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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關米河抬起頭，已經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很疼，這是真的。

    可……要是真的，稻米為什么還是三歲的樣子。

    難道……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可目光落在地面上，兒子根本沒有影子，他跌坐在地上。

    “你、你一直在府里？”

    “對，為什么不救我。”關稻米一口咬斷嘴里的糖果，大喊問道。

    關米河摸了一把眼淚，說：“孩子啊，不是不救你，爹把你和阿穎拽上來的時候，你已經沒呼吸了，對不起，要是爹再快一點，嗚嗚嗚……”

    記憶如洪水般打開，他跪地痛哭。

    一會兒，蒼白的臉就憋紅了，喘不過氣，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

    “關伯伯！”慕晚酥趕緊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一道紅光緩緩傳入到他的體內。

    她扭過頭去，眼神認真地說：“這件事情不是關伯伯的錯，關伯伯跳下水，不顧自己的安全救了你，可是你待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沒辦法救你了！”

    關米河喘了幾口氣，緩過來說：“對不起，孩子……”

    關稻米緊緊咬牙，面上依舊充滿了仇恨，他喃喃道：“死了就死了，可別的小孩死了，都會被人記得……”

    他從來都是被遺忘的。

    想到這些年孤獨的時刻，水里幽黑的恐懼，他就說不上來的難受，要是活著，該有多好啊。

    慕晚酥眉頭輕皺，軟軟糯糯解釋道。

    “關伯伯，小寶寶去世了，為什么府里不掛起白布，沒有人記得給小寶寶上香吖？”

    聽此，關米河眼淚就流個不停，更咽地說：“府中大辦，白布帷裳，都有，當時阿穎四歲，醒來第一眼就問，弟弟呢，弟弟呢……穎兒聰慧，一眼就看出稻米出事了。”

    他長舒一口氣，繼續說。

    “穎兒三天不吃不喝，醒著的時候都在哭，身體虛弱，撐不住了，便昏過去了，好不容易醒過來，腦袋出現了偏差，不記得有個弟弟了，大夫說，再受刺激會有生命危險，可這么多年，穎兒身邊的丫鬟說，還時不時做噩夢找弟弟呢。”

    關稻米緊咬下唇說：“姐姐…不記得稻米了……”

    關米河聽后直直流淚，說：“稻米，是爹對不起你，你要是想讓爹死，爹這就去見你，但是爹希望你能放下怨恨，轉世投胎去，好不好？”

    關稻米的拳頭松了又握，反復三次后，他深吸一口氣，把男人身上的怨氣都吸了回來，看著他面上慢慢浮現出紅光。

    良久，他開口說：“好，你不用死，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稻米，你說，你就算是要爹的命，爹都給你啊。”關米河點頭痛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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