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像這雨水一樣,沒有任何退路。 信里雖然沒提一句威脅的話,但敢不聽話,對方只要將罪證交到大理寺、或者真龍殿等部門,菜市場上面又將多一批人頭。 背負(fù)著雙手,念頭轉(zhuǎn)動的很快,為今之計(jì),只能照辦,按照他們說的,拋妻棄子,完成任務(wù)以后,在大商那邊重新安家。 思索著炎雷珠配方的事,眼下掌握到的消息,東西被管家老盧偷去。 提起老盧,別人不了解,自己再清楚不過。 別看他是靈研司后勤主簿,但知道的靈物、材料、兵器等,遠(yuǎn)沒有孫金多,對方是制造司二堂主簿,職門一把手,無論工部煉制什么,除非數(shù)量少,一旦形成規(guī)模,繞不開制造司,二堂又是重中之重,比不上一堂,但比其它的職門要強(qiáng),知道的事情很多。 在趙承節(jié)的引誘下,某次前往孫金的府上做客,實(shí)則是去拜訪他,暗中沖著老盧去的。 去之前,刻意調(diào)查過。 老盧表面為人古板,忠于孫金,實(shí)則好色,不敢在孫府胡來,知道自己的“權(quán)勢”來自于誰,老爺只要一句話,便能將他打落深淵,便在外面養(yǎng)寡婦,或者年輕的小媳婦,這些都要花錢,單憑在孫府的卑微工錢,根本就不夠,暗中利用權(quán)勢,收了不少好處,隱藏的很好,一直到孫金落網(wǎng)時,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其中的大頭,便是販賣消息,從孫金書房得到的東西,不管有用、沒用,暗中找到錢安以高價售賣,才能過上瀟灑、滋潤的生活。 這些年來,倆人的交易不下數(shù)十次。 錢安又拿著這些東西,賣給趙承節(jié),一進(jìn)一出,賺來一大筆利潤。 全京城都在找老盧,到現(xiàn)在沒有一點(diǎn)消息,應(yīng)該躲在某個寡婦那里,但他在外面的姘頭很多,有些自己知道、有些不知道,想要揪出來很難。 但老盧走的匆忙,盜走炎雷珠配方,孫金便被張榮華帶人拿下,推測下來,細(xì)軟還沒來得及收拾,以其大手大腳花錢的性格,這幾天下來,手中的錢怕是花的差不多。 沒錢?別說寡婦,狗都嫌棄! 一把年紀(jì),不是銀子的魅力,哪個寡婦會讓他上床?還當(dāng)大爺似的,伺候的好好的? 推斷下來,以他們的關(guān)系,隨時都有可能派人上門! 想到這里。 錢安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逝,等老盧派人過來,就是自己的機(jī)會。 雨越下越大,到了下午,逐漸的減小。 管家疾步從外面走來,將傘放在邊上,進(jìn)了書房:“老爺,剛才有人過來,指名道姓將這封信交給您!” 接過信。 錢安望了一眼,完好無損,沒有被拆過,心里猜到了,很有可能是老盧命人送來,面色不變,沉聲問道:“送信的人是男是女?” “一個小孩。” 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老盧就算送信,也不會讓自己人送。 “下去吧!” 管家離開,將房門關(guān)上。 進(jìn)了里間。 錢安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拆開,取出里面的信,熟悉的筆跡,老盧親筆而寫,只有一句話“北城,平春坊,119號”。 心里的激動,再也掩飾不住,表現(xiàn)在臉上,眼中精光閃爍,暗道終于來了。 將信燒毀,扔進(jìn)盆里。 沒急著動身,完善計(jì)劃,想著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這一去,不會再回來,拿到炎雷珠配方就離開,前往商朝的據(jù)點(diǎn),與他們會合,將東西交過去,然后就離開大夏。 要擔(dān)憂的,商朝的人拿到東西以后,是否兌現(xiàn)承諾,就怕殺人滅口,但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害怕也沒有別的方法。 若不同意,或者耽擱下去,對方只要將罪證交出去,就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思想前后,決定賭一把。 換上一套衣服,只帶著心腹錢墨,他的命是自己所救,絕對的忠心,其他的誰也沒帶,讓錢墨駕車,向著約定地點(diǎn)趕去。 北城,靠近城墻的一座民宅,一進(jìn)一出。 外面很臟,廢棄物到處可見,臭味熏天,住在這里都是最下層的百姓。 一輛馬車停下。 錢墨開口:“老爺?shù)搅恕!? 拿著雨傘撐開,掀開車簾,將傘擋在上面,不讓雨水淋下。 錢安從里面出來,倆人下了馬車,走到院門這里停下。 錢墨扣著門環(huán),敲響院門,叫道:“有人?” 臥室,大廳。 老盧坐在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杯茶,熱氣騰騰,不慌不忙,鎮(zhèn)定的端著茶杯,隨意的喝著。 