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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在海洋中并不是平均分布的。溫暖的陽光與富含營養的洋流吸引著寶可夢們,越是靠近海岸線,生命也就越活躍。熱帶地區的溫暖海水擁有最豐富多彩的生物群落,如果你從關都地區向南出發,乘船駛向廣袤的中極洋,便會見到一片五彩斑斕的絕美海域。
·珊瑚礁
溫暖的熱帶淺灘是太陽珊瑚最愛的聚居地。生活在潔凈海水中的太陽珊瑚能夠長出鮮艷枝條,在陽光下發出七彩光芒,仿佛海中星辰般攝人心魄。
眾所周知,太陽珊瑚頭部的枝條會不斷生長,脫落下來的珊瑚枝色澤美麗,自古以來都是受人歡迎的飾品材料,吸引著漁民前去打撈。而在中極洋的橘子群島一帶,太陽珊瑚族群會尋找心儀的棲息地,并將掉落的珊瑚枝埋入沙土之中。它們強大的自我再生能力使珊瑚枝即便脫離本體也能緩慢生長,在溫度適宜、養分充足的海域,珊瑚枝每年至少增長15厘米,其生命甚至能持續千百年之久,形成的珊瑚礁綿延千里,成為支撐南方海國人們生活的大地,亦孕育了獨一無二的生態群落。
野生的太陽珊瑚多以海藻為食。它們個頭矮小,消耗能量不多,無需頻繁外出覓食,大多時候都躲藏在茂密的珊瑚枝間休憩——而這里同樣也是小型魚寶可夢的庇護所。愛心魚族群與太陽珊瑚伴生,世代棲息在珊瑚礁;弱丁魚們也將此視作庇護所,以躲開大型掠食者的襲擊。
然而,即使是在安寧的淺灘,它們依舊要面對生存的挑戰。擁有蝶翼般美麗魚尾的寶可夢,熒光魚群造訪了這片珊瑚礁。
與它們的進化型不同,熒光魚并非完全的深海生物。它們白天會成群結隊來到陽光充沛的淺灘,通過身上花紋汲取陽光的能量,夜晚再向深海移動。對于它們而言,珊瑚礁往往意味著一頓饕餮盛宴——密集的珊瑚枝將大個頭拒之門外,卻無法阻攔同樣較小的熒光魚。它們身手敏捷,擅長捕獵,弱丁魚毫無勝算,只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祈禱自己不要被盯上。
在無風無浪的午后,珊瑚礁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好壞星——太陽珊瑚的天敵,也是珊瑚礁生態的頭號破壞者。它們喜食太陽珊瑚的枝條,在好壞星大量繁殖的海域,連生長百年的美麗珊瑚礁都會被啃食殆盡,只留下被毒液侵蝕后白化的殘骸。它們的尖刺能輕易刺穿太陽珊瑚的皮膚,用毒使它們全身麻痹后拖回巢穴慢慢享用。棲息在海灘的啪擦海膽也是好壞星們的襲擊對象,膽小的啪擦海膽鮮少與天敵爭斗,第一時間落荒而逃,只留下滿地斷裂的尖刺,成了好壞星最愛的餐后甜品。
當太陽珊瑚們驚慌失措時,好心的鄰居往往會仗義出手。
棲息在珊瑚礁的大鉗蟹和巨鉗蟹們有充足的與好壞星戰斗的經驗。強有力的鉗子能將好壞星整個掀翻,攻擊它們柔軟的身軀。除此之外,磨牙彩皮魚有時也會伸出援手。它們結實的皮膚能抵抗好壞星的尖刺,一口鋒利獠牙足以將刺咬碎吃下去。有超壞星帶領的群體偶爾會與磨牙彩皮魚發生激烈爭斗,但勝者寥寥。
與單打獨斗的磨牙彩皮魚不同,淺海區另一位重量級掠食者,刺梭魚和戽斗尖梭習慣于群體行動。如今正值盛夏,弱丁魚群常出沒于珊瑚礁附近,也正是梭魚們捕獵的最好時機。
