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刷! 單龍面色劇變,明明只是一件小小的令牌,不過成人巴掌大,好比天塌似的,眼神急速變化,想要殺人滅口,想到現在的處境,院中的人被控制,自己也被廢,絕望出現在臉上,狀若死灰。 又似一條死狗,精神氣被抽空。 張榮華背負著雙手,冷漠的等待。 半響。 單龍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想知道什么?” “李余良的所有罪證。” “你是太子的人!” 張榮華譏諷:“看來本尊沒有來錯。” 單龍沉默,昨天晚上李余良來過單家,將今日的行動說了,沒想到太子藏的這么深,這么快找到他們,還發現了這里。 沒有懷疑張榮華,黑暗已經調查過,除了在蛟龍衛中有點關系,張家在京城并無根基,他本人不過宗師境八重,若不是搭上了楊紅靈這條線,還有陛下的人保護,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東西可以給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張榮華目光冰冷,說出來的話也更冷:“還有的黑暗信息,一并說出來。” 單龍色變,眼睛瞪的很大:“你……!” 砰! 張榮華狠辣的踢了上去,將他踢飛十幾丈,掉進邊上的人工湖,隔空一抓,將他抓了上來,走了過去:“說還是不說?” 單龍死死的咬著牙齒,想到黑暗的可怕,內心恐懼,劇烈的顫抖。 張榮華再次出手:“過來!” 強橫的吸力,將單鳴抓了過來,扣著他的脖子,眼神如刀,寒芒閃爍,五指一點點的用力,就要取其性命。 因為窒息,單鳴的呼吸越來越弱,手掌抬起,想要掰開脖頸上的這只大手,兩條腿無力的在空中踢來踢去。 單母哀求:“不要……。” “爹救我……。”單鳴不想死,用盡最后一點力氣開口。 像是天枰壓倒最后一根稻草。 單龍認命了,眼睜睜的望著兒子慘死在面前,做不到!再者,單家的身份已經暴露,單憑這一點,便能讓他們萬劫不復,死的不止是三族,而是九族!牽扯上一點關系,就算血緣再久也得死。 既然這樣,黑暗的報復又算得了什么? “我說!” 隨意一扔,將單鳴扔在地上。 張榮華取出一塊留音石記錄。 單龍將知道的黑暗信息,一五一十,詳細的說了一遍。 上一代開始,他們的爹還在世,單家便加入黑暗,隨后是他們,身份暫定為“凡”,上面是“天”、“圣”和“帝”,單線聯系,平日里面無事,一旦有任務傳來,便會有人以各種渠道通知,方法不一,有時候是小販、有時候信件會送到書房、甚至是車夫等等。 完成任務以后,可以選擇獎勵,官位、銀子、功法等等,只要功勞夠大,這些東西隨便選擇,過一段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個月,獎勵便會下來。 除此之外,并不知道其它的消息。 隱蔽性比六道輪回還要強,就算某些人出現意外,也不會影響到組織。 張榮華再問:“知道燭龍一族?” 單龍搖頭:“不知。” “李余良的罪證在哪?” 單龍吃力的抬起手掌,取下腰間的一塊玉佩,解釋道:“這塊玉佩以天音石制作,和留音石效果一樣,畫面更加清晰。” 將玉佩取來。 張榮華輸入一點玄黃真元進去,畫面顯示,如猜測的一樣,李余良殺害倆任夫人的線索記錄在里面。 收起玉佩,冷冷的說道:“張榮華已經出宮,正好將這些東西交給他。” 運功一震,金光從體內沖出,將他們擊暈防止逃走。 遁入地下,取出官服換上,向著上京府趕去,抓到黑暗的人大功一件,自己剛升官,調任為四司左監都御史,就算有這層功勞也無法升官,與其浪費,還不如交給徐行,如今上京府判官空缺,正好讓他再進一步。 別看都是從三品,但判官的位置很重,再進一步就是府尹,或者其它重要的位置。 沒有這層身份,想要從推官一步登天,坐上府尹的位置,除非立下的功勞真的太大,亦或者是派系交鋒,大規模的掠奪勝利果實,就像是陳有才,跟在張榮華的后面,撿了大便宜,才一躍升到工部右侍郎。 一會兒。 張榮華到了上京府,直接進去,見到徐行說明來意,后者一聽,面色激動,重重的抱拳感謝,回頭請客,當即點起一曲兵馬,都是府衙的兵,負責巡視周邊防務,也有武者,還有修為高深之人。 各自帶著一半的人,張榮華直撲單龍那邊,徐行帶人趕向單家,還命人傳信回宮,通知曹行,立馬趕往太宣寺控制單信。 雖然麻煩了一點,但勝在隱蔽,沒有暴露身份和修為。 再次出現在這座府邸外面。 張榮華下令:“破開!” 