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楊華林拿出手指對著眾人比劃了一下,唾沫橫飛:“動了那個治腿的心,那花出去的銀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瞅瞅咱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五弟娶親要錢吧?六妹出閣要置辦嫁妝吧?大房的幾個小子也大了,那也是眼瞅著就要割的麥子,一茬接著一茬的議親,撇開三房那幾張吃閑飯的嘴不說,再看四房,四弟妹前面連生了兩個閨女,這一胎肚子里又懷了一個,這么多張嘴,爹你總不能為了一個三兒子,就把這么多嘴給搭進去,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西北風(fēng)它填不飽肚子呀!” “老二,你開口閉口就是錢錢錢,我看你是這幾年幫你媳婦娘家大舅子做賬房先生,掉進錢眼里了,你的眼里,還有那么一點手足情嗎?老三,他才三十出點頭,正當(dāng)壯年,下面三個孩子吃飯,你真忍心就這么看著他做個廢人?你三弟廢了,三房的三個孩子,你來養(yǎng)?”老楊頭沉聲質(zhì)問楊華林。 楊華林撇了撇嘴,索性站起身來,兩手一攤:“老三廢了又不是我害的,是他那傻閨女禍害的,真要治腿,那就讓三房賣兒賣女自個籌錢去!讓我給他養(yǎng)孩子?笑話,我連自個的老婆孩子都養(yǎng)不活呢!你們非要給老三治腿,我也不攔著,我們二房分出去另過,田地銀兩啥的,讓娘把我們二房那份兒撥出來就是!” “混賬!”老楊頭猛地一拍桌子,放在楊華林面前的茶碗都跳了起來,楊華林嚇了一跳,只見老楊頭一張臉全黑了,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這時,一直在賭氣把頭扭向床里面不看這邊的譚氏也發(fā)怒了,抄起身后一個枕頭就朝楊華林砸了過來。 枕頭用了有些年頭了,枕套四角的針線路早就松了,被這樣用力砸出去,里面填塞的蘆花絮和風(fēng)干的碎雞毛全都飛濺出來,洋洋灑灑,桌上就想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坐在桌邊的幾個男人頭上肩上也都落了一身蘆花絮和雞毛。 譚氏指著楊華林的鼻子忿忿罵道:“老二,你個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我和你爹還沒斷氣呢,你就蹦跶著要分家?你是存心想要氣是我和你爹,是不?” 楊華林鼻子不太好,被那些蘆花絮刺激得一口氣打了三個響嚏后,見到譚氏那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兇惡模樣,知道自己這下是捅了馬蜂窩了,頓時賠著笑臉求饒:“娘啊,您別動怒啊,兒子不是那意思,您和爹都健在,兒子怎么敢……” 楊華林 “你個兔崽子,照你這般說,我和你爹前腳斷氣,這家后腳就得散伙?你安得什么心?你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譚氏不依不饒起來,嚇得坐在床邊的老四媳婦劉氏嚇得忙地站起身,垂著頭立在一側(cè),捧著茶碗的手都在忍不住顫抖。 楊華林耷拉著腦袋站在桌邊,一張笑臉比哭還要難看,求助的目光投向主位上的老楊頭。 “都給我消停!老二你也給我坐下!”老楊頭吼了一嗓子,屋里總算是消停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