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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郁璐穎的冷靜相比,沈婕就顯得有些想看又不敢看了。
她的小腦袋湊在一旁,半遮著眼,嘴里發出“嘶——”的聲音。
“讓我康康。”小熊和肖堯走了上去,郁璐穎卻一把將周琦的衣服放了下來:“男生看什么看!”
一邊說著,還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肖堯倒是不以為忤,還覺得郁璐穎的這個動作有點小可愛,熊吉則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老修女。”
“關特。(注:閉嘴)”肖堯輕輕踹了熊吉一腳,郁璐穎則掀開手機翻蓋,摁下了120三個數字。
“你干什么?”肖堯一驚,劈手將少女掌中的手機奪了過來。
“打急救電話啊?燒傷不算太重,但腹內臟器的傷勢我們判斷不了——”
“是不是書呆子啊你,你讀書讀傻了?”肖堯說:“我們這一幫子人,大半夜出現在學校里,發現了失蹤已久的同學,身上還帶著這么重的傷,你準備怎么和警察叔叔解釋啊?”
“那……難道放著不管嗎?”
“沈婕,”肖堯轉向沈婕:“你家里人脈廣,應該可以聯系到信得過的私人診所吧,先把周琦送過去,叫他們先不要報警,我們再慢慢——”
沈婕點頭道:“沒問題,我來安排。”
“熊吉,你——”肖堯繼續指示道。
“誰在那里?”樓下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手電筒射出來的強光:“有人嗎?”
糟糕!是巡夜保安!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均是搜尋著合適的藏身地點。
那保安的足音和手電筒強光接近得很快,小熊當機立斷,躲進了……女廁所。
肖堯下意識地伸手去拉沈婕的手,卻莫名拉了個空。來不及多思考,他在走廊盡頭的窗沿上兩手一撐,翻了過去,輕輕地落在窗外延伸出來的一小塊平臺上。
接著,沈婕也翻了出來,兩個人緊緊地挨在一起,把頭壓低在窗沿之下。
光是往下看,腿就要發軟了,肖堯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糟了,郁璐穎和……周琦呢?”肖堯小聲地問。
沈婕沒有說話,肖堯睜開眼睛看向她,只見少女把右手食指豎起來放在嘴唇上,用口型比了一個“不知道”。
保安粗重的腳步聲和惱人的強光手電筒已經在校長辦公室的這一層晃來晃去了,肖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幸好,幾分鐘以后,那腳步聲和強光便漸漸遠去了。
“走了嗎?”沈婕用極為輕微的聲音問道。
“保安應該走了。”肖堯跪在窗臺外面,小心翼翼地探頭朝走廊里看去:“應該。”
“走。”沈婕當機立斷道。
肖堯和沈婕重新從窗戶翻進走廊里,郁璐穎已經架著人事不省的周琦從陰影里走出來了:“快走吧,小熊呢?”
“女廁所呢。”肖堯問:“嚇死我了,你剛帶著周琦躲哪兒去了,那么大倆活人,那保安瞎啊?”
郁璐穎沒有回答肖堯的問題,三人把小熊叫了出來,便匆匆地下樓離開了“鐘書樓”。
沒有去操場,而是從學校后面廢棄的小職工車棚爬圍墻。
墻的高度并不高,從車棚頂爬,對沈婕來說很輕松。
郁璐穎仗著人輕腿長,也順利地爬了上去。
肖堯以前沒有爬成功過,今天居然鬼使神差地輕松登頂,也不知道是因為共享郁璐穎狀態的緣故,還是在殿堂里積累戰斗經驗的成果。
要把小熊和昏迷中的周琦拉上來并不容易,幸好他們人手多。
接著,沈婕第一個輕盈地跳下墻頭,然后幫著郁璐穎下來。
郁璐穎和沈婕一起托了肖堯一把,肖堯站定以后,從小熊手里接過了周琦,最后才把小熊抱了下來。
又站在了燈紅酒綠的馬路上,肖堯這才感覺活了過來——或者說,重新找到了真實感。
“我們真的從鏡子里出來了,對吧?”肖堯問了一句自己都覺得有點傻的話。
他檢視著自己的身體——此時此刻,肖堯才發現,沒有受傷的軀體,真是美好!
這是在平常的生活中很難得到的感悟。
負傷的右手和右臂又充滿了活力,頭上的傷,肚子里的內傷,以及在殿堂內受到的所有損傷,全都無影無蹤了。
真真正正叫作一個“滿血復活”。
郁璐穎上身著一件束腰的女式白襯衫,斜肩挎著棕色的書包,下身穿水藍色的緊身牛仔褲,高腰的設計把她的大長腿顯露地一覽無遺,平日里披散的長發被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腳上還是萬年不變的雪白運動鞋和素白棉襪——這是周六早上在學校門口見到她時候的裝束。
說來也巧,沈婕同樣把頭發綁成了高馬尾,斜戴一頂鴨舌帽,著黑色的露臍裝和卡其色的松垮闊腿褲,長長的褲腿覆蓋在鞋底足有10cm的白色老爹鞋上,只露出一個鞋尖。
肖堯很高興沈婕的限量版鞋又回來了。
少女們的身上也同樣看不出任何傷勢,衣物干凈整潔無破損。
如果不是沈婕和郁璐穎一人架著一邊的,昏迷中的周琦,肖堯甚至要開始懷疑,鏡中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境。
“廢話,鏡子都被我敲碎了,當然是真的出來了。”熊吉接話道:“另外我得先趕緊回家了,我出來就是打瓶醬油的,這都幾點了,回去我要被罵死了。”
“哎,那今天咱們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到處去說啊。”肖堯不放心地叮嚀道。
熊吉一邊走,一邊舉起一個ok的手勢,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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