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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坐在長幾左右。

    盧通親自燒水沏茶。

    苦凰上下打量了許久，道：“破嬰之法是從一頁宗所得？”

    “是。”

    盧通沒有隱瞞，一邊沏茶，一邊大致講述所得法門。

    苦凰聽完，微微頷首，道：“陰陽相合，孕胎再生，源于自然大道。無正、無邪，全看所有之人的所為。”

    “嗯。”

    他倒出一杯茶，雙手遞過，沒有繼續(xù)解釋如何修行。

    苦凰捏著茶杯，吹了口熱氣，道：“一晃已經(jīng)近百年，想不到你這么快就走到了這一步。”

    盧通也有些感嘆。

    一路修行，百年有余，不足一百五十年。

    此等元嬰，在宗門、家族、書院中常有，但是在沒有靠山的尋常修士中十分罕見。

    一切源于他自己，也源于大勢。

    雖然沒有趕上立國的機(jī)緣，但是成功抓住了地府、凡間的爭斗，一躍成為鬼司之主，得到爽靈幽精、真人指點(diǎn)、大能青睞等，難得一求的修行至寶。

    若非這次機(jī)緣，他的實(shí)力很難突飛勐進(jìn)，也很難結(jié)識(shí)闕神蓬、元術(shù)老君、一氣神君……

    英雄需時(shí)勢。

    順應(yīng)大勢才能事半功倍。

    苦凰喝下一口茶，道：“我看到了外面的告示，看來打算在此地扎根？”

    “是。”

    苦凰輕輕嘆了口氣。

    盧通眼神微動(dòng)，又道：“落腳此處，也許算不上扎根。”

    “怎么說？”

    “術(shù)書仙船是有主之物，而且太小了，容不下別人。我與元術(shù)老君做了一筆交易，老君允許我借助仙船之力。”

    苦凰突然笑著搖了搖頭，道：“果然沒有看錯(cuò)你。”

    盧通也咧嘴一笑。

    苦凰放下茶杯，道：“既然有大志向，我便再幫你一把。以前你修為太低，一些事知道了也沒有用，現(xiàn)在到時(shí)候了。”

    盧通收斂神色，拱手行禮，道：“辛苦長老指點(diǎn)！”

    苦凰安然受了一禮，點(diǎn)出一指。

    “這是天外天。”

    指尖散出無數(shù)火星，化作一捧紅云，云上升起幾座高塔，塔樓的每一層都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人頭。

    “這是列國。”

    又是一指落下。

    高塔下方散出一根根絲線，每個(gè)絲線的盡頭都是一朵小紅云。云朵互相碰撞、吞噬，有的云朵消散，有的云朵炸開，有的云朵膨脹。

    “你在這里。”

    第三指落下。

    云朵外面，浮出一滴赤紅水珠，后面同樣有一條絲線，向上鉆入高塔，與塔中一個(gè)人影相連。

    苦凰收回手掌。

    盧通看著高塔、紅云、水珠，看了一會(huì)兒，心中漸漸明了。

    塔內(nèi)是一尊尊大能；

    眾多大能扶持列國，列國之間互相吞并、滅亡；

    而他還沒有躋身其中。

    盧通盯著水珠背后的絲線，一直找到一尊高塔內(nèi)的人頭，道：“這是一氣真君？”

    “不錯(cuò)，你出自擒氣宗，若想立國，必須得到一氣真君的扶持。”

    盧通眼中生出一抹亮光。

    “如何才能讓真君認(rèn)可？”

    “很容易。立國對大能也有大好處，你有了立國的實(shí)力，真君自會(huì)來找你。”

    “多謝長老！”

    他再次行了一禮。

    苦凰的三言兩語，掃清了前路的迷障。

    苦凰笑了下，道：“只是你沒有家族、沒有師尊，憑一己之力，想攢夠立國的實(shí)力，絕非一般的困難。”

    “請長老指點(diǎn)！”

    盧通再次請教。

    苦凰是長輩，不會(huì)只擺問題，卻沒有解決辦法。

    “很簡單，借力。”

    苦凰再次伸手。

    指向一點(diǎn)火星，有的云朵炸開，散為幾點(diǎn)火星，火星后面仍然有絲線。

    “這是復(fù)國之力。”

    又指向一尊高塔，引出一道絲線。

    “這是國獸之力。”

    水珠、火星、絲線匯聚在一起，化作一朵云彩，撞入眾多云朵中。

    苦凰道：“宗門沒有扶持你，因此也不會(huì)阻攔你去借力。等你攢夠力量，到時(shí)真君自會(huì)見你。”

    “多謝長老！”

    ……

    大日初升，熊熊如火。

    數(shù)百艘小舟、大船、畫舫等，離開仙船，朝一艘燦金龍舟駛?cè)ァ?

    盧通懸在空中，沐浴在晨光中，看著眾多船只靠近。

    “什么是拳？”

    聲音響徹四方。

    四面八方響起一串亂糟糟的回應(yīng)。

    “拳是心！”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心無畏，則拳無畏；心之所在，拳之所至！”

    “今天傳《百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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