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杜承鳴像條瘋狗似的,良好的養氣功夫通通沒了,盡情的發泄,踹翻桌椅,將昂貴的字畫撕壞、花瓶砸在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上了年紀,這才一會就累了。 左手扶著墻壁,右手擼著胸口,氣喘吁吁,臉色依舊很冷,目光噴火,像是擇人而噬的洪水勐獸。 白義常腫成了豬頭,簡單的處理過,還吃了一枚療傷丹藥,但臉依舊高高的鼓起,動一下都非常的痛,嘴更是破了,火辣辣的疼痛傳進心里,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自己可是上官,居然被一個下官,在朝堂上面給打了,內心憋屈,藏著焚天之怒,牙齒磨得滋滋響。 見大人停下,惡狠狠的說道:“絕對不能這樣算了!” 杜承鳴冷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要怪就怪李余良,他要是不率先動手,壞了規矩,張榮華就算吃了王八豹子膽也不敢動手。” “廢物!” 白義常贊同:“的確是廢物!” 杜承鳴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沒喘過來:“老夫罵的是你!” “……。”白義常無語。 越想越不甘心,臉面丟盡,事情還沒有辦成,杜承鳴背負著雙手,在大殿中走來走去,思索著主意。 張榮華就像是一塊石頭,又臭又硬,無處下手,無論從他自身,還是從他的家人都是一樣。 白義常一肚子壞水,兇狠的說道:“動不了他,就動他的屬下!金耀光他們有他護著,那便動拿呂俊秀、曹行他們開刀,甚至是鄭富貴!” 杜承鳴停下,轉過身體,目光嚴厲:“有把握?” “事在人為!下官就不信,這些人都能鐵桶一塊,就算自身沒有把柄,他們的家人、親戚朋友呢?” “你可知道后果?” 白義常重重的點點頭:“下官知道!請大人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遺漏。” 杜承鳴思索一會,張榮華的威望越來越大,隨著今日朝堂大放異彩,連李余良都揍了,都察院這邊快要壓不下,想到上面的傳話,對自己很失望! 心里發狠,有了決定:“不要讓本官失望。” 白義常表態:“出了事情與大人無關,如果有收獲,都是在您正確的指導下。” 杜承鳴欣慰的笑了,滿意的擼著胡須,走上前去,將白義常的衣領整理好,再拍拍他的肩膀:“不枉老夫這些年來的栽培!事成之后,再運作一下,外放到下面任上州府尹。” 白義常激動,急忙謝恩:“謝大人!” “既然要動,不要光盯著他們,呂俊秀等人只是一些小角色,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張榮華說不定會踹開他們,保全自身!從徐行、陳有才、或者裴才華身上下手,尤其是后者,與何文宣爭搶入閣名額,打出了真火,各種手段接二連三的招呼,可以聯合何文宣、甚至是崔閣老,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白義常一點就透,想的更多:“下官要是聯合皇子的人,將矛頭對準太子呢?” 杜承鳴一頓,臉上的笑容更盛,頗為欣慰:“孺子可教!” “我們是御史,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不要怕,將心放寬,辦的桉子越大,功勞也越大,如果你有那個能耐,天塌了都有本官撐著!” 白義常面色激動,只覺得干勁十足,渾身充滿了斗志:“下官明白。” “去吧!” 等他離開。 杜承鳴站在窗戶這里,望著外面,似乎穿透了重重阻隔,落在四司上面,眼神很冷:“好戲要開始了。” …… 朱雀門。 張榮華等了一會,丁易牽著兩匹頂尖的神圣天龍馬而來:“哥,等急了吧?” “還好!” 丁易將一匹馬遞了過去。 張榮華接過,頂尖的寶馬,四蹄粗壯,骨架很大,血脈也旺盛,踩著馬鐙騎了上去,抓著韁繩,招呼一聲:“走!” 倆人身上的官服已經換了,都是便衣,向著城中趕去。 路上,買了一些貴重的禮品,主要以恢復傷勢、氣血為主。 安麟坊,199號,陸展堂后買的院子。 位置繁華,三進三出,門匾上面寫著兩個龍鳳飛舞的大字“陸府”,門口守著一隊護衛,護衛首領陸義,見到他們來了,眼睛一亮,小跑著迎了上去:“見過倆位大人!” 張榮華從馬上下來,問道:“你家老爺在家?” 陸義道:“老爺昨晚為了搶回重要機密,一番大戰受了重傷,正在休息。” “嗯。”張榮華點點頭。 將禮物交給了他,與丁易走了進去。 不需要通報,來過好幾次,直接進入后院,在臥室外面停下,丫鬟急忙進去通報,陸夫人從里面迎了出來,躬身行了一禮:“老爺剛吃完藥。” 跟在后面進入臥室。 床榻上。 陸展堂穿著白色睡衣,纏繞著紗布,像個木乃尹似的,面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呼吸羸弱,看樣子傷的不輕。 掙扎著要坐起來,張榮華上前一步,將他按住:“傷成這樣還動彈?” 陸展堂苦笑:“讓你們見笑了。” 陸夫人搬來一張椅子,讓丁易坐下,再奉上茶水,識趣的退了出去。 