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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一直覺得跟女同學(xué)談心是件困難的事情，所以也點到即止，只是說：“今天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媽媽的。”

    他又轉(zhuǎn)向林一，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林一，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你來找我，說你自己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這一年你確實成熟了不少。”

    “所以你自己心里要有數(shù)，你這個年紀學(xué)習(xí)是第一位的。”

    林一能說什么呢？

    當然是點頭稱是，并且不停保證一定會全心全意投入在學(xué)習(xí)上。

    還好老趙沒有讓他當場再立個“考進年級前多少名”的軍令狀。

    老趙覺得訓(xùn)得也差不多了，這才揮揮手讓他們滾蛋。

    林一和顧采薇走出行政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特別沉默，于是問道：“想什么呢，要不要去食堂吃個飯？”

    顧采薇搖搖頭，突然往左手邊指了指：“我們?nèi)ツ沁呑幌掳伞！?

    那是碎星湖旁的長椅，竹廊上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都能看到。

    林一覺得跟顧采薇坐在那里太引人注目了，但他察覺到顧采薇的情緒有異，所以沒有拒絕。

    兩個人落座之后，顧采薇開口說道：“林一，你說唐老師和師母看起來明明那么登對，沒想到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情。”

    她其實對那個時代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能夠體會到老趙簡單的話里包含的分量。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復(fù)雜的感受。

    林一也有所觸動，這是他上輩子并不知道的事情，他在腦海中回味了一番：“可能這就叫相濡以沫吧。”

    “相濡以沫……”

    顧采薇反復(fù)咀嚼著這幾個字，眼睛越來越亮。

    她把目光放在碎星湖里的錦鯉，忽然期期艾艾地說道：

    “林一，如果……”

    “如果你現(xiàn)在跟我說，讓我不要出國了……”

    “那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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