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朝堂上是講大勢的地方,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勢在你我這邊時,是可以這樣說,但勢不在你我這邊時,沒有罪也是能莫須有的,一件小事也能成為你我被身首異處的理由。” “我認為陛下不是沒有決心繼續改制的人!” “公此言差矣!” “我們沒必要就這么快就氣餒,而有退讓妥協之意!” “太師都封侯而追謚文正,還配享了太廟,其言更是被設館責翰林研討了!” 張學顏說著就問梁夢龍:“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陛下之決心嗎?” 張學顏接著又問:“難道就因為他張蒲州不作為,我們就都做縮頭烏龜以求自保?坐視陛下被磨滅圖治的心氣,坐視太師走后,整個朝政從此一蹶不振?!” “陛下在國子監說的那么清楚,太師即便走了,但其精神不能亡,我們為什么要辜負陛下?就因為怕將來再堅持下去,被砍頭抄家嗎?” 張學顏這么追問梁夢龍后,梁夢龍沉默了下來。 而這時,刑部尚書嚴清走了來:“說的好!” “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 “我也沒打算退,昔日那些反對新政的權貴官紳的確是在我手里被定了大辟之刑,他們也彈劾我是酷吏,但讓他們彈劾去吧,除非陛下親自降旨罷黜我,我是不會退的。” 很明顯,朱翊鈞之前抬高張居正地位的一系列舉措,也讓改革派中的一些官僚心氣未滅,還愿意繼續在朝執政。 只是這樣一來,張四維和反對新政的言官們對這些不那么老實和表現沒那么懦弱的改革派文官更加不滿。 “這個張學顏,還有曾省吾,張佳胤這些人,怎么如此冥頑不靈?!讓他們上疏自辯,他們還真的上疏自辯?而不是上疏請辭!” 張四維在侍御司看見內閣遞送來的墨本后,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且在心里如此腹誹起來。 自朱翊鈞設侍御司于乾清宮西側廊房后,領班侍御司的首輔會常在侍御司替皇帝看一遍墨本,然后再向皇帝提供是否朱批的意見。 所以,張四維此時看見的就是申時行等閣臣送來的票擬墨本,且也通過申時行等票擬好的墨本看見了張學顏、曾省吾、張佳胤等改革派文官即張居正一黨骨干沒有請辭的現實。 不過,申時行等閣臣倒是沒有迎合張四維,而票擬的是接受張學顏等人自辯,且以干臣宜恤為由而既往不咎,且令其洗心革面,繼續實心做事。 張四維也因此,心里難免有些,內閣其他閣臣不跟自己同心不迎合自己的不快感,而臉色更加難看。 如果張四維有意見,倒是可以直接推翻申時行等的票擬,重新票擬,而奏于皇帝知道。 但張四維還是沒有這樣做,只吩咐侍御司的舍人將墨本交給文書官,以備皇帝朱翊鈞批紅。 朱翊鈞自然準予了內閣挽留張學顏的票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