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刑部大牢。 第一層牢房的深處,這里陰氣濃重,昏暗、潮濕,惡臭味熏天,比外面的牢房差多了。 266號牢房。 金耀光三人被關(guān)押在一起,披頭散發(fā),穿著白衣囚服,手腳戴著鐵鏈,衣服上面的一些地方已經(jīng)破碎,像是皮鞭造成的,殷紅的血液已經(jīng)干枯。 三人虛弱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些蟑螂、臭蟲,在他們的身上爬來爬去,明明很惡心,想要將它們趕走,但剛剛被折磨過,被獄卒吊起來打,在鞭刑的伺候下,一條命丟了半條,再加上從關(guān)押進來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飯,虛弱無力,兩者結(jié)合,更加的不堪,別說驅(qū)趕蟑螂、臭蟲,就連動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金耀光開口:“剛才獄卒的話,你們都聽見了,三日過后拉到菜市場問斬。” 另外倆人是國子監(jiān)的主簿,叫周逸和崔道卿。 崔道卿剛張開嘴,牽動身上的傷勢,痛的齜牙咧嘴,忍著痛,反問道:“你們后悔?” 周逸搖搖頭:“既然做了,就不后悔!與其像條狗一樣的活著,在京城乞討,被人看不起、甚至毆打,還不如搏一把!就算他在利用我們,臨死之前,拉著曹善長他們做墊背也不虧!” “金老您呢?” 金耀光望著天花板,黑漆漆的,像是漿糊一樣,厚重凝實,到處都是灰,還有一些陰氣形成骯臟的水珠,從上面滴落下來,讓牢房變的更加的潮濕,平靜的說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動手之前已經(jīng)商量過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包括他、還有崔閣老等人的反應(yīng),也在意料之中,周逸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們的唯一機會,朝堂上面,敢和崔閣老擺明車馬硬碰硬的,只有裴才華,他是裴才華的人,又是殿下的人,還負責新人皇傳的編修,手中又有真龍令,如果連他都不出手,說明我們真的是廢物,沒有一點利用的價值,死了也好!” 崔道卿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動手之前,針對出現(xiàn)的各種結(jié)果都考慮到了,包括眼下、還有即將拉到菜市場砍頭,都在意料之中。 氣氛沉默。 能活著,誰又想死?能做官,誰又愿意做庶民? 不惜將崔閣老往死里面得罪,交投名狀,還不是為了重新?lián)碛泄偕恚? 咕嚕! 周逸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餓的難受,蓋過了身上的疼痛:“我想吃雞!” 倆人轉(zhuǎn)過腦袋望了他一眼。 崔道卿附和一句:“我也想!” 金耀光想的更多:“再來一壺酒、一碟發(fā)生米,倆個姑娘。” …… 刑部大牢外面。 這里不是第一次來,算上這次,沒有十幾次,也有七八次了。 一曲兵馬守在外面,為首的是一位司馬,見倆人過來,穿著官服,從官服判斷,一個是從四品、一個是正五品,司馬上前,冷著臉,將張榮華和丁易攔下:“天牢重地,嚴禁踏入!二位大人請離開。” 張榮華面無表情,不怒自威,強大的氣質(zhì)混合官威形成獨有的氣質(zhì),一舉一動,帶著巨大的壓迫力:“讓開!” 司馬一步未讓,接著說道:“想要進入天牢,除非有刑部批文!” 張榮華心里有數(shù)了,此人怕是得了崔閣老的人吩咐,不再言語,將真龍令取出,望著他手中的真龍令,司馬嚇了一跳,急忙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讓開!” 司馬沒敢再阻攔,連遲疑都沒有,急忙退到邊上,下令放行,讓出一條道路,等他們進去以后,喚來一名心腹,將他們到來的消息傳回去。 大廳。 牢頭見他們過來,心里一跳,念頭轉(zhuǎn)動的很快,上面已經(jīng)下了死命令,嚴禁閑雜人等踏入一步,能在這時進來的,身份不簡單,應(yīng)該和金耀光三人有關(guān),上面的大人物打架,他只是小小的牢頭惹不起,兩邊誰也不敢得罪,換上一副笑臉,彎腰,獻媚的迎了上去:“小人見過倆位大人!” 停下腳步。 張榮華冷漠說道:“金耀光他們在哪?” 牢頭遲疑:“這、這……” 砰! 丁易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繃著臉喝斥:“帶我們過去!” 牢頭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擦掉胸口的腳印,面露為難,哆嗦的說道:“上面下了死命令,嚴禁任何人探視。” 丁易還待說,張榮華將真龍令取出,望著他手中的真龍令,牢頭嚇了一跳,換了一副嘴臉:“大人這邊請!小人這就帶你們過去。” 頭前帶路,向著深處走去。 一會兒。 在金耀光的牢房外面停下,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三人強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吃力的抬起頭來,見救星來了,面色激動,體內(nèi)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大人……” 張榮華下令:“將門打開!” 