軍中強者出手攻擊大陣,沒過多久,就將這座陣法破掉。 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將他們全部拿下。 關系到黑暗,此桉牽扯重大,很有可能移交給太初魔神,先與徐行會合,將人交給他,自己向著皇宮趕去。 東西已經到手,該收拾李余良了。 御書房。 魏尚將下面傳來的消息,詳細的匯報一遍。 夏皇停了下來,將筆遞了過去,魏尚接過筆,掛在筆架上,皺著龍眉:“府兵出動了嗎?” “青麟和孟常封鎖的很嚴,除了他們無人知道,單信也被拿下。” 孟常是徐行的表字! 夏皇意味深長:“這么大動靜,看來這次的收獲很大。” 魏尚笑道:“算算時間青麟也該來復命了。” 殿門推開。 肖公公從外面進來,再將門關上,疾步上前,在御桉三步外停下:“啟稟陛下,都察院張榮華求見!” “宣!” “是!” 肖公公退下,張榮華從外面進來,走到近前,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明知故問,繃著臉問道:“見朕何事?” 張榮華將東西取出。 魏尚從御臺上面下來,接過兩塊留音石和玉佩,再次返回,調動真元輸入進去,三幅畫面同時顯露。 播放完畢。 張榮華有選擇性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夏皇道:“單家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后續有人接管,帶人去抓李余良,撬開他的嘴。” “臣遵旨!” 迅速離開,帶上一什人皇衛,向著都察院撲去。 御書房。 夏皇再次開口,像是藏著滔天之怒:“拿著朕的俸祿,卻替黑暗效力,真以為朕不行了嗎?傳朕旨意,命太初魔神嚴查,再派人誅單家九族,明日拉到菜市場凌遲!” “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夏皇望向的方向,沉吟一下,再次開口:“解除明月的禁足吧!” 魏尚一愣,明月公主的事情,雖然瞞的很好,但前段時間出宮太頻繁,就算找九月玩,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九月總不能放下造化堂的事情吧?便命人調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居然和徐行好上了。 想到那個胖子,真的太重了,有損皇家禮儀。 夏皇便下令禁足,沒想到因為青麟,禁足又解除,隱藏的意思很深,陛下這是默許了嗎?應該不是,還在考驗! “是!” …… 都察院。 大殿中。 李余良坐立不安,像是天塌似的,剛才太宣寺傳來消息,單信被抓,動手的人還是曹行,聯想到張榮華出宮,又是他的人動手,莫非查到什么? 又不對! 就算出事,也是來抓自己,動單家干嘛?哪怕單信的手中握有罪證,以他的城府定會藏的很深,想要抓人得有罪證,莫非他們的把柄落在張榮華的手中? 這一刻,他后悔了。 雖然知道張榮華可怕,但沒想到這么兇狠!早朝上剛出招,拿下吳錦繡,他便一鍋端了單家,心里面祈禱,單信千萬不要將自己咬出來。 如果在刑部大牢還好,就怕被關押在冥獄,想要插手也沒轍。 等待非常煎熬,尤其這種大事,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沖著外面喝道:“進來!” 砰! 殿門被踹開,李余良心里一沉,跌入深淵。 張榮華帶著人皇衛,冷冷的走了進來。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體一軟,癱瘓在地上,面露苦澀:“單信這么快就交代了嗎?” 人皇衛代表陛下,他們出動,肯定拿到了罪證,再堅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居高臨下。 張榮華心里一陣感慨,才一個上午,高高在上的左副都御史,成了自己的階下囚,心里并無高興,反而更加清醒,官場如履薄冰,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想要杜絕這一切,唯有掌握更大的權勢,站在巔峰! “本官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么狠。” 李余良看開了,坦然的面對一切,力氣再次恢復,從地上起身,整理一下衣衫,讓自己顯得更加精神,反問道:“體驗過和狗搶食吃,還被咬的滋味?” 