得像藝術品,也帶著刺鼻的血腥氣。秦芊柏懶得和這狂人廢話,索性用一句暴喝回應他的妄語。秦暝已知曉敵人的答復,他便以更為激烈的斬擊回應。 用攻擊抵消攻擊,以武道對抗武道,用意氣啃噬意氣。傷勢早已愈合,技藝變化莫測,四周的景象變化了不知多少次。森林,沙漠,海洋,都市,太空,沉醉于戰(zhàn)斗中的武者們忘卻了周圍,眼中所見唯有彼此的武與技藝。從秦秘傳中的種種與戰(zhàn)斗中曾見的經(jīng)歷早就用盡,以奇思與狂想構建的嶄新招式來不及測試便直接用出。理應抵達盡頭的兩人還未滿足,以狂氣疾馳向盡頭后的天地。 刀劍交擊的鳴聲不曾停歇,新的傷口浮現(xiàn)又愈合。怒意融化,笑意崩毀,言語支離破碎,僅余刀劍,僅余斬擊。斬殺,切裂,劈砍,用手中的兵器擊毀他人的軀體,用自我的技藝奪取他人的性命—— 如有旁觀者能看到這場死斗,他會感到荒謬吧。 已是舉世無雙的強者了啊? 那力量足以擊毀星球,斬裂星河。縱使超越星球之杖,對凈土的創(chuàng)造者而言也絕非難事。 可是,為何還在用原始的刀劍? 為什么,還在執(zhí)著于人和人之間的“勝負”,像是原始的人類那樣廝殺? 如果交戰(zhàn)者們能聽到的話,想必會同時大笑吧。 因為,“武”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 別說創(chuàng)造世界了,甚至都沒法改變世界。絕學,絕技,必殺的一擊。講得那么好聽,說到底不過是利用肢體與兵器的技術。求道者,修羅,羅剎,一個比一個高的名頭,其核心也不過是“打架很厲害的人”而已。 重要的不是表面的形式,而是其中灌注的心意。有吞天蓋地的氣魄,才打出了統(tǒng)御山河的拳;有游戲人間的不羈,方能斬出無所不斷的刀。寄托于拳腳與刀劍之上的,是武者自己的想法。 所謂的“武”,其實是表達自我的方式啊。 因為用言語無法觸及。因為用眼神無法描述。因此,過于自我又擁有力量的人們,才會用軀體與兵器做出自我的表達。 唯有在以劍相對的時刻,才能觸及到彼此的心。 “繼續(xù)??!” 擊退刀勢。 “還沒完!” 以拳反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