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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

    女孩的肚子響了一聲，在這寂靜的破廟當(dāng)中格外明顯。

    “小妹妹你快吃吧，吃完才有力氣養(yǎng)小弟弟。”說著，小人從腰側(cè)的食袋里掏出了幾塊小馕，是趙叔叔看她吃不動，特意給它掰碎的。

    “我叫錢……林娟兒，馬上就要七歲了。”介紹到年齡的時候，林娟兒還特意加了重音。

    蘇玖點點頭，抓了抓貼在脖子上的小碎發(fā)，“唔……我叫蘇玖，馬上就要四歲啦！”

    水袋里的水也沒有多少了，小人差點沒噎著，拍了好幾下小胸脯，才把馕給咽下去，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林娟兒，疑惑問道：“林妹妹，你為什么還不吃呀？”

    林娟兒：……

    算了。

    林娟兒拿起糕點，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甜甜奶香混雜著桂花的香味充斥著口腔，很甜，很香。

    “別哭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一只軟綿的小手擦了擦她的臉頰。

    林娟兒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災(zāi)情嚴(yán)重之后，街道上到處都是蓬頭垢面的百姓，林娟兒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難聞到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而小人身上散發(fā)著奶香，小臉白凈，就跟個小仙女似的。

    “臟。”林娟兒說出這個字后，又往墻角里縮了縮，幾乎整個后背都貼在冰冷的墻壁上。

    蘇玖一愣，然后從旁邊的地上抹了一把，在自己的小臉蛋上糊勻來，笑容燦爛，露出一口小白牙，“你看，我現(xiàn)在也臟啦！”

    林娟兒眼眶一熱，熱氣從口鼻里噴出，心臟像是被泡在溫泉里，舒服又帶著些許酸意。

    “嗯嗯。”

    蘇玖見她開始吃東西了，悄悄地松了口氣，繼續(xù)和馕干架。

    **

    ‘哐當(dāng)！’

    夜半。

    破廟的門被猛地推開，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清冷的月光泄進(jìn)來，投在男人身上，拉長了他的影子。

    帶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一并被風(fēng)吹了進(jìn)來。

    兩個依偎著取暖的小人被嚇醒了，林娟兒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男人，嚇地尖叫了一聲。

    門口。

    男人全身的黑衣似乎都被血浸透，滴滴答答的濃稠血液順著他的衣擺滴落在地面上。

    臉上的刀疤猙獰可怖。

    長劍反射冷光，殷紅的血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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