邊上站著一位俏寡婦,叫潘氏,風(fēng)韻迷人,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臀很大,帶著不安走來走去。 “安靜!” 潘氏停下,她怕了,說出心里的擔(dān)憂:“真的行?” 老盧掃了她一眼,反問道:“不想要錢了嗎?” 潘氏有個兒子,在書院讀書,近日要拜一位先生為師,對方的名氣很大,學(xué)問很高,人脈也很廣,如果能拜入名下,好處多多,但拜師禮很重,需要一大筆錢,根本拿不出來。 老盧被通緝,她也知道,但還是包庇,不是這些年來感情有多深,或者日久生情,而是他有錢,出手大方,也知道此事曝光,會是什么下場,但在金錢的誘惑下,還是這樣做了。 說出心里的擔(dān)憂:“萬一出賣你呢?” “不會!”老盧胸有成竹。 “我們是一條繩的螞蚱,這些年來錢安從我這里得到許多隱秘,暗中留了一手,如果出事,便會有人拿著這些東西告發(fā),大夏之大,再也沒有他的藏身之處。” “有人?”敲門聲再次響起,比前一次還大,就算是雨水也無法遮掩,清晰無比的傳了進(jìn)來。 潘氏稍微放心,想到兒子的前程,一咬銀牙:“你先進(jìn)地窖躲一下。” “嗯。”老盧應(yīng)下。 一口將茶水喝完,將桌子恢復(fù)原樣,進(jìn)了里間,掀開被褥,露出床板下面的洞口,貓著身體轉(zhuǎn)了進(jìn)去。 潘氏將床鋪恢復(fù)成原來的摸樣,盡量讓自己冷靜,等到差不多,這才出去,從外面將門關(guān)上,拿著邊上的雨傘撐開,望著院門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氣,踩著濕濘濘的地面走了過去。 院外。 錢墨皺眉:“老爺,會不會弄錯了?” 錢安也不確定,敲了半天的門,如果有人這會兒已經(jīng)開門,而不是現(xiàn)在,院門依舊緊閉,難道錯了嗎?可不對啊!地址都對,沒走錯地方,只有一種解釋,老盧很謹(jǐn)慎,想想也對,京城到處在抓他,不小心一點(diǎn),早就被關(guān)押在冥獄大刑伺候。 “繼續(xù)敲門。” “是!”錢墨應(yīng)下。 手掌伸出,剛要扣響門環(huán),伊呀一聲,院門從里面打開一角,露出一張成熟迷人的臉,像個狐媚子,將手收了回來,默默的退到邊上。 望著眼前倆人,并無多余的人。 潘氏提著的心,稍微放下,并沒有掉以輕心,警惕性很高:“找誰?” 錢安自我介紹:“在下錢安,老盧的好友,剛才收到他的傳信,讓來這里見面。” 潘氏遲疑,如果可能,也不會逼老盧寫下那封信,但兒子的拜師禮迫在眉睫,再拿不出銀子,此事很有可能就黃了。 鬼鬼祟祟的望了一眼,見周圍沒有人,暴雨越下越大,急忙讓開身體:“快進(jìn)來。” 等他們進(jìn)來,再將院門關(guān)上。 一言不發(fā),帶進(jìn)了臥室。 問道:“錢帶來了嗎?” 錢安反問:“老盧呢?” 潘氏緊追不舍:“錢有沒有帶來?” 錢安伸出手,錢墨從懷里取出一張銀票,接過來,遞給了她。 望了一眼,只是一千兩,拜師禮倒是夠了。 但老盧剛才說過,這份東西的價值很大,這點(diǎn)錢根本不夠,將銀票往懷里一踹,緊盯著錢墨的胸口,貪欲很大:“不夠!” 錢安開口:“全部取來。” 錢墨將懷里剩下的銀票取出遞了過去。 錢安拿著這些銀票,在她的面前晃動一下:“這里還有九千兩,讓他出來吧!” 潘氏喉嚨不受控制的滾動一圈,好想將這些錢全部搶來,但不敢! 稍做考慮,還是銀票戰(zhàn)勝了所有:“稍等!” 進(jìn)了里間。 錢安打了個眼色,示意錢墨待會見機(jī)行事。 一陣稀稀落落聲。 老盧整理著衣衫,從里面出來,通緝幾天,不見一點(diǎn)憔悴,精氣神反而更足,笑著說道:“來啦!” 指著椅子,招呼一聲。 “坐!” 倆人拉開椅子坐下。 拿著茶壺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老盧雖然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很冷:“送她上路吧!” 潘氏一愣,嚇的花容失色,下意識的退后兩步,不敢置信,顫抖的說道:“你、你……!” 老盧不緊不慢的端著茶杯,捏著茶蓋押了兩下,等到茶涼了,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轉(zhuǎn)過身體,臉上的笑容消失,冷漠無情,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蠢貨!” “我、我對不好?” 老盧譏諷:“這才幾天,沒錢給你,就拿這事逼我,外面什么情況不知道?官府、真龍殿等部門,滿大街的尋找,這個時候出面,就算做的再隱蔽,你以為能瞞過他們?” 越說越憤怒。 “自己家什么情況,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不拿出拜師禮還好,一旦拿了出來,消息傳開,平白無故多了這么一大筆錢,會沒人調(diào)查?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 潘氏更慌,也更加的害怕,退到了墻角,淚珠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那你為什么還要我通知他們?” “老子不這樣做,安撫你,恐怕早就被朝廷的人抓去,還能坐下喝茶?” 