不等張榮華開口,再次說道。 “你沒有!與我比起來幸運很多,張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不是頂尖官宦世家,但三代禁軍,張勤還會做人,又娶了鄭柔這個大戶人家的千金,不愁吃喝。” 走到窗戶邊上,將之推開。 望著外面的天空,藍天白云、風和日麗,明明很暖,對他來講卻很冷。 “小時候我的愿望只是想吃飽,像先生一樣,一日三餐,還有肉,隨著見識增加,眼界開闊,看的多了、見的多了,野心越來越大,無權無勢,想要住豪宅、三妻四妾、山珍海味,唯有讀書才能實現,廢寢忘食,無視眾人異樣的眼神,所有的時間用在學習上,不負眾望,過五關、斬六將,最后高中進士。” 自嘲一笑。 “寒門出身,對京城的諸公來講,連一條狗都不如!放榜那天,連不如我的人,也被大戶人家搶去做婿,可我呢?長期營養不良,像個鬼似的,穿著破爛,就算是最體面的衣衫,也繡著許多補丁,在他們的眼中,像是瘟神似的,別說搶奪了,還繞著走,淪為笑話,成為別人茶思飯后的笑柄!原本心里還有一點期待,當朝廷的任命下來,徹底死心,打發到最偏僻的下縣任縣令。” 這些話憋在心里太久,明知今日不說出來,再想要開口也沒有機會。 “到了那里以后,我已經認命,只想做個好官,造福一方百姓,官場是個大染缸,權勢令人著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別人逼著你做選擇,若不同流合污,權力被架空是小,還會丟了性命。隨著一夜醒來,床上多了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什么都明白了,自己過的好才是真的好,拼命的撈錢、以權力逼迫大戶人家的女子就范,像是打開一扇新的世界,再抓住機會向上爬,一直到今天。” 張榮華問道:“后悔?” 李余良搖頭:“不后悔!這些年下來,老夫什么福都享過了,妻子永遠年輕貌美,小妾永遠剛出閣,吃著妖魔、真靈肉,喝著靈酒,一句話便能讓人萬劫不復、甚至家破人亡,死也值了。” “被你殺害的前兩任夫人和家人呢?” “吃人不吐骨頭,活該!” 望著人皇衛,李余良道:“讓他們退下,老夫單獨和你談談。” 望了他一眼。 張榮華揮揮手,人皇衛退下,只剩下他們。 李余良問道:“接下來是畢方節和杜承鳴?” 張榮華沒有否認,變相的承認。 “單家犯了什么罪?” “誅九族!” 啪!啪! 李余良高興的鼓掌,笑容很盛,一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 “這些年來,仗著握有老夫的罪證,沒少指手畫腳,還騎在頭上撒尿,報應終于來了。” 張榮華補刀:“李府也是其中一員。” 李余良毫不在乎:“爹娘餓死的那一刻,老夫的心便死了,若說世上還有半個親人,也就當初教我讀書的先生,沒他也沒有老夫的今日。后來官越坐越大,每逢年過節,依舊派人送錢財過去,至于現在的妻女,就像是衣服,死活與我何干?” 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榮華道:“說完了嗎?” 李余良繼續說道:“老夫這個人看不得別人好,借你的手,在黃泉路上等他們。” “可以!” “想動杜承鳴,先拿下畢方節。” 面露譏諷,像是不屑,李余良再道。 “他們自認為藏的很好,但老夫是誰?為官這些年來,什么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在都察院這些年,暗中查看之下,還是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畢方節是他的人,或者說都是寧心殿的人。” 張榮華來精神了,真也好、假也罷,先問清楚:“還有?” 李余良擼著胡須,面露得意:“沒了!” 張榮華道:“帶走!” 人皇衛再次進來,粗魯的沖了上去,扣著他的肩膀,向著外面沖去。 到此事情幾乎結束,剩下的會有太初魔神接手審問,該去大理寺了。 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 距離白義常等人被抓走,這才過去多久?李余良也被拿下,不僅在都察院傳開,還在各個部門之間傳瘋了。 宮殿中。 氣氛凝重,沉悶壓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