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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昏暗一片，窗外皎潔的月光照亮了一方天地，林虞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松了口氣。

    夢魘里掙脫出來，她此刻脫力地睜眼睨著窗前的那一小片月光，再不敢閉眼。

    宋時是翌日一早來的，見林虞睜著眼失神，他轉過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你腿上受了些皮外傷，好在有驚無險。」宋時又說：「老板給你請了護工，等會兒就過來。」

    「不用，我不想和外人接觸。」

    林虞視線掃了眼被窩里的腿，拒絕了宋時的提議。

    舊傷剛愈，又添新傷。

    看來腳踝上方的那塊疤痕是消不了了。

    見她態度強硬，宋時也不再勉強。

    擺好早餐，趕在宋時逃離前，林虞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他呢？」

    聞言，宋時手握成拳，盡管放平了聲調，卻掩蓋不了話語里的殘忍。

    他回答：「楊顧問昨天受了點驚嚇，老板去陪她了。」

    說完后，他本想再安慰幾句，卻覺得沒什么用，索性閉了嘴。

    「知道了，謝謝。」林虞語氣平靜，沒有多余的表情。

    「有什么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在樓上。」

    樓上，似乎是楊壹檸的病房。

    「好，謝謝。」

    宋時蹙眉，總覺得林虞自打醒過來以后態度就變得冷淡又疏離。

    不過發生了這事，又受了委屈，他也尚能理解。

    宋時前腳離開不久，林虞就辦理了手續獨自出院。

    等她步履艱難地到家時，腿上的紗布已經浸了縷縷鮮紅的血漬。

    她嘆了口氣，忍著疼痛給傷口換了藥并重新包扎好以后，就進了書房再也沒出來。

    直到門口敲門聲響起，林虞才從睡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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