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加速的白芒與安定的碧綠光罩守衛著每個戰士的生命,星星點點地在焦黑的土地上顯現,如花朵般層層綻放。 只要維持這個狀態,勝利就在眼前—— 喜悅的情緒才剛剛在少數人心底浮現,大地突然發出了震怒的轟鳴。 不是往常那般由火焰鳥的蘇醒而引發的小型地震,而是源自名為阿蘇的活火山深處、最本源的力量爆發。所有人都聽到了來自山頂的巨大爆炸聲——熔巖裹挾著巖石碎塊,被增強到極限的壓力猛地噴射出去,形成了一道直沖夜空的氣柱。 突如其來的沖擊和震動令不知多少人跌倒在地,而大地的騷動向來無法觸及天空中的神明。業意識到不妙,尚未來得及變換鼓點,火焰中的生靈已經展開雙翼,掀起了橫掃整座森林的颶風。 再沉重的寶可夢都抵抗不住這樣的風力,一時間被吹得歪歪斜斜,與殘枝敗葉滾作一團。烈焰馬正凌空躍過一道深溝,來不及站穩便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背上乘騎的兩人也隨之飛出,撞了個昏天黑地。 業顧不得腹部撕裂般的劇痛,奮力支起身子望向自己的族人,昏昏沉沉的視野放明后卻感到渾身一涼。 幾分鐘前還舉著喇叭喋喋不休的青年半躺在地,后腦正對著一塊尖銳的巖石。鮮血汩汩溢出,以驚人的速度染紅了地面。他的眼睛無意識地半睜著,瞳孔卻已經渙散,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了起來。 年輕的族長只感覺大腦嗡的一聲,那片刺眼的血跡吞噬了視野中的一切。 作為曾經參與過索米亞納殲滅戰的戰士,業太清楚這樣的癥狀意味著什么了。“即將眼睜睜看著族人喪命”的痛苦尚未真切地落到皮肉,清凌凌的潔白光華突然驅散了血色。 一只沾著灰塵和血跡的手輕輕放在了瀕死者的肩頭。 那縷白光如同清泉的波紋,從來人的手腕處流淌而出,籠罩青年的全身——無形的大手再一次緩緩撥動時鐘,將指針往回旋轉了半圈。 月華般的色彩只閃亮了短短片刻,便迅速熄滅了。 原本瀕死的青年一臉問號地坐起身,懵然地摸著后腦勺,還以為自己被吹出了命不久矣的幻覺。只是那劇烈痛苦的尾聲還盤旋在大腦中尚未散去,沒有什么幻覺會如此真實。 火焰之民的族長張了張嘴。他理應說出“謝謝”,但聲音因為眼前所見的慘狀而噎在了喉嚨中。 異鄉人白色的運動褲早已覆滿斑駁的深紅和焦黑。巖石尖銳的棱角在上面撕裂出幾條口子,露出了滲血的傷口——暴走的神明令火焰之民無暇顧及傷員,沒有人知道她被巖石炮撞進堅硬的山石中后,是怎樣靠自己的力量掙脫出來的。 她的左臂扭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無力地垂在身側,看不清皮膚上的暗影是黏結的污泥還是大片淤青。頭部徐徐滲出的血液打濕了發絲,從額角到下巴連接出一條刺眼的血線。 但她的神情依舊是極度冷靜的,夜空中火鳥燃燒的羽毛灑下光輝,與腳下尚未散去的藍芒交相輝映,濾去了面上的血污和異樣的蒼白之色,仿佛一切與脆弱相關的詞句都與之無緣,只余下近乎淡然的凜冽感。 她收回手,望向同樣形色狼狽的族長。 “我會‘在有人瀕臨死亡時使用月之心’,請不必擔心。”小夜有意重復了業之前下達命令時的原句。 火山噴射出的灰燼已經開始緩緩下落,在眼前蒙上了一層晦暗的濾鏡。大地的震動漸趨平緩,紅發的人們或掙扎著爬起身,或努力過后依舊只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失去理性的丹羽之神正欲再度吐出紅蓮之火,意圖吞噬無法立刻重振旗鼓的人們。 置身于如此慘烈的情景之中,少女以近乎陳述的語氣詢問: “我想,還不到宣告敗北的時候?” 話音落下,紅光綻放,水氣蔓延,深藍的巨龍屹立在殘枝碎石間,仰頭發出嘶啞的怒吼。它的模樣太過顯眼,幾乎瞬間便吸引了火焰中的生靈的注意力。 蓄勢待發的火焰洶涌而來,與此同時,訓練家下達了指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