弱丁魚是海洋中最弱小的寶可夢。它們擅長群體行動,借助眼睛發出的光心念相通,組成巨大的陣型抵御外敵。襲擊弱丁魚群是個技術活——掠食者必須耐心謹慎,一點點將它們分散、削弱、逼入絕境,才能安穩享用這頓盛宴。若是胡亂攻擊魚群,陷入恐慌的弱丁魚偶爾會聚集成一種恐怖的、被稱作“海之魔物”形態,即使是強大的暴鯉龍都會被這樣的魚群吞噬殆盡。
而刺梭魚和戽斗尖梭們正精通此道。它們依靠出類拔萃的游泳速度從下方發起進攻,逼迫魚群不斷向上移動。一旦被驅趕到礁石以上的淺海,狹小的空間不足以令魚群大規模聚集,弱丁魚只能四散奔逃,成為捕獵者的盤中餐。不消一刻,魚群便被瓜分殆盡,只剩殘破的銀色魚鱗散落在礁石上,變成太陽珊瑚和大鉗蟹的飯后零食。
生長多年的珊瑚枝根系粗壯,內部中空,錯綜復雜的枝條盤踞在礁石上,漸漸在其中形成了海綿網絡似的管道。在這樣不起眼的角落也有捕食者潛伏——麻麻小魚正是其中佼佼者。它們能靈敏感應到四面八方傳來的電信號,輕易尋找到迷路的弱丁魚,用電擊讓它們無法動彈,只能束手就擒。
不同的寶可夢往往擁有不同的捕獵技巧。白色條紋的野蠻鱸魚喜歡若無其事地混入愛心魚群,直到原住民習慣了它的存在后再突然發動襲擊;居住在泥沙底部的泥巴魚則是伏擊型寶可夢,會盯準踏入它地盤的外來者,冷不丁放電來麻痹對方。而紅色與藍色條紋的野蠻鱸魚帶來的則是另一種麻煩,它們之間勢如水火,一旦相遇必定引發一場轟轟烈烈的地盤之爭。倒霉的小魚們只好躲進珊瑚枝之間,借此暫避風頭。偶爾,野蠻鱸魚們的爭斗太過激烈,也會吸引來天敵下石鳥——這些猛禽擁有修長的鳥喙,能在紛亂的海浪中輕而易舉將魚寶可夢叼走。
夜幕降臨。魚群早早地躲藏起來休息,而另一種寶可夢的捕食時間終于到了。
麻麻鰻,它們沿著海床緩慢行進,釋放出的微弱電場能夠感應到隱藏在沙子下的生物蹤跡。那只可憐的大舌貝正在熟睡,驟然遭遇電擊,根本來不及反抗便失去了意識。鰻魚吸盤形狀的大嘴能輕易將貝殼撬開,吃到柔軟的貝肉;在這座海灘,它的捕獵行動幾乎無往不利。
但它并非珊瑚海夜晚最強的掠食者。
巨牙鯊來了。
被稱為大海惡霸的巨牙鯊在近海區幾乎所向無敵。珊瑚枝并不會成為它們的阻礙,那口連鐵板都能刺穿的獠牙會輕易咬斷枝條,將躲藏在其中的魚寶可夢啃食殆盡,即使是兇惡的野蠻鱸魚都不敢與鯊魚群爭鋒。
幸好,巨牙鯊并不是這一帶的常駐民,僅僅是跟隨洋流路過,想必明天便會不見蹤影。在絕大多數時候,珊瑚枝依舊是小魚們安全的庇護所。
每到春夏時節,大量的弱丁魚便會聚集在珊瑚海,進入一年一度的繁衍期。對于平均體長只有0.2m的弱丁魚而言,像大型寶可夢那樣生蛋孵化是幾乎無法承受的負擔。但小家伙自然也有小家伙的生存之道。
日色西沉,雌性弱丁魚開始活躍起來。它們在珊瑚枝之間選定心儀的位置,開始產出半透明的魚卵,雄性則爭相為魚卵受精。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受精的魚卵吸收淺海豐富的營養物質,漸漸發育膨脹,長出不透明的硬殼,變為我們熟悉的寶可夢蛋的模樣;而再過一周,它們將會孵化出魚苗,在一個無風無浪的白天一同啟程,前往大海深處遨游。
對于捕食者們而言,弱丁魚的魚卵是營養價值極高的美餐。一夜過去,雪白的卵幾乎將珊瑚礁掩埋,它們很快便會被瓜分搶食,能存留下來的不足十之一二。但盡管如此,龐大的數量也使得弱丁魚無需為繁衍苦惱,成為種族生存一道當之無愧的王者。
在熱帶的淺灘中,還有一種相貌猙獰的寶可夢與太陽珊瑚相伴生存——海刺龍。它棲息在珊瑚枝深處,用背上有毒的刺作為防身武器,每年都有采珊瑚的漁民不慎被它刺傷。
