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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只是水流落到馬桶底部的聲音,還有一種……在巨大的壓力下,受壓流體噴射出來的聲響。
肖堯非常確定自己小解的時候不會有這種聲響。
少年偷偷地笑出了聲。
“對了,那個怪騎士,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稍微防著他一點(diǎn)?”肖堯說。
“為什么?”少女在隔壁說:“要不是人家,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個植物人了。”
“我知道,”肖堯想著應(yīng)該如何對沈婕解釋:“但是這人來路不明,連是不是人也都不好說,雖然眼下沒有惡意,但這一副裝模作樣神秘兮兮的……”
“你就是嫉妒吧?”沈婕脫口而出。
“啥?!”
“沒啥。”沈婕小聲嘀咕了一句:“小男人的小心眼。”
“我在想,”肖堯說:“等會把郁璐穎救出來以后,我想法子把你倆先送出去,我自己去天臺找白騎士。”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沈婕用溫和卻又不容辯駁的聲音說。
“我知道你膽子大,”肖堯搓了搓自己的臉:“也考慮一下郁璐穎的安危吧。”
“……”沈婕沒再說話。
幾分鐘后,廁所門口,肖堯把褲子又往上提了提。
“用水洗一洗不就好了,你把地圖扯掉半張,等會我還怎么回那個天臺?”
沈婕手里抖著剩下的半張地圖:“我撕掉的都是用不到的那部分。”
“你又知道用不到了?”
“你又兇我?”
“我兇了,就兇了。呃啊,你打我也沒用!”
等二人抵達(dá)目的地時,已是夕陽西沉。
這下沈婕是真的有點(diǎn)餓了。
“親子教育中心……應(yīng)該就是這吧?”倆人把頭湊在一起,看著剩下那半張地圖。
“我記得郁璐穎說她想要學(xué)習(xí),如何為人父母,”肖堯回憶道:“應(yīng)該就是這個教室了。”
“可我怎么看,這都是個老石庫門。”沈婕指出。
“事實(shí)上,”肖堯告訴她:“這就是郁璐穎的家。”
為了應(yīng)付可能會遭遇的戰(zhàn)斗,沈婕重新活動了一下身體,甚至試射了一發(fā)小火球,肖堯卻還是不知道怎么召喚堂吉訶德。
“沒辦法了,”肖堯嘆口氣:“要不要制定一下作戰(zhàn)戰(zhàn)術(shù)和撤退方案?”
“里面有啥都不知道,怎么制定啊,”沈婕說著就去推門:“見機(jī)行事就完了唄。”
“等等,”肖堯拉住她的胳膊:“沒有我的同意,不要再亂開怪。”
“開怪?”沈婕聽不懂網(wǎng)游術(shù)語。
“就是不要主動攻擊。”肖堯解釋道。
“知道了,陛下。”
肖堯深吸了一口氣,跟著沈婕走進(jìn)了這扇木門。
要是能存?zhèn)€檔就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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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璐穎的家是典型的石庫門老房子,狹窄的正門進(jìn)去居住了四五戶人家,共用一個“皂片間”(廚房)和涮洗間。
說是涮洗間,卻無法如廁也無法洗浴,除了用毛巾沾熱水擦拭身體以外,就只能使用塑料浴盆。
真正屬于郁式母女的是一個“亭子間”,大概有十七八平米,進(jìn)門便正對著墻上的“痛苦圣母”像:在這張圣像中,瑪利亞眉頭微蹙,用手指著自己的心臟——那里中了七只利劍。
靠門的那一側(cè)擺著一張沙發(fā),沙發(fā)前面有一張拼起來的小茶幾,茶幾的底下橫躺著一把低音提琴,正對著吃飯的方桌。
方桌是靠著窗戶的,一張大床則緊靠著最里面的角落,床頭有一個小小的祈禱臺。
這個巴洛克式的祈禱臺雖小,卻五臟俱全,且是這件樸素的房間中裝飾最華麗耀眼的部分:正中間擺著一個純金的十字架,左側(cè)是國外的拉丁文經(jīng)書,整個祈禱臺籠罩在隱藏式氛圍燈所灑下的暖光之中。
但,祈禱臺背靠的墻上明走的電線,還是暴露出這里生活的局促。
郁璐穎和她的媽媽郁麗華,以及一個衣著體面、頗為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圍吃飯桌上的四菜一湯,一看到他倆闖進(jìn)去,都驚愕地停下筷子,看向門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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