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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茉寧的背撞上盥洗臺的鏡子，發(fā)出一聲悶響，和一聲悶哼。

    顧茉寧想象中的痛感沒有襲來。

    因為覆在她背部的那只手，幫她擋下了沖擊。

    那是路燚的手。

    顧茉寧被路燚禁錮在懷里，抵在鏡子上無法動彈。

    外面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們頭頂上方還睡著六個人。

    顧茉寧急了，伸手推搡他。

    “路，路燚你……唔。”

    顧茉寧后面的話，被他吞入喉嚨。

    “滴答”

    “滴答”

    客廳墻上的時鐘指針重合。

    高懸在天上的月亮，走至正上空，屋內(nèi)的光影隨著月亮的移動，交錯昏暗。

    衛(wèi)生間磨砂玻璃后的兩抹身影，逐漸模糊難舍難分。

    院墻上不知什么時候趴著兩只小貓，層層疊疊。

    灰色的小貓輕咬住白色小貓的脖子。

    一陣風過，樹梢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時鐘的分針，不知不覺走了快一圈。

    忽然——

    “啪”

    一道脆響劃破靜謐的夜晚。

    窸窸窣窣的衛(wèi)生間內(nèi)傳來一陣低呼。

    “等，等下，東西，東西掉了。”

    “嗯。”

    “路……啊！”

    衛(wèi)生間里的窸窸窣窣聲在安靜的黑夜中，漸漸變大。

    院墻上的兩只貓咪，被剛才那聲動靜驚得分開。

    灰色小貓?zhí)蛄藘上旅殖咨∝垳惲松先ァ?

    鄉(xiāng)下夜晚的風，比城市大上許多。

    風吹得大門發(fā)出陣陣“吱呀”聲，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

    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又走過了半圈。

    白色的貓咪嗷嗚一聲，從灰色的小貓身下竄出來，轉(zhuǎn)身跳下墻，走了。

    灰色的貓咪也轉(zhuǎn)身跳下墻，緊跟在它身后。

    月光穿過不停搖曳的樹葉，斑駁、凌亂的落在兩只小貓呆過的地方。

    夜?jié)u深。

    衛(wèi)生間那窸窸窣窣的聲響，逐漸平息，緊閉的門，也被打開來。

    隨著一陣風吹過，空氣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漸漸消散，直至再也聞不到，仿佛不曾有過。

    夜也恢復至最初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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