海刺龍的繁衍方式也與眾不同。伴侶雙方各有領地,不會居住在一起;每天清晨,雌性海刺龍前往伴侶的領地拜訪,不光攜手捕獵,還會一同跳舞歡歌增進感情。負責撫養后代的公海刺龍將蛋貼在腹部,寸步不離地照顧——與弱丁魚不同,墨海馬的蛋需要經歷漫長的幾十天才能孵化。
但比起拉普拉斯,這段時間則顯得短暫了許多。
每年晚春,拉普拉斯們都會回到它們出生長大的海域。產下卵的拉普拉斯不會再出海遠行,和它的伴侶一同留在珊瑚礁生活。即使在水溫最高的赤道附近,它們的蛋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孵化,而小拉普拉斯學會游泳和捕獵,能夠跟隨父母遠行則要再花數月時間。盡管如此,離群多年的拉普拉斯依舊能輕易尋找到它的族群——在相隔千里的廣袤海洋,它們究竟是如何溝通、又如何找尋彼此,這至今都是一個謎團。
盛夏,暴風雨來臨,珊瑚礁面臨著史無前例的危機。
大自然擁有著任何寶可夢都無法匹敵的力量。颶風帶來的大浪能輕易折斷珊瑚枝,將礁石整個撕裂開來。每當雨季到來,敏銳的海刺龍率先動身,太陽珊瑚群則緊隨其后,帶領著小型寶可夢們浩浩蕩蕩游向深海,躲避即將到來的災難。
它們的生存戰略是正確的——風浪過后,最靠近淺灘的珊瑚礁已經被徹底摧毀,無數枝條被生生折斷,散落在海底各處,原本美麗的風景蕩然無存,只留下一片狼藉廢墟。即使是生長千年的巨大礁石都可能在暴風雨中被毀于一旦。
但這并不意味著結束。雨季過去,風浪落幕,太陽珊瑚們還會回到原本的住處,再次種下枝條,等待它們生長。直到百年以后,這里又將是一片瑰麗的珊瑚海。
·深海
在我們居住的這顆藍色星球,有60%的面積被超過一公里深的大海覆蓋。這里生活著平日難以見到的怪異生物,和千奇百態的寶可夢群落。
不同于陽光明媚的淺灘,海洋深處是個冰冷又昏暗的世界。
從碧藍的海面開始下潛,跨越二百米的距離后,我們將會到達“黃昏區”——僅有一絲微光能穿越重重海水滲透進來。這里是大約九成海洋寶可夢的天然庇護所。
在黃昏區有一條重要的生存守則:“看到獵物和不被看到”。借助微弱的亮光尋找獵物蹤跡是填飽肚子的必備本領,而只有將自己隱身在黑暗之中,才能免于命喪天敵之手。因此,許多寶可夢進化出了黃昏區特有的獨門絕技。
熒光魚正是其中佼佼者。光滑的側身鱗片能夠反射海水的倒影,起到光學迷彩一般的效果。當然,僅僅是如此還不夠——黃昏區的掠食者們擅長向上觀察微光中寶可夢游動的剪影,借此尋找獵物。而熒光魚儲存了陽光能量的花紋會在深海中釋放出微弱藍光,與黃昏區自然光線極度相似,這使它的下方剪影完全消失在水中,即使是視力最好的大比鳥在這里也很難察覺。
但依舊有寶可夢能識破它的偽裝。
獵斑魚——這只深海的猛獸擁有驚人的眼力,能分辨自然光線與生物光的區別。加上咬合力極強的大嘴,被它察覺的熒光魚很難逃過一劫。
也有寶可夢選擇了變透明來隱藏身形。瞧,一只鯉魚王誤入了黃昏區——大約是和魚群走散了,它驚慌之下潛入深水區,想要避開比比鳥的尖爪,卻沒有察覺到另一位掠食者的存在。輕紗般透明的觸手飄浮在水中,鯉魚王無知無覺地一頭撞上去,幾乎瞬間便全身麻痹,失去了抵抗能力。
輕飄飄,深海中最致命的獵手之一,它看似美麗的手腳上有數以萬計的細小毒刺,足以令吼吼鯨動彈不得。被它纏住的獵物會被拖到海洋深處慢慢享用。
在南緗洋北部,靠近阿羅拉地區的地方,每到春夏交匯的時節,便能看到一道光的洪流自上而下貫穿大海,向昏暗無光的深處行去。
它們是燈籠魚,在深海活躍的常客。
讓我們跟隨魚群的腳步,下潛到一千米以下的寂靜海域——這里的水溫只有四攝氏度,水壓是水面的一百倍。黃昏區的微弱亮光都無法跨越如此距離,相隨的只有無邊黑暗。
