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匆匆去食堂用了早餐，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得趕快辦出院手續，人多了更不好辦理。她穿行在樓道里，工作人員各司其職，匆忙而過。

    她走到登記處，把手續遞給老劉:“姐，我辦一下出院。”老劉抬頭看了一眼:“小田呀！我不是說你，你善良過分了，你們的關系早已經……”，然后又笑著補充:“怪我多嘴，小田，別介意，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不要總讓自己受傷害呀！”田歌一臉笑意:“姐，多謝!我懂，我懂。”老劉伸出手:“給，小田，辦好了。”田歌接過出院手續:“劉姐，你忙，我去了。”田歌轉身的那一刻，老劉繃著嘴，搖著頭:唉，這小田，好姑娘。

    田歌直奔王云翔的病房，葉子謙在不遠處望著她，內心的澎湃無法抑制，忙迎上前去:“田歌，你早餐用過了?”田歌的眼神和葉子謙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那一雙真摯讓她無法回避。

    她的內心慌了起來:“噢，葉院長，我，我用過早餐了，謝謝你的關心。”

    “以后，叫我子謙吧。”

    “葉院長，我去送出院手續，你忙。”

    田歌轉身離去，雖只幾秒，卻似永恒，溫暖如電流貫穿全身，臉部緋紅，“我怎么了?失態，失態。”田歌內心狂問自己，可狂跳的心一直持續。不自覺走到了王云翔的病房:“媽，出院手續辦好了。”顧瑩笑著說:“那好，那好，打電話給助理，讓他開車來接我們。”田歌撥通電話，交待了幾句。話音剛落，田歌的電話再次響起:“姐，我，小丁，你在哪里?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小丁，好的，我馬上過去。”轉身又對顧瑩說:“媽，一會兒，助理來接你們，我會抽時間去看你們的。”

    “好，好，你先忙工作，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

    “媽，這說不上，只要你們平安就好。”

    田歌又交待了一下王云翔的護理事項，她望了一眼王云翔:“我去忙了。”王云翔眼睛里分明流露著不舍，他的手一直伸著，朝著田歌的方向。“孩子，我們一會兒出院，你放心吧。”顧瑩拉過王云翔伸直的手，無奈卻裝作鎮定道。

    助理和程莎莎一起來接王云翔，顧瑩一臉不悅:“莎莎，這一段時間，你去哪了?打你電話不接，這家里都要出人命了。”程莎莎笑瞇著眼，折著腰:“媽，我這不是忙分公司的事情嗎?云翔沒給你說?我太忙了，招聘人才，引進技術，都得靠我一個人。”這時程莎莎小步緩移至王云翔身邊，溫柔地說:“老公，不要生氣，我們的分公司馬上成立，這一段時間，我的手機都要爆了，為了我們以后的幸福打拼，一切都是值得的。”她輕撫著王云翔的臉，王云翔鄙夷的注視著程莎莎。程莎莎轉頭說:“媽，我們出院吧!”

    一行人，帶著行李，程莎莎推著王云翔向外走去。車開進了市中心，街道上，車水馬龍。

    “媽，我們是回家，還是怎么著?”程莎莎和氣地說。

    “再住一段醫院吧，到惠民醫院去，那的醫療水平很高。”顧瑩說。

    “好，小劉，我們去惠民醫院。”程莎莎吩咐助理道。車緩緩開進惠民醫院，程莎莎忙前忙后，辦理了住院手續。

    劉會打來了電話:“莎莎，你那怎么樣?”程莎莎走到醫院的拐角處:“你急什么呀？我得在醫院待一陣兒，取得王云翔的信任后，再談其他事兒。”劉會膩歪道:“莎莎，我想你怎么辦？”

    “你想要以后嗎？想，保留著。

    遵命，老婆大人，等你凱旋歸來。”程莎莎嘴角一絲笑意，掛斷電話，扭著腰，向王云翔的病房走去，她笑容可掬地說:“媽，這一段時間，你受累了，分公司已經小有眉目，我來照顧云翔。”

    “那好，我的確不中用了，體力跟不上。那我回去照看齊齊，云翔這，你費點兒心，他身體好了，一切都好辦。”

    “媽，你放心，云翔是我們家的頂梁柱，照顧好他是必須的。”

    顧瑩又望向王云翔:“孩子，媽回去，你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很快會康復的。”王云翔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眼神中流露著一絲無助。

    程莎莎還算盡心。

    夜幕降臨，喧囂漸遠。溫和的安全，理智的適宜。偏執的危殆，離奇的渾沌。從善，萬劫不朽。從惡，萬劫不復。各自演繹，各自執迷。夜，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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