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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歌本來要皺眉，但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我現(xiàn)在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趙老師為什么說你會影響林一。”

    “你們兩個人本來已經(jīng)選了不同的道路，但是為了強(qiáng)行走到一起，一定會有一個人發(fā)生動搖。”

    “高三本來壓力就很大，任何一點(diǎn)動搖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顧采薇不同意：“可是……我又沒有叫林一和我一起出國，我愿意陪他一起留下來呀。”

    “你為他改變了你的人生規(guī)劃，這也是增加了他的負(fù)擔(dān)，他難道就能無動于衷嗎？”

    “這一次你為他放棄了出國，如果高考的時候伱落榜了呢，他要不要陪你復(fù)讀一年？”

    “反過來，如果他落榜了呢？”

    顧采薇大聲抗議：“媽媽，你怎么對我們一點(diǎn)信心都沒有啊！”

    顧長歌嘆了口氣：“小薇，這不是媽媽對你、對林一有沒有信心的問題，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不可掌控的。”

    “你知道為什么老師和家長都不支持你們早戀嗎？”

    “因?yàn)槟銈冞@個年紀(jì)，根本連自己的命運(yùn)都把握不住，還要帶上另一個人實(shí)在是太難做到了。”

    “我剛才只說了你們控制不了的外力因素，還有一些你現(xiàn)在不會懷疑但未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萬一他變心了呢，萬一你變心了呢，現(xiàn)在為對方做的犧牲你們將來會不會感到后悔呢？”

    顧采薇神情堅定：“絕對不會。”

    “小薇，那些后悔了的人，每一個都曾經(jīng)像你現(xiàn)在一樣這么信誓旦旦，這么深信不疑。”

    “媽媽，為什么你對我們這么悲觀呢？我以為你會祝福我們的。”

    這句話讓顧長歌沉吟了片刻：“小薇，我永遠(yuǎn)都會祝福你的，但是我要為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覺得繼續(xù)和女兒爭論下去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這樣吧，你跟林一說一聲，我要見他一面。”

    “你要跟他說什么？”

    顧長歌對女兒狐疑的眼神覺得好笑：“小薇，媽媽不是電視劇里那種無聊的封建大家長。你放心，我不會給他寫一張支票讓他離開我女兒的。”

    ……

    手機(jī)響的時候，林一家也在吃飯。

    林一掏出手機(jī)看了看來電顯示，擱下碗筷說了句“我接個電話”才躲進(jìn)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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