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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夫人瞪大眼睛，道：“你怎么了？”

    “嗯？”

    盧通皺起眉頭。

    九夫人取出一面鏡子遞過。

    他接過一看。

    鏡子中，臉上的金線、金箔已經(jīng)亂了，滿臉長須亂擺。長須與金線間，一雙眼睛十分冰冷，充滿了深仇大恨。

    盧通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幾天睡在風里，隨著《逐風玄功》的修行，風漸漸活了，一張口就是哭聲、殺聲、怨恨聲。

    不知不覺中，心頭已經(jīng)籠罩上一層陰霾。

    “呼！”

    一口長氣吐出，背后兩柄風刀隨之潰散，變?yōu)橐豢|縷微風。

    他睜開眼，朝洞外走去。

    “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見你。”

    “誰？”

    “胡管事、胡漣、吉言。還有甄家、百里家，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也想分一杯羹。”

    外面陽光燦爛。

    萬易、萬喜坐在陰涼處休息。

    盧通跳上假山，坐在石頭上，道：“還說什么了？”

    “胡管事說，智明山定下了新的第一夫子，正月底換人。胡漣說，合則兩利，還有吉言不會讓我們失望。”

    陽光中的暖意，一點點驅(qū)散心頭陰霾。

    他搓了下手臂上的毛發(fā)，問道：“胡管事，他想干什么？”

    “我猜，靠山倒了，他送個順水人情，反正這個消息我們早晚會知道。”

    盧通笑了下，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墻外的護衛(wèi)。

    九夫人看出用意，道：“自己人。從晏家開始跟我們的老人，剛調(diào)入糧行沒幾天。”

    “胡漣查得怎么樣了？”

    “很難辦。胡漣用丹藥收買了不少人，這東西比銀子管用，要動他肯定傷筋動骨。”

    盧通低頭思索。

    窮薪專門交代過，事情要辦得干凈，不能讓銀青看見麻煩。而胡漣不可能甘心當個管事，留下遲早弄出亂子。

    “短痛再痛，也好過長痛。先見一面，讓胡漣過來一下。若是不成，準備動手殺人。”

    “好。”

    ……

    日落黃昏。

    假山前，擺了一張茶桌。

    盧通坐在假山上，曬著夕陽，等候胡漣過來會面。

    一個拄著拐杖的禿頭老人，從天上落下，站在被斗笠修士撞塌的缺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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