牢頭立馬取出鑰匙,將牢門打開,識趣的退到邊上。 進了牢房。 望著他們身上的傷勢,張榮華走了過去,將玄黃真元轉(zhuǎn)化成玄黃內(nèi)力,屈指一點,三道金光打入他們的體內(nèi),療傷效果爆發(fā),只見三人身上的傷勢,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的恢復。 一會兒。 體表的傷疤愈合、脫落,沒有留下一點傷痕,徹底的恢復過來,除了餓,三人體內(nèi)充滿了干勁。 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姿態(tài)放的很低,將張榮華當成了主人。 “嗯。”張榮華應(yīng)了一聲。 轉(zhuǎn)過身體,望著牢頭,說出來的話很冷,讓他如墜冰窟。 “誰干的?” 牢頭一慌,冷汗都嚇出來了,兩條腿在打抖,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趙副牢頭!” “將他帶來!” 出了牢房,向著大廳走去。 丁易和金耀光他們跟在身后。 牢頭喚來倆名獄卒,命一人鎖上牢門,一人通知趙副牢頭。 大廳。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冷著臉,眼神如刀,強大的氣勢,壓迫的牢頭等人喘不過氣來,紛紛低著腦袋。 腳步聲響起,一名中年人,穿著獄卒的制服,腰間掛著刑刀,大步流星的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就是趙副牢頭,剛要開口詢問牢頭將自己叫來何事,目光一掃,見倆名大人坐在椅子上面,他們的身后站著金耀光三人,心里一塌,直接慌了,臉上的傲視消失,帶著討好,疾步迎了上來,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沒有人應(yīng)他,在他的感應(yīng)中,兩道冷芒如針一樣,落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壓迫力,看不見、摸不著,從四面八方鎮(zhèn)壓過來。 面對未知的恐懼,內(nèi)心崩潰,膝蓋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砰! 地面一震,灰塵濺起,一動不敢動,保持著原樣。 看也不看他一眼,張榮華開口:“他是如何對伱們用刑的,就怎樣還回去!” 金耀光一愣,遲疑一下說道:“大人,這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張榮華轉(zhuǎn)過頭,掃視他們一眼,金耀光三人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失望,不敢再耽擱下去,怕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就這樣丟失! 如果是,之前交的投名狀就白費了。 走到刑架這里,從上面取下皮鞭,在趙副牢頭的面前停下。 趙副牢頭怕了,開口辯解:“大人,這不關(guān)小人的事情!上面?zhèn)飨旅睿屝∪送览锩嬲勰ニ麄儭!? 啪! 金耀光率先動手,握著皮鞭使足了力氣,粗暴的抽打在他的身上,別看他是讀書人,還上了年紀,但狠起來,力道一點也不小,皮鞭落在趙副牢頭的身上,直接將他身上的獄服抽爛,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崔道卿和周逸動手也快,幾乎在他的皮鞭剛剛落下,倆人的皮鞭便落了上去,眼睛發(fā)狠,咬著牙齒,還將衣袖卷了起來,狠辣的招呼過去。 一下接著一下,皮鞭混合著趙副牢頭的慘叫,在牢房中回響。 這一幕將牢頭等人嚇壞了,慶幸的同時,暗道上面的交鋒,遠不是他們這些小雜魚所能夠摻和,趙副牢頭就是最好的例子。 半響。 金耀光三人停了下來,再看趙副牢頭,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獄服破碎,血肉模糊,成了一個血人,虛弱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張榮華下令:“此人濫用私刑,將他拿下!讓刑部派人查辦。” 趙副牢頭絕望,他知道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就算逃過一劫,也會被發(fā)配邊疆,垂死掙扎:“小人犯了何罪?您要下這么狠的手?” “他們已經(jīng)被本官征調(diào),協(xié)助編寫新的人皇傳,你倒好!一個小小的副牢頭,仗著手中有點權(quán)力,連他們也敢動,想破壞新人皇傳的編寫進度?” 刷! 豆大的冷汗,不要命般的流了出來。 趙副牢頭徹底慫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小人知錯!求大人高抬貴手,放小人一條生路。” 張榮華手掌一揮:“拿下!” 牢頭早就看他不爽,仗著有點關(guān)系,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如今機會出現(xiàn),又豈會手軟,命倆名獄卒將他拿下,關(guān)入牢房。 “走!” 第(1/3)頁