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流西入了城隍廟。 南城隍看到她,先是欣慰歡喜,但很快的,便察覺到了什么,道:「不時不節的,你來干嘛?」 秦流西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快過年了,到時候未必能拜您,提前給您供奉一下?!? 南城隍聽了,沒說什么,只看她捋了袖子打掃。 她親自給南城隍的神像凈了塵,還給他披上了繡著金光神咒的紅綢,然后才供上了供品,祭了美酒,點了神香。 恭敬,且帶著孺慕。 南城隍感覺神府動了一下,道:「無事獻殷勤本城隍老爺就不說了,你就直言了吧,我這里可有什么是你需要的?」 「還真有一事。」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南城隍道:「說吧,何事?」 「請城隍老爺佑這蒼生?!骨亓魑餍Σ[瞇地舉起一杯酒:「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給我賜福?!? 南城隍有些怔楞,有些怪不自在地道:「你這人還是不正經的好,突然這么正經,倒讓我心慌?!? 秦流西上前,把額頭抵在他的盤腿上,道:「我有個師父,亦師亦父,他帶我入道,教我玄門五術,引我走在正道,他常教誨我的是,要積德行善,一心弘道。我從前不懂,后來我懂了,因為我缺了大德,得還的?!? 南城隍心里酸酸的,道:「既是做師父的,讓你行善積德,未必就是要你還債,或許是因為你本就需要這些功德呢?功德可以蔭佑己身,可抵罪孽,罪孽清了,修行之路也才開闊,渡人即渡己。」 「渡人即渡己。」秦流西念了一下,道:「您說得對,渡人渡鬼渡自己,這便是道。」 她蹭了蹭那神像的腿,道:「我師父,沒有晚年福,本可以多活個百年,我甚至都給他煉好筑基丹了,只差那么一點,他都沒能等到。我做徒弟的,受了他教導,卻沒能奉孝,也不知他是否怪我?!? 南城隍的手落在她的頭上,道:「你也說了,他于你來說,亦師亦父,做父親的,會怪自己的孩子嗎?他與你師徒一場,莫不因前定,你們前世有緣,這輩子,他才會來這世間收你為徒,全了那緣分。緣起緣盡,皆是因果,不必執著這緣是多久。」 他眼神慈和,道:「人終將一死,他是死了,但他始終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嗎?死亡其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忘了那個人?!? 這話一落,他的神府就被什么重重一擊,有塊壁壘崩裂,有些畫面跳了出來。 南城隍愣了一瞬。 畫面一閃即逝,卻被他抓到了。 他低頭,手微微顫抖。 秦流西渾然不覺,閉著眼說道:「您說得對也不對,有時候,忘了也挺好的。我師父啊,和您一樣,是個貪杯的,常偷我釀的酒喝,早知道他命不長,我就不攔,讓他喝個夠。那老頭兒不知道,我其實為他釀了一壇百歲酒,準備他百歲時再開封的?!? 她手腕一翻,一壇用泥封著的酒壇出現在眼前,道:「老頭兒生前沒口福,城隍老爺,您替他享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