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 在聽到這個名稱的時候,大部分將士的反應是疑惑,年長者將訊息通過精神鏈接及時分享給他們,他們才知道這是一座坐落在東大陸邊緣的城邦,它距離中心地帶實在是太遠了,遠到幾乎被所有人遺忘。 “這座城邦的人民遵從主的旨意世代守護在邊境,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代主上給予他們獎賞和鼓勵。” 梅迪奇如是說道,隨后祂挑選了一批精銳隨行,帶上送給月城的禮物,一眾人騎上高頭大馬浩浩蕩蕩地從營地出發,年輕的預言大師亦在此列。他們穿過城市和村莊,穿過荒原與峽谷,歷經整整一個月后抵達了月城。 “這是……?” 他揉揉眼睛,面帶倦色地看向那拔地而起,與天相接的灰霧,霧氣翻涌,就像站起來的海。 老實說,這一趟下來他的狀態算不上好,一開始伙伴們只當他是暈馬,但后來也意識到他的精力不濟和動物無關,他頻繁地夢見現代的光景,鳴蟬和梔子,烤串和涼蝦,老師與學生,紅筆與試卷……少女在前襟戴上黃桷花,一貫強硬的母親垂淚不語,父親面白如紙地安睡,長毛的貍花貓在腳踝處轉來轉去……有的是對過去的追憶,有的是對未來的臆想,只等夜幕降臨,它們便一股腦地砸過來。伙伴們不止一次聽到他沉溺夢境時發出的囈語,以為他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在嚇出冷汗之余趕忙給他做了凈化儀式,盡管凈化了個寂寞,但這份好意他心領了。 “這是我等不可言喻之物,也是我主命我等守候之物。”月城大祭司如是說。 梅迪奇問道:“還是沒有嗎?” 大祭司恭謹地回答:“我以主的名義起誓,我等日以繼夜地在此看守,但十年來灰霧從未有過變化,也從未有人從里面走出。” “我明白了。”梅迪奇揚手示意駕車的人上前,“你們小心謹慎,恪盡職守,所以主派我來嘉獎你們。用白布遮蓋的是最肥美的肉食,可強健身體,用黑布遮蓋的是最鋒銳的兵刃,可保衛家園,用紅布包裹的是被我主祝福過的圣物,主將它賜予我,我用忠誠回報祂,現在我將這件圣物賜予你,你當向主,向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奉上誠與信。” 大祭司向紅天使躬身,月城的子民向造物主的代言者躬身,“我們必將向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奉上誠與信。” 交接結束后,月城為隊伍接風洗塵。有人趁著酒意,半開玩笑地說,“難道那片霧氣的另一頭真的鉆出過人來嗎?” “就像魚那樣鉆出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獵人說道。 “像鴨子那樣鉆出來。”一個來自月城的水手做了個扇翅膀的動作,惹出一陣哄堂大笑。 “至少在月城的記憶中,沒有人從那里出來——更久遠之前的歷史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也不是什么機密,大祭司便多說了兩句,“主上說過,如果有人從霧里走出來,我們就要告訴他一句話……” “什么話?” “切爾諾貝利。” wap. /130/130355/303960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