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之生機,對應蓬勃的春意。有了百花茶的春日宴分明應該更出彩才是,又怎么會墮了名聲呢?”池惜年微笑反問。 薛淑妃被她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張明艷的面龐一陣紅一陣白,看起來是被氣得不輕。 半晌,她才咬牙切齒道:“好一張利嘴,看來,從前是我低估皇后了!” “是么?那以后抬抬眼光就是了。”池惜年彎唇端茶,依舊是那不疾不徐的樣子,看得淑妃牙癢癢。 “你說的這叫什么話?!”方才她不過是想諷刺她逞口舌之利益,靠花言巧語糊弄大家,可這人倒好,她竟默認了自己技高一籌,還叫她以后把眼光放高? 本就心情不暢的薛淑妃差點兒被池惜年的不要臉氣昏過去。 偏偏,本不該在上午出現的晏初景,還在這時候來了。 “皇后方才說得不是挺好嗎?百花應春意,可見是已花足了心思思考,難不成,淑妃還有更好的想法?”晏初景并未叫人通傳,抄小路來到席間后,便直接在池惜年身邊坐下。 “參見陛下,陛下萬福…”池惜年慌忙起身想要參拜。 但她一個禮還沒做全,就被晏初景直接拉著手重新坐下:“不過是后宮的一場小聚會罷了,皇后隨意處之即可,不必帶著一眾宮嬪向朕行大禮。 話落,他還和藹看向下方席位的一眾宮嬪,抬抬手示意她們也不必多禮。 皇帝難得這般平易近人,方才還因淑妃向皇后發難而縮著脖子不敢亂動的宮嬪們,又再次輕松起來。 她們笑吟吟地向晏初景道過謝,便輕松坐回席間。 有膽大的,甚至還重新和身邊相熟的姐妹悄悄耳語起來。 宴席的氣氛,再一次變得輕松。 唯獨淑妃那一方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甚至近乎陰沉。 方才陛下那番話看似寬容大度,沒提及她一句不對,但實際上卻處處都在點她! 特別是最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云淡風輕地表示,春日宴不過是場普通的小聚會! 他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與她唱反調嗎?! 她剛以春日宴之重要責備皇后準備不妥,他就說春日宴只是普通的小聚會,用不著太過鄭重…這樣的否定就好似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她臉上,叫她覺得面上火辣辣地疼! 再看那些笑吟吟的低位宮嬪… 哪怕她們的歡聲笑語與自己無關,哪怕她們只是在討論今日的果茶和茶點,她也覺得,她們是在暗戳戳地嘲笑她。 畢竟,過去的她從來都是中心,而今日…卻被遺忘。 “陛下,妾只是覺得,這到底是先皇親定的宴席,削減用度已經很是不妥,如今再把茶換成…換成普通花茶,多少有些不尊重了。”淑妃不似池惜年那樣能言善辯,便只能把先皇拉出來做擋箭牌。 哪怕今圣和先皇也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至少,他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現出來。 如此,她便可以借著先皇和姑母的感情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 /98/98900/288029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