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文山虛像的選擇-《白袍儒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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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緊、浪起。丑兒縱身一躍,神火焚天際。
往日的時候,亭中人都是背著身子的,他從瞧不見陸行的容貌,陸行亦是瞧不見他的。
可當亭中人踏出亭子那一刻,他并非背身佝僂,而是昂頭挺胸。他與陸行長得一模一樣,若是真要在萬般一致中找出不一樣的,那就只能是二人的眼睛,亭子人的眼中皆是高傲自負,或是說多了些二十出頭的桀驁心氣。
“思來想去、瞻前顧后,你陸行自打去了趟京都為質,就淪為了一個眼里無光的人。”亭中人右手托懸著文山的虛像,每一步都留下厚重的文運。他故意將文山虛像舉得很高,似乎在耀武揚威著什么,兩畔翹起,笑容咧開:“那年秋天離開雪津城,你最愛看兵書,韓信、白起和孫武是你極其推崇的,兩年后你回到雪津城,卻再沒看過床頭的兵書,而是整日跑到書院里去看些儒皮法骨的書。”
“我的確是你的心魔,可我不是現在的你,我有變強、做大的欲望,所以我吸收了文山虛像的惡,但同時擁有了文山虛像的力量!”
文運如云海墜落,在離開文山虛像的光芒后,變得極為厚重,重重地砸在長廊上,讓木橋斷裂,有些砸入湖中,又掀起了齊人高的浪。
“你呢?在龍虎山時,老天師明面上攔著,實則護你下山。他更是不惜以道果為代價,用逆天改命之法為你窺看天機,可你不領情,中途便將影像震碎。老天師話少,轉而教楚褚拳法,只可惜天命難為,何況楚褚也是個劫難纏身的武夫。”
“賈城戰齊睦時,楚修明把他視作珍寶的古剎送你,長姐陸霜親自助你開道,甚至因此損耗了分一縷分魂。可你呢,黎芮本是該死之人,你非要救她,僅參透了半數的無上真意,便離開無妄虛境。來到文道遺跡后,你非要插手鸑鷟殘道,事情發展到現在大道斷裂,小古還不知會哭成什么模樣。”
“你、話很多,所以……說完了嗎?”
游廊靠岸的柳樹旁,陸行牽著一位麗人的手,揚玉環掩嘴偷笑,似是想知道這滿眼哀愁的少年會如何應付。
“世間之事沒你說的這般簡單,一個宋傾然就夠老天師折騰的了,犯不著為了我傷著道果。至于黎瑞,我陸行七尺男兒,不能容忍女子為我赴死。還有你說的劍道……”
陸行微微低頭,小心避開腳下的水坑,邊走邊道:“我亦是凡人,不能面面俱到,只能量力而行,盡心而為。話說回來,做我的心魔難為你了,整日在亭中藏著,還能維持一副心高氣傲的面容。”
陸行在心頭嘆息:他人要不是羨慕我的出身,要不就是嘲笑我曾是個質子。難得有一個知我懂我的人,卻還是我的心魔……心魔自私,凡事都以自我為中心,不顧旁人。
走了十余步,二人才算走上了長廊。前方的文氣勢不可擋,玉蟬被逼得節節敗退,已然退到了長廊的盡頭,身后就是陸行和楊玉環。
“我陸行呢,做事問心。五年前與北蠻一役,北地數十萬軍民,家家多供了一處靈位。我陸行躲到龍虎山,便是告訴天下‘陸行無意王侯之位,唯愿國泰民安’。奈何天下有太多人不愿領情,此番下山回北地,僅是代我北地數十萬亡魂,向天下諸國討個公道。”
陸行抬首,雙目如珠玉璀璨,探手握住身前的玉蟬,眼眶一顫,兩行清淚抖落。
“這事,你做不到。我只能親力親為……”
陸行持劍向前,文運為其讓路,跟是為其擋住天上的神火和地上的海浪。一步算一尺,那便走了三十步,陸行走到了亭中人的跟前,劍刃抵在亭中人的額前。
“夫子,我斬你,你若有怨,便去文山訴苦去。”
“你我共處十余載,今日,便是句號。”
玉蟬落下,劍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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