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面對這樣的挑釁,犬山賀并沒有如同之前一樣怒氣勃發,而是將怒氣隱含在胸中,通過刀劍揮灑出去。 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 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 犬山賀貼著蘇墨來回閃動,每一次都是七階剎那,每次都是128倍神速斬。 旁觀者已經看不到犬山賀的身影,只見刀光如潮,蘇墨的身影被完全籠罩在這潮水一般的刀光之中,無可逃避,無可閃躲! 以犬山賀的架勢,哪怕他攻擊的是一根鐵柱,如今大概也已經被削成了鐵片,人類的身體在這急速的刀鋒下更是宛如紙張一般脆弱輕薄,他單獨一個人就可以施以凌遲之刑。 然而,在這狂潮一般的刀光下,蘇墨身影立定,唯見刀光縱橫。 金屬的交錯聲宛如急促的警報,人體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 而比這刀劍交擊聲、比這空氣震動聲更加清晰的,是蘇墨說話的聲音。 “只有這種程度么?身為昂熱的學生,居然只有這種程度么?” 他的速度比不上犬山賀,所以干脆立定原地,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活靶子,但這個活靶子被他手上縱橫的刀光完全籠罩住,僅憑一柄利刃構建出了不破的防御。 和犬山賀那潮水般的刀光不同,蘇墨手上的刀光宛如驚雷般驟然閃爍,而后如同狂龍一般轟在了鬼丸國綱力量最薄弱處。 他甚至都沒有使用夏彌的加護,單憑自己對劍術的了解以及對古拳法力道的掌握,便能夠準確地捕捉到犬山賀力道最薄弱的地方。 犬山賀本就是劍道大家,他的招式他最清楚不過,就算是破綻的地方他也知道該如何規避。 可面對蘇墨的進攻,他避無可避,力量流動的關節被蘇墨徹底看透,即使本該不是破綻的地方,對上蘇墨也成為了破綻。 七階剎那的速度和攻勢絲毫動搖不了蘇墨,能夠在力道掌握上和蘇墨一較高下的人不足五指之數,犬山賀絕不在其中。 他立定不動,宛如青山不倒。 每一次交鋒,都會響起一絲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蘇墨之前并沒有說謊,面對七階剎那的犬山賀,哪怕是他也無法完全手下留情,細小的血痕出現在犬山賀的肩頭,細碎的布條被推進的暴風卷起,飛舞到空中。 犬山賀肩頭出現一縷又一縷血痕,但他絲毫不管不顧,花白的頭發下,面孔如鬼神一般猙獰。 蘇墨的聲音讓他回想起來,以前的昂熱在對練的時候也是如此刻薄的嘲諷。 ——“太慢!太慢!太慢!” ——“只是這樣而已么?只是這樣而已么?” 跨越幾乎六十年的時光,他再一次被人打倒在地上。 昂熱給予他的屈辱他幾乎永世都不能忘,所以他才會在看到蘇墨的信物后立即準備見他,并且從一開始就有了試探蘇墨身手的想法。 昂熱在他心中的陰影太大,大到他平時都刻意選擇將其遺忘。 如今,昂熱信賴的學生來到了這個國家這片土地,犬山賀將眼前的蘇墨視為昂熱的投影,蘇墨之前說的沒錯,無論他做什么,犬山賀都不會放過和蘇墨切磋的機會。 對于他而言,擊敗蘇墨,就像是擊敗了昂熱的投影。 這種想法是那么的卑劣,卻又那么的熾熱,熾熱到他無法忍耐,他必須要戰勝昂熱,哪怕只是投影也可以! 到時候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昂熱打電話,嘲諷他眼光不行的同時,讓他將這個廢物親生子收回去。 這樣就能證明不是他不行,而是昂熱沒有眼光。 一想到昂熱驚愕的面容,犬山賀就過于激動,以至于沒有想到其他的后果。 比如說,自己被擊敗后,將會面對的冰冷現實。 就像是……現在這樣。 明明是還沒有進入卡塞爾的新生,明明還是他的后輩,蘇墨卻展現出了奇跡一般的劍術和鷹隼一般的眼力。 和當初的昂熱一樣,他以絕對的實力將自己一次又一次擊敗,一次又一次讓自己不得不面對這一崩潰性的事實。 在自己的眾多家臣面前,他被一次又一次割傷然后被放過。 之前想用來威懾蘇墨的氣勢和人手,此刻反過來成為束縛他自己的枷鎖。 在犬山賀面前,蘇墨的身影和昂熱的身影逐漸重合,威風赫赫的犬山家家主的表皮逐漸剝離,顯現出六十年來幾乎毫無變化的自己,那是一個十八歲正在拉皮條的孱弱少年,周圍的家臣默默地看著他,就像當年那些挨著皮鞭的妓女。 “只有這種程度么?” 蘇墨繼續追問。 “空有強者的潛質,承受了昂熱多年的教導,你的實力居然只有這種程度么?” 刻薄的詢問讓犬山賀頭顱隱隱作痛,比起疼痛更難忍受的是在家臣面前遭受的恥辱。 六十年前就是這樣,面對昂熱他選擇了臣服,從此失去了尊嚴,被稱作昂熱的狗。 難道說,六十年后也要這樣么,被昂熱的學生擊敗,然后成為他學生的狗嗎? 一次又一次的換新主人,這樣的話,就連狗都做得讓人生厭啊! 他不愿意再做狗!所以必須要打倒眼前的敵人,無論是蘇墨還是昂熱! 花白頭發的老人發出獅子一般的咆哮,鬼丸國綱離鞘,刀身因為極速而劇烈彎曲,瀕臨折斷的邊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