張榮華問道:“宮中的人來過了嗎?” “嗯。”陸展堂點點頭。 “謝了!” 張榮華笑道:“自家兄弟說什么客氣話?” “等到傷勢痊愈前往魂宮上任,怕是龍潭虎穴,以宮主魂清竹的性格,一定不會讓我好過。” “怕了嗎?” 陸展堂搖搖頭,看來這段時間想過這個問題,猜到陛下這樣做的深意:“沒什么好怕的,縱然前面刀山火海,也要迎難而上。” 微微一笑。 “真遇見無法解決的事,不是還有你們?” “這才對嘛!” 丁易問道:“陸哥,你這傷勢要多久才能恢復?” 陸展堂苦澀一笑:“傷到了本源,非短時間之內能夠恢復,就算服用療傷丹藥,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 “忘記了嗎?我哥修煉的可是神魔功法,療傷、恢復、攻擊和爆發等面面俱到。” 陸展堂眼睛一亮:“瞧我這記性,居然將這茬忘記。” 張榮華笑著說道:“除了玄黃開天功,還有一門功法喚做造化心法,療傷、恢復效果也很強,兩者疊加,再加上我的醫術,三日之內,你應該就能恢復。” “真的?” “嗯。” “等我傷好了,天上人間不醉不歸。” 丁易的臉色,瞬間苦了下來:“換個地方吧!” “教坊司?” 丁易搖頭:“從前幾天開始,下了決心,與勾欄劃清界限!” “???”陸展堂一頭問號,面露疑惑。 張榮華將夏皇說親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 陸展堂懂了,打趣道:“這是好事!吃虧的是霍家,哪怕沒看到,也能猜到霍景云當時的臉,一定非常的難看。” “差不多吧!” 聊了一會。 張榮華伸出手掌,運轉玄黃開天功和造化心法,金光顯化,從掌心爆發,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都已經達到四境出神入化,療傷、恢復、驅毒、攻擊、防御等效果強的過份,將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放在陸展堂的胸口上空,玄黃內力沖出,進入他的體內,開始療傷。 一會兒。 收回手掌,微微一笑:“如何?” 從外表便能看出來,陸展堂的臉色恢復一些血色,呼吸有力,感嘆道:“常青說的沒錯,神魔功法果然不凡。” 張榮華道:“我再開副藥方,按照上面抓藥,也能好的更快點。” 取來筆和紙,寫下一副方子放在邊上。 陸展堂道:“難得過來一趟,吃過午飯再離開。” “不急!等你傷勢好了,有的是時間。” 倆人告辭。 陸展堂讓夫人送他們出府。 外面。 張榮華剛要翻身上馬,鄭逸假扮的富家公子從這里經過,心里有數,這個時候出現在此地,應該有急事,不著痕跡的吩咐一句:“你先回去盯著,我還有點事情。” “行!”丁易應下。 騎著一匹,牽著一匹離開。 換了個方向,張榮華也離去。 很快。 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張榮華背負著雙手站在中間,鄭逸從拐角處出來,周圍在他的籠罩下,有人靠近,無法瞞過去。 鄭逸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主人!” “找本尊什么事?” “我們的人無意中發現一條重要消息,不知道有用沒用。” “說來聽聽!” 鄭逸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 光明的外圍成員,包羅萬象,路邊擺攤、酒樓小二、勾欄姑娘等,今日小九如往常一樣,挑著做好的燒餅在街上售賣,意外見到一幕,一名年輕女子被同門追殺,只聽她說道,“不就發現你是白義常的私生子”,就要下殺手?再然后就被人救了。 張榮華皺眉,白義常的情況了如指掌,一房正妻、三房小妾,一個兒子、五個女兒,兒子的名聲很不好,伙同一伙官宦子弟,熘雞斗狗,夜宿勾欄,玩的很開,但家教很嚴,有他爹管著,沒犯過什么大錯,或者說,犯下的罪都被完美的處理,沒有留下一點把柄。 沉聲問道:“確定?” “消息屬實!” 張榮華取出一個須彌袋扔了過去,里面裝著地獄道的大半財富,還有十幾株千年靈藥,已經被留下,剩下的都是丹藥、銀票等:“辦的不錯!這是本尊剛得到的,不要怕燒錢,盡快將勢力發展起來,多收集一些散修強者的信息,確定方位以后,本尊親自出手,將他們度入光明。” “是!”鄭逸應道。 “人現在在哪?” 鄭逸面色古怪,說出三個字:“白金院。” 補充一句。 “他們中一位長輩受了重傷需要療傷!您的產業盛名在外,已經在京城周邊傳開,只要不是妖魔鬼怪或者邪修,來京城都會住在這里,第一方便,只要有錢,除了女子,什么都有,第二安全,不管在外面招惹什么人,往這里一躲,再兇狠的人,也得收斂脾氣,按照規矩辦事,不敢在白金院動手。除了這些,還有一些人,經常帶著一些姑娘一玩就是兩三天。” 張榮華摸了摸鼻子,真的沒想到白金院的名頭這么大,吩咐道:“不要吝嗇獎勵,將小九當成典型重賞!但得注意好分寸,小人物突然暴富,難免會炫耀,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屬下明白!” 張榮華揮揮手:“去吧!” 鄭逸離開。 …… 白金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