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臣聞進言者,皆望陛下以堯、舜,而不聞責輔臣以皋、夔。何者?” “陛下有納諫之明,而輔臣無容言之量也?!? “高皇帝鑒前代之失,不設丞相,事歸部院,勢不相攝,而職易稱?!? “文皇帝始置內閣,參預機務。其時官階未峻,無專肆之萌。” “二百年來,即有擅作威福者,尚惴惴然避宰相之名而不敢居,以祖宗之法在也?!? “乃大學士張居正偃然以相自處,自高拱被逐,擅威福者三四年矣。諫官因事論及,必曰:‘吾守祖宗法。’臣請即以祖宗法正之!” 張居正在內閣值房內,正雙手顫抖地再次念著司禮監送來的關于劉臺彈劾他的初本。 這時,文書房太監走了來:“有旨意,宣元輔張先生覲見!” 張居正聽后自然知道是朱翊鈞是因何事要突然宣他,沒待念完劉臺的奏疏,就拿著劉臺的初本和自己已經擬好的一道辭官奏本,去了乾清宮。 “先生已經準備辭官了?” 朱翊鈞問道。 張居正先遞上了自己的辭官奏疏:“陛下圣明!國朝二百余年,并未有門生排陷師長,而今有之。臣豈敢不守臣節,投杼而以身俯誹?故只能請辭?!? 張居正說后,張宏就從張居正手里接過了辭官奏疏,且遞給了朱翊鈞。 朱翊鈞展開后,直接翻到最后面,且執其朱筆,在后面的奏疏上親自寫下了“不準”兩個漂亮紅色大字,且直接將丟在了張居正面前:“不準!” 接著,朱翊鈞就道:“內閣聽旨,原河南道試御史傅以禎不必再審,以欺君之罪,斬立決!遼東巡按御史劉臺亂制,有涉干預兵權而謀不軌之嫌,著錦衣衛立即押回京,斬立決!” “另外,其父族、母族、妻族三代以內不準科舉!” 朱翊鈞說到這里便道:“朕說過,他們個人或沒那么壞,但不代表他們背后的黨羽就不壞,所以朕不以酷刑處死其本人,只棄市即可。” “但其背后黨羽不能不有所懲戒!雖無法查清其黨羽有誰,但其背后族親姻親不能不問其過,而朕也不牽連無辜婦孺,只革其三代舉業之資格,以防其不正之家風影響世風!” “立即擬成圣旨,下達有司!” 朱翊鈞也懶得再去問張居正是不是失算了,是不是該承認自己這個皇帝學生才說得對?是不是就不該對官僚集團這個整體抱有幻想,認為只要震懾住一個,其余人就不敢說什么了?結果呢,這次直接是你自己的門生開始對你發難了,接下來,是不是還有同年同鄉也向你發難? 畢竟現在無論他這個少年天子做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最終都會被認為是張居正的主意,都是張居正背鍋。 所以,朱翊鈞不會讓張居正難堪,也就直接下達了旨意,乾綱獨斷地要將傅以禎、劉臺處死。 朱翊鈞在這之前沒有直接處死傅以禎,還給張居正面子,也是因為此。 “臣遵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