在“午夜區”,包括燈籠魚在內的許多寶可夢都會使用光來互相交流。或許這才是這個星球上最常用的溝通方式,而我們人類對此幾乎毫無了解。弱小的寶可夢通過光來互通心意、達成團隊合作,強大的寶可夢則用光吸引好奇的獵物成為自己的盤中餐。
電燈怪正是出色的獵手之一。它們有“深海之星”之稱,令人眩暈的刺眼光線和強烈電擊是它的殺手锏。海底的海星星與寶石海星若被這種危險的光芒吸引,多半會葬身于電燈怪腹中——只是在食物貧乏的深海,想要獨享一頓美餐并不容易。霓虹魚是電燈怪最大的對手,雙方時常為搶奪食物而發生激烈爭斗,聰慧的寶石海星會抓住機會逃之夭夭。
戰斗的聲響和血腥味偶爾會引來更強的敵人。胖嘟嘟和巨牙鯊,海中幾乎無可匹敵的惡魔。即使霓虹魚和電燈怪已經是經驗老練的獵手,遇到它們也只能狼狽逃竄,祈禱自己能勉強保住性命。
擁有長長觸手的章魚桶則依靠另一項武器捕獵——它全身遍布靈敏的壓力傳感器,能輕松捕捉到寶可夢的游動,用帶吸盤的腳纏住獵物使其無法逃脫。攻擊一旦得手,它便會噴出漆黑的墨汁隱藏蹤跡,據說其中還隱藏著令最強壯的巨牙鯊都會喪失嗅覺的物質,使它得以蒙蔽周圍的掠食者,防止食物遭到搶奪。
午夜區沒有風浪,再強大的颶風掀起的波濤都無法傳入千米深的海底。但是,這里偶爾會“下雪”。
一場廝殺正在深海住民們的正上方發生。
吼鯨王和它的幼子在海中疾馳。它們遇到了最麻煩的對手——毒藻龍和破破舵輪。好奇的吼吼鯨想要品嘗海藻的味道,而經驗尚淺的母親沒有及時阻止它。當隱藏在海藻中的毒藻龍噴吐出漫天毒液,鯨群陷入了短暫的混亂,母子不幸與鯨群分散,只好孤身逃竄。
毒藻龍和破破舵輪并沒有吼鯨王那般長途游泳的耐久力,很難在馬拉松中勝出。因此,它們盯上了那個“累贅”——小小的吼吼鯨被母親背負在背上,竭力跟上母親的步伐。但三小時過去,它終于筋疲力盡,無法再維持那樣的速度。
破破舵輪揮出沉重的船錨,遭受重擊的吼吼鯨慘叫不止。焦急的母親拼命想要為孩子擋下襲擊,但笨重的身軀根本難以與船錨抗衡。
幼鯨死去了,鮮血染紅了大海。心如死灰的母親在毒液與船錨的雙重襲擊下也很快步其后塵。兩位掠食者飽餐一頓,揚長而去。
在大海中,任何食物都不會被浪費。游泳速度極快的戽斗尖梭最先抵達,隨后趕到的是長翅鷗和大嘴鷗,鯊魚水母等掠食者也同樣不甘落后。鯨魚身上柔軟的脂肪被率先啃食,很快便失去浮力,沉入大海深處。
凋零的巨大生物為貧瘠的午夜區帶來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成團的有機物飄落下來,為濾食性寶可夢帶來一場絕倫盛宴。而它們能吃掉的不足大雪的千分之一,大部分有機物最終都落到海床,日積月累形成深達1000米的淤泥,這片海中平原面積相當于地球表面積的一半。
鯨魚的尸體也緊隨其后。
擁有靈敏嗅覺的巨牙鯊察覺到了美餐的到來。鯨魚墜落到海床后25分鐘,第一只巨牙鯊趕到,撕咬溢出的鮮血又吸引了更多同族。每一只饑腸轆轆的巨牙鯊都不愿意退讓,它們在對峙中爭相進食,甚至大打出手。三小時后,具甲武者出現,它用鋒利的爪子掀起漩渦以彰顯力量。酒足飯飽的巨牙鯊不愿與之爭斗,很快便消失無蹤。
短短一日過去,鯨尸已經被吃去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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