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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吳家老樓可以嗎？他家的小尾豆十分有名，可以滋補(bǔ)氣血，還有個(gè)綽號(hào)叫半碗丹，一碗豆子可以頂半顆丹藥。”

    白巧站在一株大樹前，指著樹干內(nèi)的酒樓介紹。

    “師妹介紹的，自然不會(huì)錯(cuò)。”

    盧通抬起虎爪朝樹樓走去。

    兩天了，白巧沒有主動(dòng)登門，不得已盧通只好又去了一趟浮樂樓，找了一個(gè)“盡地主之誼”的借口，讓白巧帶他在城中看看。

    酒樓內(nèi)飄著一股草木芳香，另外還混了一股肉味。

    盧通揮出尾巴掃開凳子，直接踞坐在一張方桌旁。

    白巧坐下點(diǎn)了幾道菜，接過小廝的茶壺，親自倒了兩杯茶水，道：“這是豆莢泡的苦茶，全城只有這里才有，師兄嘗嘗。”

    盧通張口一吸，一簇急風(fēng)卷起茶水鉆入口中，頓時(shí)一股苦味通過血軀內(nèi)的“九川”傳入體內(nèi)。

    “不錯(cuò)。”

    白巧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盧通略作沉吟，問道：“聽說師妹是白華書院弟子甘果的劍侍？”

    “嗯。”

    他又道：“書院弟子一向眼高于頂，師妹能被甘果看重，想必在凡間時(shí)十分了得。”

    白巧慢慢放下茶杯，看著光禿禿的桌面。

    盧通等了兩息，沒有等到回話，心頭一嘆干脆直接問道：“師妹以前在哪里修行？”

    白巧抬起頭，抿了下嘴唇，道：“凡間，一頁宗。”

    “一頁宗？”盧通聲音聽起來有些驚疑，“那個(gè)門中有仙器，弟子中人人都有無上妙法的宗門？”

    “師兄知道一頁宗？”

    “當(dāng)然。我曾去過凡間，游歷時(shí)幾次聽聞一頁宗的大名。”

    盧通說完，瞪大虎眼上下看了白巧一番，道：“師妹既然是一頁宗的弟子，為何會(huì)淪為劍侍？”

    白巧眼神動(dòng)了兩下，擠出一個(gè)笑容。

    “凡間宗門再厲害，也不如地府的書院。書院中人人都有機(jī)會(huì)獲得大能傳承，在凡間……不瞞師兄，我雖是真人之女，卻從來沒有見過大能。”

    盧通根本不信這套說辭。

    不過他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許久，“忍不住”抬起頭上下打量起白巧，驚訝道：“師妹是真人血親？”

    “不錯(cuò)。”

    盧通定定看著不動(dòng)。

    白巧被看得不自在，道：“師兄，怎么了？”

    “可惜，實(shí)在可惜。”

    “什么可惜？”

    一個(gè)小廝端著托盤過來，道：“二位前輩，您的菜來了，五香糟豆、蛇油浸青豆、干參老豆湯。”

    小廝放下菜，又放下兩碗紅豆子。

    二人沒有心思吃東西。

    盧通道：“堂堂真人之女竟落得如此地步，不可惜嗎？”

    白巧臉上迅速升起一些紅暈，片刻后深吸一口氣，道：“真人又如何，白某寧愿歷盡坎坷，也不愿事事受人安排，俯仰由人。”

    “師妹好志氣！我等修行可以靠天、靠地、靠命，唯獨(dú)不能靠別人。”

    白巧眼睛開始變亮。

    盧通卻話音一轉(zhuǎn)，道：“可惜師妹雖然邁出了一步，卻還是靠在別人身上。”

    “誰？”

    “甘果。”

    白巧愣在桌邊。

    盧通沒有再緊逼，朝桌上一吸，卷起一口蛇油、青豆、紅豆子，片刻后又吞下一口老豆湯。

    白巧沉默了許久，小聲道：“只要拿到傳承，破入金丹，早晚可以逍遙自在。”

    “傳承？”

    盧通嗤笑一聲，道：“我貴為鬼司之主尚且沒有傳承，你區(qū)區(qū)一個(gè)劍侍也敢奢求？”

    白巧慢慢搖了下頭，認(rèn)真道：“小姐答應(yīng)過我，此事絕不會(huì)有假。”

    盧通眨了下眼睛。

    “雖然不知道甘果有什么手段，不過我有一個(gè)義弟在甲象書院修行。可以賜給外人的傳承，十有八九只是一般法門。”

    白巧盯著盧通，道：“師兄想說什么不妨直說。”

    幾次三番地逼迫，白巧已經(jīng)察覺到異常，也猜出了盧通另有圖謀。

    “為兄只是心生憐惜。師妹空有寶山卻不自知，若是換了旁人，即便不與甘果平起平坐，也不會(huì)被一個(gè)小小的力劍節(jié)制。”

    白巧瞥了下嘴角，道：“我猜師兄還是為了禁……”

    她揮手祭出一枚寶珠，散出蒙蒙白光籠罩周圍，繼續(xù)道：“還是為了販運(yùn)禁物。”

    盧通搖了下頭，道：“不止如此，也是為了給師妹點(diǎn)出一條明路。”

    “無緣無故，師兄為什么幫我？”

    “幫人就是幫己。魏某修行至今，幾次遭遇難關(guān)，全部是依靠多方道友出手才安然度過。”

    二人對(duì)視片刻。

    盧通道：“師妹是否愿意與魏某結(ji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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