收回視線,老盧道:“動作干凈點(diǎn)。” 錢墨沒有立即行動,拿眼神詢問老爺。 來的時候。 錢安就猜到,這些年來接觸下來,老盧什么為人非常清楚,到了現(xiàn)在,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被一個女人拿捏,眼下這一幕,再一次的證實(shí)。 揮揮手,示意可以動手了。 錢墨上前,潘氏絕望,跪著爬了過來,抱著老盧的腿求饒:“不要?dú)⑽遥∫院竽阏f什么就是什么。” 砰! 老盧一腳將她踹開,端著茶杯繼續(xù)喝了起來。 錢墨不再耽擱,沖了上去,迎著潘氏恐懼的目光,粗暴的將她的脖頸捏斷,再將那一千兩銀票取出。 老盧開門見山,指著自己的腦子:“東西在這里,想要的話,帶我一起走。” 錢安故作不解:“什么意思?” 四目相對。 氣氛詭異,肅殺、冷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老盧譏諷:“這個時候藏著、掖著還有意思?” 錢安沒有接話。 老盧繼續(xù)說道:“這些年來,你從我這里弄了多少東西,就不用說了吧?” 望著外面。 “全京城都在找我,想要追回炎雷珠配方,以防落到商朝的手中,這個時候稍微有點(diǎn)腦子,都知道怎么做!就算利益再大,也不會以身犯險,以免卷入進(jìn)去,落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可你呢?一封信便帶人趕來,只有一個心腹。之前還不確定,現(xiàn)在可以肯定,你應(yīng)該是商朝的人,干了這一票便離開,回到大商享受榮華富貴,才會不在乎家人安全,或者說,他們都被拋棄。” 靜!死一般的靜! 錢安冷冷的望著他,眼神比刀鋒還要鋒利,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 老盧并不在乎,東西還沒有拿到,吃定了他不敢動自己,繼續(xù)說道:“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到了大商,東西自然會交出去,你那一份的功勞自然不會少,以后還能有個照應(yīng)。” 】 望著錢墨。 “當(dāng)然,也可以讓他殺了我!但東西別想得到,只要我出事,你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哪怕不在乎,有他們陪葬,黃泉路上也不孤單。屆時還得跑路,任務(wù)沒有完成,那邊承諾的榮華富貴還會給你?” 被人算計(jì),還是自己看不起的人。 錢安心里憋屈,怒火滔天,如果可能,恨不得一拳砸過去,狠狠的揍一頓,出口惡氣!但到了這一步,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任何選擇,都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只能帶著他一起離開。 老盧知道錢安心里不爽,眼下還得靠他,才能活著離開京城,主動的放下姿態(tài),沒敢逼的太狠:“看在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錢哥,帶我一起唄!” “呼!” 吐出一口濁氣,錢安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盡量讓自己冷靜,問道:“如何讓我相信你!” 老盧笑了,知道成功了,只要取信對方,這一步完成,就能逃出這里,面色認(rèn)真:“煉制炎雷珠最重要的一點(diǎn),便是炎石粉。” 點(diǎn)到而止。 炎雷珠在震天雷的基礎(chǔ)上面改良,工部被“震天粉”難住,張榮華接手以后,經(jīng)過研發(fā),以炎石粉代替,讓體積縮小,威力激增,就連材料的消耗也降低三分之二,此事列為絕密,非接觸的人不知道。 錢安的身份特殊,聽說過一點(diǎn),但知道的不多,恰巧“炎石粉”就在其中。 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利益至上! 錢安面色緩和,剛才還劍拔弩張,來的時候決定得到東西便下殺手,這會兒像是多年的老友,拍著對方的肩膀:“老弟說的是哪里話?能棄暗投明,歸順大商,實(shí)數(shù)明智!就算不說,也會帶上你一起走。” “到了大商那邊,一定以錢哥馬首是瞻。” 商量好。 老盧正色說道:“潘氏的兒子嫌棄這里破舊骯臟、環(huán)境又差,很少回來,不用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等他回來時,我們已經(jīng)離去,那時東窗事發(fā)也無所謂,當(dāng)務(wù)之急,先見商朝的人,借他們的手離開京城。” 錢安贊同,招呼一聲:“走!” 從椅子上起身,打開房門,三人打著傘,向著外面走去。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