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按照你的說法,主的那么多信徒都是死人么?我的整個家族都是死人么?”梅迪奇眼中閃動著久違的怒火,“他們在我和大蛇的督促下每天都歌頌主的尊名,稱頌主的功績——結果現在你跟我說主的自我認知出了問題?” “你們串供也串得稍微聰明點行嗎?”梅迪奇嘲笑道:“掌握著遠古奧秘的隱匿賢者,我他媽都替你感到羞恥。” 雖然被戳穿了,但透特絲毫不慌——祂也蠻納悶自己怎么這么鎮定。 “你提醒我了。” “哈?” “歌頌祂的尊名,稱頌祂的功績……”透特冷靜地分析道:“對,這方面確實沒有問題,但如果‘造物主’這個身份并不觸及祂的本源呢?” 烏洛琉斯眼神一亮,仿佛在命運的迷霧中發現了燈塔,梅迪奇皺起眉頭,“你在說什么瘋話?若主的身份不是造物主,還能是什么?” “在‘他’成為‘祂’之前。” “‘他’?你是說……” 梅迪奇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茫然,這種表情和陰謀家并不相稱。但作為信徒,祂難以想象一個神還是人的時候——在信徒的潛意識中,神明理應生而偉大,卻從未意識到,即便是神也有睜眼看世界的一天,也有牙牙學語的時期。 盡管主提過自己雪原上的家鄉,但祂下意識地以為那是一個神的城邦,卻沒想到主是以人的視角來追憶的。 “你和主應當來自同一個時代。”烏洛琉斯終于說了第一句話,“命運告訴我,你們的源頭同樣古老。” “但我和祂生在不同的國家,在紀元前也并不相識。”透特面不改色地答出預演過的問題,“對于祂的過去我只在聊天時了解過——人類的一生雖不過幾十年,但也不是只言片語就能概括的。” 阿蒙悠然自得地插上一句,“在所有記憶碎片中,有些幾乎和沙礫一樣微小,蘊含著一些我無法理解的畫面——想必是關于父親出生的那個文明吧。” 透特順勢提出:“如果將那部分記憶進行修補,說不定能完善祂的自我認知,從而改善精神狀態……” “等等!”梅迪奇回過神來,連珠炮似的問:“那我就更無法理解了,雖然主是以人的身份降生的,但祂作為人的生命有多長?作為神的生命又有多長?如果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類壽命和現在相當的話——”見透特點了點頭,祂接著說道:“那前者恐怕連后者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吧?!既然如此……” “你憑什么覺得……解決的關鍵在于主作為人類的時光?” 興許是意識到這句話中的褻瀆之意,梅迪奇在一口氣說出這句話后臉色就變得煞白,但目光仍鎖定著透特。 室內突然變得很安靜,似乎連呼吸都成了驚擾。 雖然一直以來都很討厭梅迪奇,但阿蒙在這一刻是感謝祂的——因為祂提出了那個祂不敢提出的問題,怕暴露自己的無知的問題。 你會怎么回答呢?時天使悄悄看向隱匿賢者。 “那梅迪奇,你為什么信仰祂?” 用問題回答問題在辯論中常視為一種規避鋒芒的手段,可梅迪奇卻愣住了,仿佛被擊中了靈魂深處的要害。 是因為祂掌握至高無上的權能嗎? 可造物主如今的實力已不及鼎盛時的一半。 是因為祂掌握神之途徑的奧秘嗎? 可紅祭司途徑的魔藥配方早已被梅迪奇家族拿捏手中。 在一瞬間,萬千記憶紛至沓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